蘇清媛家的書房亮著暖黃的燈,書桌攤開的新能源產業園圖紙上,紅色馬克筆標注的“綠色實驗室”區域被反複勾勒——再過一周,這裡就要正式動工,林硯特意在圖紙旁貼了張便簽,寫著“川西老工匠下周到,帶雲晶樣品調試外牆配方”。
蘇清媛靠在椅背上,揉了揉發酸的肩膀。林硯走過來,從身後輕輕握住她的手腕,幫她順時針揉著穴位——這是趙老教他的放鬆手法,說是“江湖人常年奔波,都會這兩手,既能解乏,又能應急護腕”。
“彆太累了,”林硯低頭,下巴抵在她發頂,聞到淡淡的梔子花香,“實驗室的規劃有團隊盯著,你不用每天熬夜改圖紙。”
“不是不放心,是想把細節做透。”蘇清媛轉頭,指尖劃過他襯衫袖口的“媛”字繡標,“你忘了?玄門盟的天璿堂還盯著呢,萬一他們在工地搞小動作,我們得提前把安防方案想周全。”
話音剛落,樓下的門鈴突然響了。已是深夜十一點,小區裡早沒了行人,林硯的眉頭瞬間皺起,伸手從玄關櫃下摸出一根短棍——這是趙老送他的防身武器,實木裡嵌了細鋼條,看似普通,實則能應對突發情況。
“我去看看。”林硯按住想起身的蘇清媛,“你在書房等我,鎖好門。”
他輕手輕腳走到樓下,透過貓眼往外看——門外空無一人,隻有一個巴掌大的牛皮紙包裹放在腳墊上,包裹繩是暗紅色的,打了個奇怪的結,像道觀裡常見的平安結,卻多了幾道扭曲的紋路。
林硯打開門,快速掃視樓道,確認沒人後,彎腰撿起包裹。指尖觸到牛皮紙時,能感覺到裡麵硬邦邦的,還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檀香——這種味道,他在清虛觀見過的玄門盟道袍上聞到過。
回到書房,蘇清媛已經打開了監控屏幕,正盯著樓道的實時畫麵。見林硯回來,她立刻起身:“怎麼樣?是誰送的?”
“沒人,就一個包裹。”林硯把包裹放在桌上,拿出手機拍下包裹的樣子,“你看這個結,還有這檀香,像是玄門盟的東西。”
蘇清媛湊近,仔細看了看包裹繩:“我爸之前查沈家的時候,見過玄門盟的文件袋,就是用這種結——他們叫‘鎖魂結’,說是能給收件人‘添晦氣’,其實就是裝神弄鬼。”
兩人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地拆開包裹。裡麵沒有信件,隻有一張泛黃的宣紙,宣紙邊緣泛著焦痕,像是從火裡搶救出來的,上麵用朱砂寫著幾行字,字跡扭曲,透著股陰森氣:
“清硯阻道,玄盟必討;
秘境結晶,脈定京華;
若不退讓,禍及親眷。”
宣紙下麵,壓著一張羊皮地圖。地圖上用墨線畫著京華市的輪廓,幾條蜿蜒的黑線從西山東麓出發,穿過老城區、城南產業園,最終彙聚到市中心的鐘鼓樓——這正是陳道長之前提過的“京華龍脈”走向。每條黑線上,都用紅色圓點標注著“節點”,其中一個紅點,正好落在綠色實驗室的選址上,旁邊寫著“秘境結晶·震位”。
“秘境結晶?龍脈?”蘇清媛的指尖有些發涼,“陳道長說過,京華的龍脈是‘活脈’,影響著城市的氣運,玄門盟難道想靠結晶控製龍脈?”
