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華國際會展中心的晨光剛漫過展示區的玻璃展櫃，林硯正彎腰檢查智能巡檢機器人的信號接口——昨天剛送走特辦組的驗收人員，這批機器人下周就要發往首批民用試點城市，他得親自確認每一台的狀態。蘇清媛站在旁邊，手裡拿著平板電腦，逐條核對驗收報告上的參數，筆尖偶爾在紙上勾劃，陽光落在她的發梢，泛著淺金的光澤。
“所有機器人的信號強度都在標準值以上，屏蔽模塊也沒問題。”林硯直起身，揉了揉發酸的腰，“特辦組的李工說今天會來做最後一次能量檢測，看看有沒有殘留的乾擾信號，應該快到了。”
話音剛落，蘇清媛手裡的平板突然“滋啦”一聲，屏幕上的參數表格瞬間變成雜亂的雪花紋。與此同時，展示區角落的特辦組監測儀突然亮起紅燈，發出急促的“滴滴”警報，原本平穩的綠色波紋圖上，突然竄出幾道暗紫色的折線，像毒蛇的信子般扭曲跳動。
“怎麼回事？”蘇清媛立刻收起平板，快步走到監測儀前，指尖碰了碰屏幕，卻發現儀器已經完全失控，暗紫色折線越來越密集，甚至在屏幕邊緣形成了細小的光斑。
林硯的心頭驟然一緊——這種波動他從未見過，既不是普通的電磁乾擾，也不是之前華宇用過的信號乾擾器波形。就在這時，一陣冰冷的聲音毫無預兆地在會展中心裡響起，沒有任何聲源，卻清晰地傳到每一個角落，像是直接在人的腦海裡回蕩：
“林硯，彆來無恙？”
林硯猛地轉身，目光掃過整個展示區——除了他和蘇清媛，隻有兩個正在打掃的保潔員，保潔員顯然也聽到了聲音，手裡的拖把“哐當”一聲掉在地上，臉色發白地四處張望。
“沈明哲！”林硯的聲音冷了下來，他瞬間認出了這個聲音——上次華宇股東大會上，沈明哲就是用這種帶著傲慢的語調，宣布要收購林氏科技的民用業務。
“還算聰明。”那聲音帶著一絲嘲諷，暗紫色的波紋在監測儀屏幕上跳動得更劇烈了，“你以為抓了張誠、護住了零件，就能贏過我？太天真了。昨天你指揮京華護衛隊的樣子，倒是讓我刮目相看——不過，江湖手段救不了你，特辦組的技術也護不住你。”
蘇清媛悄悄靠近林硯，伸手握住他的手腕，指尖傳來的微涼觸感讓林硯緊繃的神經稍稍放鬆。她壓低聲音：“是能量傳聲，特辦組的資料裡提過，有些特殊能量能通過空氣震動直接傳遞聲音，找不到聲源。”
林硯點頭，目光鎖定在監測儀的暗紫色波紋上——這應該就是沈明哲用來傳聲的“暗幽能量”，之前李工提過，黑風堂早年曾研究過類似的能量技術，後來因為過於危險被查封，沒想到沈明哲竟然拿到了相關資料。
“你想怎麼樣？”林硯對著空氣沉聲發問，同時用眼角餘光示意保潔員先離開會展中心——他不確定這能量會不會有危險，不能讓無關人員留在這。
“不想怎麼樣，就是想跟你算筆賬。”沈明哲的聲音裡帶著冷意，“你斷我華宇的政府訂單，毀我做空計劃，還讓我損失了黑風堂這條線——這筆恩怨，總不能就這麼算了。”
監測儀的屏幕突然閃了一下，暗紫色波紋凝聚成一道模糊的人影輪廓，雖然看不清麵容，卻能感覺到那人正盯著林硯，帶著強烈的敵意。蘇清媛立刻拿出手機，撥通了李工的電話，聲音急促：“李工！你在哪？會展中心出現暗幽能量波動，沈明哲在用能量傳聲跟林硯對話，監測儀已經失控了！”
電話那頭的李工顯然也吃了一驚：“我已經到會展中心門口了，馬上進來！你們彆靠近監測儀，暗幽能量有腐蝕性，接觸多了會影響電子設備，甚至傷到人！”
“腐蝕性？”林硯心裡一沉，立刻拉著蘇清媛往後退了幾步，遠離正在發燙的監測儀。果然，監測儀的外殼已經開始出現細小的黑斑，像是被強酸腐蝕過一樣。
“看來李工跟你說了不少。”沈明哲的聲音裡帶著笑意，卻更顯陰狠，“不過你放心，今天我不是來動手的——我要讓你輸得明明白白。三天後，還是這裡，會展中心的頂層露台，我們了斷所有恩怨。”
“了斷恩怨？你想怎麼了斷？”林硯追問，目光緊緊盯著那道模糊的人影輪廓——他知道沈明哲不會這麼簡單，所謂的“了斷”，肯定藏著更大的陰謀。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人影輪廓開始淡化，暗紫色波紋也漸漸變得平緩，“記住，彆帶太多人來——特辦組的技術也好，京華護衛隊的人也罷，帶了也沒用。你要是不敢來，就等著林氏科技的所有設備，都被暗幽能量毀掉吧。”
聲音消失的瞬間，監測儀的紅燈突然熄滅，屏幕恢複了正常的綠色波紋，仿佛剛才的一切都是幻覺——隻有外殼上的黑斑和地上保潔員掉落的拖把，證明那道冰冷的聲音真實存在過。
