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剛漫過京華市的天際線,林硯的私人手機就突然震動起來——來電顯示是“京華護衛隊老秦”,這個號碼他存了半年,卻隻接過兩次,每次都是緊急事。
“林先生!您快過來一趟!趙隊他……他舊傷複發,暈過去了!”老秦的聲音帶著顫音,背景裡能聽到雜亂的腳步聲和器械碰撞聲,“我們在護衛隊總部,已經叫了救護車,但趙隊醒過來第一句就是要見您,說有要緊事托付!”
林硯捏著手機的指節驟然收緊。趙山河的舊傷他聽過——三年前趙山河帶領京華護衛隊對抗盤踞在城郊的“黑風堂”時,為了護住一批被劫持的科研設備,硬接了黑風堂堂主一掌,落下了肺腑暗傷,這些年全靠湯藥吊著,一旦勞累過度就容易複發。
“我馬上到。”林硯掛了電話,抓起椅背上的外套就往外走,路過市場部時正好撞見蘇清媛抱著一摞文件出來,她見林硯神色急促,立刻停下腳步:“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趙山河舊傷複發,讓我去護衛隊總部,說有要緊事。”林硯語速極快,“你幫我盯一下公司的輿情,還有沈明哲那邊的動靜,我處理完立刻回來。”
“我跟你一起去。”蘇清媛把文件塞給身邊的同事,快步跟上林硯,“護衛隊的情況我雖然不熟,但至少能幫你對接救護車、整理信息,你一個人應付不過來。”
林硯看了眼蘇清媛堅定的眼神,沒再拒絕——此刻他確實需要一個能幫他穩住陣腳的人。兩人快步衝進電梯,下樓後直奔停車場,車子在晚高峰的車流裡穿梭,林硯握著方向盤的手始終穩著,心裡卻在快速盤算:趙山河突然要托付要事,會不會跟黑風堂有關?畢竟最近沈明哲動作頻頻,難保不會勾結黑風堂搞事。
四十分鐘後,車子停在城郊一棟不起眼的六層小樓前——這裡就是京華護衛隊的總部,外牆看著普通,門口卻站著兩個身材挺拔的護衛,見林硯的車過來,立刻拉開大門。
走進一樓大廳,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中藥味。老秦正焦急地在走廊口踱步,看到林硯和蘇清媛,立刻迎上來:“林先生,蘇小姐!趙隊在裡間休息室,醫生剛給他做了檢查,說暫時穩住了,但不能再動氣勞累。”
林硯跟著老秦走進休息室,房間不大,牆上掛著一張京華市地圖,上麵用紅筆標注著十幾條路線,角落裡堆著幾個行軍包。趙山河躺在靠窗的床上,臉色蒼白得像紙,嘴唇卻抿得很緊,看到林硯進來,他掙紮著想坐起來,被林硯快步按住。
“彆動,躺著說。”林硯坐在床邊,能看到趙山河胸口微微起伏,呼吸有些急促。
趙山河擺了擺手,從枕頭下摸出一塊巴掌大的黑色令牌,令牌上刻著“鎮嶽”二字,邊緣還留著幾道刀痕——這是京華護衛隊的指揮令,隻有隊長才能持有。“林小子,我這傷……撐不了事了。”他把令牌塞進林硯手裡,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明天淩晨三點,有一批特辦組委托的智能設備零件,要從城西倉庫運到你們公司工廠,負責運輸的是護衛隊的三隊。”
“零件運輸?”林硯握緊令牌,冰涼的金屬觸感讓他瞬間清醒,“是不是有問題?”
