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市國際會展中心的三號展廳裡，暖黃色的燈光灑在鋪著淺灰色地毯的地麵上，兩側展台陳列著從明清到現代的武道器械——從包漿溫潤的太極劍，到印著“振遠武館”字樣的現代搏擊手套，玻璃展櫃裡的解說牌用中英文雙語標注，既透著老派武道的厚重，又帶著都市交流的鮮活。這裡是“第二屆京華武道交流大會”的主會場，三天來聚集了全國二十多個城市的武館代表，連走廊裡都站滿了穿著練功服、背著兵器包的年輕人，低聲討論著上午的交流賽。
林硯站在“太極流派”的展台前，指尖輕輕拂過展櫃裡一柄民國時期的太極劍，劍鞘上的纏繩已經有些褪色，卻依舊能看出當年的精致。他今天穿了件淺駝色的休閒西裝，裡麵是白色襯衫，沒打領帶，領口隨意解開兩顆扣子，少了幾分練武時的淩厲，多了些都市精英的溫和。
“剛才聽工作人員說，這次大會來了個‘年輕武師聯盟’，成員都是三十歲以下的武師，主打‘傳統武道現代化’，還在昨天的交流賽裡贏了玄門盟的兩個弟子。”蘇清媛手裡拿著一杯熱美式，走到林硯身邊，杯壁上的水珠在她指尖留下淡淡的涼意。她今天穿了件米白色的長款風衣，頭發披在肩上，耳後彆著一支銀色的小發夾，手裡的平板電腦上還停留在“年輕武師聯盟”的資料頁——首頁是三個年輕人的合影，站在中間的男生穿著白色太極服，笑容乾淨，旁邊的女生背著一把短刀，眼神利落，最右邊的男生戴著黑框眼鏡，手裡拿著個筆記本，看著像個學生。
林硯順著蘇清媛的目光看向展廳東側，那裡圍著一群年輕人，中間站著的正是照片裡的三人。站在中間的男生似乎察覺到了他們的視線，笑著舉了舉手，然後快步走了過來。
“您就是林硯先生吧？我叫陸衍，是年輕武師聯盟的發起人。”男生走到林硯麵前，伸出手，掌心帶著薄繭，顯然是常年練拳留下的痕跡。他個子跟林硯差不多高，穿件深藍色的運動外套，裡麵是黑色的練功服，領口彆著一枚小小的太極徽章，“昨天在振遠武館，您用‘情緒預判拳’贏了周滄的事，我們都聽說了——能把‘觀氣’和‘控心’融到武道裡，您才是真的懂傳統武道的人。”
林硯握住他的手，指尖能感受到對方掌心的力度：“陸先生客氣了，隻是略懂些經絡和心理罷了。你們聯盟昨天贏了玄門盟，才是真的厲害。”
“那都是運氣，”陸衍笑著撓了撓頭，然後側身讓開，把身後的兩人介紹過來，“這是陳玥，我們聯盟的兵器擔當，擅長南派短刀；這是趙小滿，負責收集資料和數據分析，玄門盟那兩個弟子的出拳習慣，就是他提前分析出來的。”
陳玥走上前，對著林硯和蘇清媛點了點頭，她留著齊肩短發，額前的碎發用發膠固定住，露出飽滿的額頭，背著的短刀刀柄上掛著個紅色的穗子：“林先生的‘點穴’手法，我昨天看視頻慢放了三遍，您按周滄膻中穴的時機，剛好卡在他聚氣的臨界點，太精準了。”
趙小滿推了推黑框眼鏡，手裡拿著個厚厚的筆記本，翻到記滿字跡的一頁：“林先生，我整理了玄門盟近三年的比武記錄，發現他們的武師有個共同點——每次比賽前都會接觸一種深棕色的粉末，而且賽後都會去城郊的‘萬安倉庫’。我懷疑那粉末有問題，可能是用來臨時增強力氣的，但對身體傷害很大。”
蘇清媛聽到“萬安倉庫”，眼睛亮了一下，趕緊把平板電腦遞給趙小滿：“我之前查玄門盟的時候，也注意到了這個倉庫，注冊信息是‘倉儲物流’，但實際很少有貨車進出，而且周圍常年有黑衣人看守。”
幾人湊在一起，看著平板電腦上的倉庫照片和筆記本上的記錄，展廳裡的喧囂似乎都被隔絕在外。陸衍的表情漸漸嚴肅起來：“玄門盟這些年一直在打壓我們這些年輕武館，去年我在蘇州開的分館，就被他們用‘聚陰陣’鬨過，最後不得不關門。他們不僅斂財，還破壞武道規矩，要是再放任下去，遲早會毀了傳統武道的名聲。”
“我在杭城也遇到過類似的事，”林硯接過蘇清媛遞來的筆，在筆記本上圈出“深棕色粉末”和“萬安倉庫”兩個關鍵詞，“他們用陰招害人，還打著‘玄門正宗’的旗號，必須阻止他們。不過玄門盟的勢力不小，光靠我們幾個人，怕是不夠。”
“所以我們想跟您合作。”陸衍看著林硯，眼神堅定，“我們聯盟有二十多個城市的武館資源，能收集各地的情報；陳玥認識不少兵器師傅，能提供裝備支持；趙小滿擅長數據分析，能預判玄門盟的行動。您懂經絡和‘觀氣’，還能看透他們的陰招，要是我們聯手，一定能對付玄門盟。”
