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公安局審訊室的白熾燈亮得刺眼,王海濤坐在鐵椅上,雙手被銬在桌沿,西裝領口皺成一團,卻仍端著幾分官員的架子。他垂著眼,盯著桌麵的劃痕,任憑審訊員反複追問“玄門盟上層”,隻扯著嘴角冷笑:“我不知道什麼玄門盟,你們抓錯人了。”
審訊室外的觀察窗前,林硯指尖抵著玻璃,目光落在王海濤腕間——那裡有一道淡青色的印記,像蛇鱗般隱隱泛光。“是‘鎖魂印’。”他側頭對身旁的蘇清媛低聲道,“顧長風說過,玄門盟的核心成員會給外圍保護傘下這種邪術,一旦泄密,印記就會反噬,讓人痛不欲生。”
蘇清媛握著平板電腦,屏幕上是王海濤的履曆:從區文物局科員到市文物局副局長,五年內三次破格提拔,每次提拔前都有“文物走私案不了了之”的記錄。她指尖劃過“2021年,分管京城文物修複基金審批”這條,抬頭看向林硯:“星瀚去年申請的那筆修複基金,就是他壓了三個月才批下來的。當時他要我們‘額外捐贈’兩千萬給‘道教文化推廣協會’,現在想來,那協會根本就是玄門盟的殼子。”
話音剛落,審訊室裡突然傳來一聲慘叫。王海濤抱著手腕滾到地上,臉色慘白如紙,額頭上的青筋暴起,那道青色印記竟滲出血珠。審訊員慌忙按鈴叫醫護,林硯推開觀察室的門衝進去,蹲下身按住王海濤的肩膀,腕上的定魂佩瞬間發燙,一道白光順著指尖覆在王海濤腕間。
“彆掙紮了,鎖魂印反噬,你再硬撐會沒命的。”林硯的聲音沉得像冰,“玄門盟拿你當棄子,你以為你守著秘密,他們會來救你?”
王海濤渾身發抖,冷汗浸透了襯衫,他睜著眼看向林硯,瞳孔裡滿是恐懼:“不……他們會來的……張市長會保我……”
“張市長?”林硯心裡一緊,“是副市長張啟明?”
王海濤嘴唇哆嗦著,還沒來得及再說一個字,突然雙眼翻白,暈了過去。醫護人員推著擔架衝進來,將他抬往醫務室。審訊室裡恢複安靜,林硯起身看向蘇清媛,兩人眼神交彙——張啟明,分管文化、金融的副市長,上周還出席過星瀚集團的“城市文化地標”項目啟動儀式,沒想到竟是玄門盟背後的官場靠山。
“必須馬上查張啟明和玄門盟的關聯。”蘇清媛收起平板電腦,指尖有些發涼,“但不能打草驚蛇,張啟明在官場根基深,我們沒有實據,動不了他。”
林硯點頭,走到桌前拿起王海濤的手機——屏幕已經碎裂,但鎖屏壁紙是一張合影:王海濤和一個穿道袍的男人站在道觀前,那男人臉上沒有五官,隻有一道黑色的符咒印在眉心。“這是‘無相邪術師’的標誌。”他指著符咒對蘇清媛說,“顧長風說,玄門盟裡有三類核心成員:邪術師負責用旁門左道控製人、掩蓋痕跡;武師負責執行任務、清除異己;官場人員負責提供權力保護、打通利益通道。這個無相邪術師,很可能是控製王海濤的人。”
兩人剛走出公安局,蘇清媛的手機就響了,是集團法務部總監打來的。她接起電話,臉色漸漸沉下來:“你說什麼?‘城市文化地標’項目的規劃許可證被駁回了?理由是‘涉及文物保護紅線’?”