“呼……”蘇清媛鬆開握著林硯的手，指尖已經沁出了薄汗，“他走了？暗幽能量也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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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硯沒說話，走到監測儀前，用紙巾擦了擦外殼上的黑斑——紙巾接觸到黑斑的瞬間，竟然被燒出了一個小洞。他皺緊眉頭：“這能量確實有腐蝕性，沈明哲能控製得這麼精準，說明他手裡的技術比我們想的更成熟。”
“林總！蘇小姐！”李工拿著一個銀色的檢測儀，快步衝進展示區，看到監測儀上的黑斑，臉色瞬間變了，“這是暗幽能量的殘留！沈明哲真的掌握了這種技術？”
“他剛才用能量傳聲，約我三天後在頂層露台了斷恩怨。”林硯接過李工手裡的檢測儀，按下開關——檢測儀屏幕上顯示出微弱的紫色光點，正是暗幽能量的殘留信號，“他還說，如果我不去，就毀掉林氏的所有設備。”
李工拿著檢測儀在展示區裡走了一圈，眉頭越皺越緊：“殘留的能量不多，但分布很均勻，說明他的傳聲裝置覆蓋了整個會展中心，而且能精準控製能量強度——這種技術，黑風堂當年研究了五年都沒突破，沈明哲怎麼會拿到？”
蘇清媛走到兩人身邊，手裡拿著平板，上麵是她剛調出來的資料：“我查了黑風堂的舊檔案，三年前趙隊端掉黑風堂總部時，有一份關於暗幽能量的核心資料不見了，當時以為是被銷毀了，現在看來，應該是被沈明哲的人拿走了——華宇當年跟黑風堂有過私下合作，幫他們洗錢，很可能就是那時候拿到的資料。”
“洗錢？”林硯眼神一厲，“這事你怎麼知道的？”
“上次張誠被抓後，法務部在整理他的電腦文件時，發現了一份加密的轉賬記錄，昨天剛解密出來。”蘇清媛點開平板上的文件，“裡麵有華宇給黑風堂的轉賬憑證，時間正好是三年前，金額高達兩千萬，用途寫的是‘技術谘詢費’，其實就是買資料的錢。”
李工湊過來看了眼文件，臉色更沉了：“暗幽能量要是被用來破壞電子設備，後果不堪設想——你們林氏的工廠、特辦組的項目設備，甚至京華市的電力係統，都可能受影響。沈明哲敢用這個威脅你，說明他已經有了能大規模釋放暗幽能量的裝置。”
林硯走到窗邊，看著樓下漸漸熱鬨起來的街道，心裡快速盤算：沈明哲約他三天後單獨見麵，肯定設了圈套；但如果不去，林氏的設備會被毀掉，之前所有的努力都白費。而且，他不能讓沈明哲拿著暗幽能量技術危害更多人。
“我必須去。”林硯轉過身，眼神堅定，“但不是單獨去——我們得提前準備。”
他看向李工：“特辦組能不能研發出克製暗幽能量的設備？比如能量屏蔽罩，或者能吸收暗幽能量的裝置，三天時間夠不夠？”
李工皺了皺眉，沉思片刻：“我們有過研究暗幽能量的基礎，之前為了防備黑風堂，做過簡易的屏蔽裝置，隻要找到暗幽能量的頻率，就能改造出更有效的屏蔽罩。三天時間有點緊，但加把勁應該能做出來——我現在就回特辦組，讓技術團隊全力研發。”
“好。”林硯又看向蘇清媛，“你幫我聯係京華護衛隊的老秦，讓他派幾個擅長追蹤和偵查的兄弟，暗中調查沈明哲的行蹤，特彆是他最近有沒有去過什麼隱蔽的工廠或倉庫——大規模釋放暗幽能量的裝置肯定很大，需要地方存放，我們得找到這個裝置的位置，不然就算我去了露台，也解決不了根本問題。”
蘇清媛立刻點頭：“我現在就給老秦打電話，另外，我讓技術部的陳默也幫忙——他對電子設備很熟悉，說不定能通過暗幽能量的殘留信號，追蹤到沈明哲傳聲裝置的來源。”
“還有，會展中心的頂層露台，我們得提前檢查。”林硯補充道，“讓京華安保的王經理派專業人員，明天開始對露台進行全麵排查，看看有沒有沈明哲提前安裝的暗幽能量裝置，或者其他陷阱。”
李工看著林硯條理清晰的安排，鬆了口氣：“有這些準備，至少能應對大部分風險。不過林總，你要記住，暗幽能量對人體有傷害，就算有屏蔽罩，也不能長時間接觸——三天後的見麵，儘量速戰速決，彆跟沈明哲糾纏。”
“我知道。”林硯點頭，目光落在蘇清媛身上，心裡有些擔心——他不想讓蘇清媛卷入危險，但他也知道，阻止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