林硯拿出之前陳道長送的羅盤,放在地圖旁。羅盤的指針突然瘋狂轉動,最後死死指向地圖上的鐘鼓樓方向——那裡標注著“龍脈中樞”,旁邊畫著一個詭異的符號,像是眼睛,又像是漩渦。
“這不是普通的地圖。”林硯的語氣沉了下來,“你看這些紅點,除了實驗室,還有三個在老城區的城隍廟、西山的老君廟,還有……你爸負責的新能源產業園指揮部。玄門盟是在威脅我們,要是不退出項目,他們就對這些地方動手。”
蘇清媛立刻拿出手機,想給蘇振邦打電話,卻被林硯攔住:“現在太晚了,叔叔剛官複原職,不能讓他熬夜擔心。我們先聯係趙老和陳道長,他們懂玄門的門道,肯定能看出這地圖的問題。”
電話接通時,趙老剛洗漱完,聽林硯說完情況,語氣瞬間嚴肅:“你們把地圖拍下來發我,我讓陳道長現在過來。玄門盟的‘秘境結晶’是古物,傳說是唐末玄門盟的創始人從蜀地秘境裡找到的,能吸收龍脈的氣,要是被他們拿到,不僅能控製龍脈,還能乾擾周圍的磁場——之前天樞堂用的地脈石,就是結晶的邊角料。”
半小時後,陳道長提著一個布包趕到。他一進門,就盯著桌上的地圖和警告信,臉色凝重:“這‘鎖魂結’是天璿堂堂主的手法,他最擅長用龍脈做文章。你們看這地圖上的紅點,正好是京華龍脈的‘四象位’——震位實驗室)主生,兌位城隍廟)主金,離位老君廟)主火,坎位產業園指揮部)主水,四象歸中,就是鐘鼓樓的中樞。他們想在四個節點埋結晶,形成‘鎖脈陣’,到時候整個京華的龍脈都會被他們控製。”
“控製龍脈有什麼用?”蘇清媛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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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脈影響氣運,更影響經濟和官場。”陳道長拿起警告信,指著“禍及親眷”四個字,“玄門盟的後台,不止沈家,還有幾個想靠龍脈‘改運’的商人,他們想通過控製龍脈,讓自己的項目順利通過審批,甚至打壓對手——之前天恒的王天恒,就是想靠地脈石‘聚財’,結果栽了跟頭。”
林硯突然想起什麼,拿出之前查沈家時的資料:“沈家在老城區有個舊改項目,正好在城隍廟旁邊,他們之前一直想把項目擴大,卻被發改委駁回了。會不會……他們想借玄門盟的手,用結晶影響審批?”
“很有可能。”陳道長點頭,從布包裡拿出一本線裝書,翻開其中一頁,“這是玄門盟的秘錄,裡麵記載‘四象鎖脈陣’要在月圓之夜啟動,後天就是農曆十五,他們肯定會在這之前動手。”
趙老看著地圖,手指在實驗室的紅點上敲了敲:“綠色實驗室是震位,主生,玄門盟最可能先對這裡動手——他們知道你們把心血都放在實驗室上,要是實驗室出問題,你們很可能退出項目。”
“我們不能退。”蘇清媛的眼神堅定,“實驗室關係到環保材料的研發,要是退了,玄門盟和那些商人就會更肆無忌憚。而且我爸、趙老、陳道長,還有這麼多支持我們的人,我們不能讓他們失望。”
林硯握住她的手,指尖傳來的溫度讓她安心:“我們不退,但要做好防備。明天一早,我們分兩路走——我和陳道長去老城區的城隍廟和西山的老君廟,看看能不能找到結晶的線索;你去產業園指揮部,跟叔叔一起加強安防,特彆是實驗室的工地,要加派人手巡邏,安裝監控。”
趙老點頭讚同:“我再聯係幾個江湖上的老朋友,他們懂安防,也懂玄門的手段,讓他們去各個節點幫忙。玄門盟雖然人多,但他們怕曝光,隻要我們守住節點,再找到他們藏結晶的地方,就能反過來治他們的罪。”
陳道長從布包裡拿出四枚桃木符,遞給林硯和蘇清媛:“這是‘鎮脈符’,貼在各個節點的門口,能暫時擋住結晶的氣,要是玄門盟的人靠近,符會變顏色,你們就能提前預警。”
淩晨一點,陳道長和趙老離開後,書房裡隻剩下林硯和蘇清媛。月光透過窗戶,落在地圖上的龍脈線上,像是一條銀色的蛇,蜿蜒在京華市的輪廓裡。
“會不會有危險?”蘇清媛靠在林硯懷裡,聲音輕輕的,“陳道長說天璿堂的人很狠,之前害過他的徒弟。”
林硯輕輕撫摸她的頭發,語氣溫柔卻堅定:“有我在,還有趙老和陳道長幫忙,不會有事的。而且我們不是一個人在戰鬥,還有叔叔,有公司的員工,有支持我們的合作夥伴——玄門盟搞陰謀,見不得光,我們占著理,占著人心,肯定能贏。”
他拿起地圖,指著實驗室的紅點:“你看這裡,離我們的公司不遠,明天你去指揮部的時候,把公司的安防也加強一下,特彆是存放雲晶樣品的倉庫,不能讓玄門盟的人有機可乘。”
“嗯。”蘇清媛點頭,指尖在地圖上的鐘鼓樓中樞點了點,“我總覺得,玄門盟的最終目標是這裡。他們控製了中樞,就能控製整個龍脈,到時候不管是官場還是商場,都會被他們影響。”
林硯拿出手機,搜索鐘鼓樓附近的建築:“鐘鼓樓旁邊有個廢棄的報社大樓,去年因為結構問題停工了,會不會是玄門盟藏結晶的地方?明天我讓趙老的朋友去查查。”
兩人又討論了一會兒安防細節,直到窗外泛起魚肚白,才稍微睡了一會兒。早上七點,林硯先送蘇清媛去產業園指揮部,再和陳道長彙合,去老城區的城隍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