掛了電話,蘇清媛捏著手機的指節泛白:“是張啟明的手筆。項目規劃我們早就報給市規劃局了,上周還說沒問題,現在突然駁回,肯定是王海濤被抓後,他想給我們一個下馬威。”
林硯握住她的手,指尖傳來的溫度讓她稍稍平靜:“彆急,他想在商戰上壓我們,我們就從江湖線找突破口。顧長風說過,玄門盟的武師首領‘金羅漢’最近在京城活動,據說他手上有玄門盟的核心成員名單,我們找到他,說不定能拿到張啟明的罪證。”
兩人驅車回星瀚集團,剛進總部大樓,就見大堂裡圍了一群記者。“蘇總!請問星瀚涉嫌向文物走私團夥提供資金,是真的嗎?”“王海濤副局長被抓,星瀚的文物修複基金會不會被收回?”記者們的話筒遞到蘇清媛麵前,閃光燈晃得人睜不開眼。
蘇清媛深吸一口氣,臉上露出從容的笑容:“各位媒體朋友,星瀚集團一直嚴格遵守國家文物保護法,所謂‘涉嫌走私’是不實傳言。至於文物修複基金,我們會積極配合相關部門調查,確保每一筆資金都用在正途上。”她頓了頓,目光掃過人群,“另外,我司已委托律師,對散布謠言的媒體和個人追究法律責任。”
記者們被她的氣場鎮住,一時沒人再追問。林硯護著蘇清媛往電梯口走,低聲道:“是玄門盟在背後搞鬼,他們想通過輿論搞垮星瀚,逼我們放棄追查。”
電梯裡,蘇清媛靠在林硯肩上,聲音輕輕的:“我不怕他們搞輿論,就怕他們對集團的員工下手。玄門盟的邪術師能控製人,要是他們對高管用邪術,後果不堪設想。”
林硯收緊手臂,將她摟在懷裡:“我會保護好你和集團的人。今晚我就去找顧長風,讓他幫忙聯係江湖上的‘清符師’,給集團上下做個淨化,防止邪術入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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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琉璃廠古月軒的門再次被推開。顧長風正坐在八仙桌旁擺弄一串佛珠,見林硯和蘇清媛進來,起身倒了兩杯茶:“你們來得正好,我剛收到消息,金羅漢今晚在西郊的‘望江樓’設了賭局,名義上是賭石,實際上是玄門盟的武師聚會。”
他從抽屜裡拿出一個黑色的布袋,遞給林硯:“這裡麵是‘破邪砂’,撒在身上能防邪術師的迷魂咒。金羅漢練的是‘金鐘罩’,刀槍不入,但他的罩門在肚臍下方三寸的‘氣海穴’,你們要找機會打他那裡。”
林硯接過布袋,指尖觸到砂粒的冰涼:“多謝顧老板。對了,你認識清符師嗎?我們想給星瀚集團做個淨化,防止邪術入侵。”
顧長風點頭:“我認識一位‘白道長’,明天一早就讓他去星瀚。不過你們要小心金羅漢,他不僅武功高,身邊還跟著兩個邪術師,專門在打鬥時放冷箭。”
第二天傍晚,林硯換了身黑色夾克,將破邪砂撒在衣領和袖口,獨自前往西郊望江樓。蘇清媛則留在集團,和白道長一起布置淨化陣——用朱砂在集團大門、電梯口、頂樓辦公室畫了“鎮邪符”,又在每個樓層的通風口放了艾草和雄黃。
望江樓是一棟老式酒樓,坐落在京密引水渠旁,二樓的賭廳裡煙霧繚繞,十幾個穿著黑色勁裝的人圍在賭桌旁,桌上擺著幾塊翡翠原石。為首的男人身材魁梧,光著上身,胸口紋著金色的羅漢像,正是金羅漢。他手裡拿著一把骰子,擲在碗裡,發出清脆的聲響:“誰贏了這局,就能拿到玄門盟下個月的‘保護費’分成。”
林硯推開門走進來,賭廳裡瞬間安靜下來。金羅漢抬頭看向他,三角眼眯成一條縫:“你是誰?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我找金羅漢。”林硯走到賭桌前,目光掃過周圍的人——他們每個人的腰間都彆著一把短刀,太陽穴隆起,顯然都是練家子。“我想跟你做個交易,用王海濤的消息,換玄門盟核心成員的名單。”
金羅漢大笑起來,拍著胸口的羅漢像:“就憑你?也配跟我談交易?”他揮了揮手,兩個穿道袍的男人從人群後走出來,手裡拿著桃木劍,劍身上畫著黑色的符咒,“先過了我的人再說!”
那兩個邪術師同時揮劍,桃木劍上的符咒突然亮起黑氣,朝著林硯撲過來。林硯早有準備,從口袋裡掏出破邪砂,朝著黑氣撒過去——砂粒碰到黑氣,發出“滋滋”的聲響,黑氣瞬間消散。
“破邪砂?”金羅漢臉色一變,“你跟顧長風有關係?”
林硯沒回答,側身避開一個邪術師的劍,手掌快如閃電,拍在邪術師的腋下軟筋穴。邪術師“啊”的一聲慘叫,桃木劍掉在地上,手臂軟得抬不起來。另一個邪術師見狀,從懷裡掏出一張黃色的符紙,往空中一扔:“迷魂咒,起!”
符紙在空中燃燒,冒出綠色的煙霧。林硯屏住呼吸,從夾克口袋裡掏出一個香囊——裡麵是白道長給的艾草和雄黃,能防迷魂咒。他趁著邪術師沒反應過來,衝過去一腳踹在邪術師的胸口,將他踹倒在地。
“敢傷我的人!”金羅漢怒吼一聲,朝著林硯衝過來。他的拳頭帶著風聲,砸向林硯的胸口。林硯側身避開,手掌落在金羅漢的手臂上——隻覺得像打在鐵板上,震得自己手心發麻。
“金鐘罩果然厲害。”林硯心裡暗道,他想起顧長風說的罩門,目光落在金羅漢的肚臍下方。金羅漢一拳接著一拳,招招狠辣,林硯左躲右閃,尋找進攻的機會。突然,金羅漢的拳頭落空,露出了腹部的空檔,林硯抓住機會,膝蓋猛地頂向金羅漢的氣海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