陳玥也點點頭：“而且這次大會結束後，全國武術邀請賽就要開始了，玄門盟肯定會在比賽裡搞事，我們正好可以趁這個機會，揭穿他們的真麵目，讓大家知道他們的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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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小滿推了推眼鏡，補充道：“我已經查到，玄門盟的盟主最近會來京市，可能就是為了倉庫裡的東西。我們可以先盯緊倉庫，收集他們的罪證，再在邀請賽上公開，讓他們無處可逃。”
林硯看著眼前的三個年輕人，又看了看身邊的蘇清媛，蘇清媛對著他點了點頭，眼神裡滿是支持。他深吸一口氣，在筆記本上寫下“合作計劃”四個字：“好，我們聯手。不過有個前提——不管什麼時候，都不能用陰招，不能傷人，我們要靠真本事和證據，讓玄門盟心服口服。”
“沒問題！”陸衍立刻答應，臉上露出了笑容，“我們聯盟的宗旨就是‘以武會友，守正辟邪’，跟您的想法一樣。”
幾人正說著，展廳中央突然傳來一陣騷動。林硯抬頭看去，隻見幾個穿黑色對襟褂子的人正圍著一個年輕武師，為首的人臉上帶著冷笑，正是玄門盟的弟子。
“你們年輕武師聯盟不是很厲害嗎？怎麼不敢跟我們比一場？”玄門盟的弟子說著，伸手推了那個年輕武師一把，年輕武師踉蹌了一下，手裡的練功服掉在了地上。
陸衍臉色一變，剛要上前，林硯卻拉住了他：“彆急，先看看情況。”
隻見陳玥快步走了過去，彎腰撿起練功服，遞給年輕武師，然後看著玄門盟的弟子：“比武要講規矩，你們這樣欺負人，算什麼武道中人？”
“我們玄門盟的規矩，就是拳頭硬的說了算！”玄門盟的弟子說著，抬手就要打陳玥。
就在這時，林硯突然開口了：“玄門盟的人，都是這麼沒規矩的嗎？”
他的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傳到了每個人耳朵裡。玄門盟的弟子回頭看到林硯，臉色瞬間變了——昨天周滄輸了的事，他們都知道，心裡對林硯難免有些忌憚。
“林硯，這是我們跟年輕武師聯盟的事，跟你沒關係！”玄門盟的弟子強撐著底氣說。
“他們現在是我的合作夥伴，他們的事，就是我的事。”林硯走到陳玥身邊，眼神冷了下來，“要是想比武，就按大會的規矩來，報名參賽，光明正大地比。要是再在這裡鬨事，就彆怪我不客氣了。”
玄門盟的弟子看著林硯，又看了看周圍越來越多的人，知道自己討不到好處，狠狠瞪了陳玥一眼，轉身走了。
周圍的人頓時爆發出一陣掌聲，有個老武師走過來，拍了拍陸衍的肩膀：“你們年輕武師聯盟跟林先生合作，是選對人了！玄門盟早就該有人治治了！”
陸衍笑著看向林硯，眼裡滿是感激：“謝謝您，林先生。”
“不用謝，”林硯搖搖頭，“我們現在是合作夥伴，互相幫忙是應該的。”
蘇清媛這時走了過來，手裡拿著幾張剛打印出來的表格：“我剛才跟大會組委會溝通了，我們可以聯合報名參加團體賽，這樣既能在比賽裡觀察玄門盟的動靜，又能讓更多人知道我們的合作。”
陸衍接過表格，看了一眼，笑著說：“太好了！我們現在就去填表格，爭取明天的小組賽能跟玄門盟分到一組！”
幾人拿著表格，往組委會的方向走去。展廳裡的燈光依舊溫暖，年輕人們的笑聲和討論聲交織在一起，透著一股蓬勃的朝氣。林硯走在蘇清媛身邊，能感受到她手心的溫度，心裡突然覺得很踏實——之前對付玄門盟，他總覺得是自己一個人在戰鬥，現在有了這些誌同道合的夥伴，他知道，這場仗，他們一定能贏。
走到展廳門口時，林硯回頭看了一眼，陽光透過玻璃門照進來，落在“年輕武師聯盟”的旗幟上，旗幟上的“守正辟邪”四個字，在陽光下格外耀眼。他知道，這隻是一個開始，接下來還有很多挑戰等著他們，但隻要他們團結在一起，就沒有克服不了的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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