“黑風堂的人盯上了。”趙山河咳了兩聲,眼神卻依舊銳利,“我昨天收到線報,沈明哲給黑風堂塞了錢,讓他們劫了這批零件——你們林氏的工廠等著這批零件開工,一旦被劫,至少要停工半個月,沈明哲就是想趁這時候搶你們的民用市場。”
林硯心裡一沉——這批零件他知道,是生產民用巡檢機器人的核心部件,特辦組協調的供應商專門生產,全靠這一批撐下季度的訂單。要是被劫,後果不堪設想。
“護衛隊的兄弟們……服你嗎?”趙山河看著林硯,語氣帶著托付的鄭重,“三年前你幫我救出被困的隊員,兄弟們都記著你的情;後來你解決華宇做空,手段硬氣,他們也服你的腦子。現在我倒下了,隻有你能接這個指揮令,帶他們護住這批貨。”
林硯看著手裡的“鎮嶽令”,又看向趙山河信任的眼神,沒有猶豫:“趙隊,你放心,我一定護住這批零件,不讓兄弟們出事。”
“好……好樣的。”趙山河鬆了口氣,靠在枕頭上,“老秦會幫你,隊裡的兄弟……有擅長追蹤的,有懂爆破的,還有玩無人機的,你儘管調遣。記住,黑風堂的人下手狠,但怕硬茬,彆跟他們糾纏,護住人和貨就行。”
這時,蘇清媛端著一杯溫水走進來,遞給趙山河:“趙隊,您先喝點水,醫生說要保持水分。”她又看向林硯,輕聲說,“我剛才跟救護車的醫生聊了,他們說趙隊需要立刻轉去專科醫院,我已經聯係了京華第一醫院的vip病房,現在就能走。”
趙山河點了點頭,感激地看了蘇清媛一眼:“麻煩蘇小姐了。林小子,我走之後,總部的通訊室交給你,有任何情況,隨時用加密頻道聯係各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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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排好救護車送趙山河去醫院,林硯和蘇清媛、老秦走進了護衛隊的通訊室。房間裡擺著四台電腦,牆上掛著實時監控屏幕,顯示著城西倉庫和運輸路線的畫麵。老秦打開一個文件夾,遞給林硯:“林先生,這是三隊的成員資料,隊長叫李銳,手下有八個兄弟,都是實戰經驗豐富的;這是運輸路線圖,從城西倉庫出發,走環城高速,再轉工業大道,全程五十公裡,最危險的是環城高速的高架橋下,那裡沒監控,黑風堂很可能在那動手。”
林硯盯著路線圖,手指在高架橋下的位置敲了敲:“黑風堂的人有多少?用什麼武器?”
“線報說有十五人左右,帶的是鋼管、砍刀,可能還有電擊棒,沒敢帶槍——畢竟現在查得嚴。”老秦歎了口氣,“但他們的人都是亡命徒,三隊隻有九個人,硬拚的話怕吃虧。”
林硯沒說話,打開三隊的成員資料——李銳,三十歲,以前是偵察兵,擅長近戰;隊員小陸,二十四歲,計算機專業畢業,擅長無人機偵查和電子乾擾;還有兩個隊員懂車輛維修,能處理運輸途中的車故障。
“有了。”林硯抬起頭,眼神亮了,“我們不硬拚,用巧勁。老秦,你立刻聯係李銳,讓他今晚十點就把運輸車開到城西倉庫附近的隱蔽點,假裝提前裝貨,引黑風堂的人提前現身——他們肯定盯著倉庫,看到運輸車動了,會忍不住提前埋伏。”
“提前現身?”老秦愣了一下,“那萬一他們直接動手怎麼辦?”
“不會。”林硯指著監控屏幕上的倉庫,“城西倉庫附近有個廢棄的建材市場,裡麵全是集裝箱,適合埋伏。我們讓小陸用無人機在建材市場周邊偵查,一旦發現黑風堂的人,就通知李銳把車往建材市場開,然後……”他頓了頓,看向蘇清媛,“清媛,你能不能聯係京華安保的王經理?讓他派十輛巡邏車,在建材市場外圍的路口待命,等黑風堂的人進去,就把路口封了,斷他們的退路。”
蘇清媛立刻拿出手機:“沒問題,王經理之前欠我們一個人情,肯定願意幫忙。我再跟他說,讓巡邏車彆開警燈,假裝是普通安保巡邏,彆打草驚蛇。”
“好。”林硯繼續說,“老秦,你再調一隊的五個兄弟,讓他們偽裝成建材市場的搬運工,提前在裡麵的集裝箱後麵埋伏,等黑風堂的人追著運輸車進去,就從側麵夾擊,先奪他們的武器,再控製人——記住,彆下重手,隻要製服就行,留活口,說不定能問出沈明哲和黑風堂的聯係。”
老秦看著林硯條理清晰的部署,原本緊繃的臉漸漸放鬆下來:“林先生,您這安排……比我想的周全多了。我這就去聯係一隊和李銳。”
老秦走後,通訊室裡隻剩下林硯和蘇清媛。蘇清媛看著林硯盯著監控屏幕的側臉,眼神專注,手指還在輕輕敲擊桌麵,心裡既佩服又有些擔心:“你剛才部署的時候,一點都不慌,好像早就知道該怎麼做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