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辦組會議室的電子屏上，“京華國際能源展會”的紅色標識格外醒目。老陳指著屏幕上的會展中心地圖，指尖劃過周邊三公裡的企業區：“三天後展會開幕，國內外二十多家能源企業都會來，暗羅堂肯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他們之前盯著能源市場，現在展會是絕佳的破壞節點。”
蘇清媛指尖抵著桌沿，目光落在地圖上的“城東工業區”：“會展中心周邊有七十多家企業，其中三十多家是能源相關的，排查起來工作量不小。”
“所以分兩組行動。”老陳抬眼看向林硯和蘇清媛，“清媛帶江湖組，排查會展中心周邊的生產型企業，重點查原材料庫存——暗羅堂要搞破壞，肯定需要特殊材料；林硯帶企業組，查這些公司的股權結構和資金流向，看看有沒有和黑石集團、暗羅堂關聯的痕跡。”
散會時，林硯把一份打印好的企業名單遞給蘇清媛，上麵用紅筆圈出了重點排查的十家公司：“這十家都是近半年新注冊或變更過股東的，我查了初步資料，有兩家的注冊地址是虛擬的，你注意點。”
蘇清媛接過名單，指尖劃過“宏遠新材料”的名字，抬頭問：“這家公司我有印象，上個月青岑閣的人在城郊倉庫見過他們的運輸車，當時沒在意，現在看來可能有問題。”
“那你先從這家查起。”林硯從包裡掏出個微型攝像頭，彆在她的衣領內側，“這攝像頭能實時傳輸畫麵，遇到危險就按領口的按鈕，我能立刻收到信號。”
蘇清媛摸了摸領口的攝像頭，笑了笑：“放心，我又不是第一次單獨行動。你查股權的時候也彆掉以輕心，沈明哲那家夥要是真和暗羅堂有關，肯定會在股權上做手腳。”
林硯點頭——沈明哲是京華市有名的企業家，旗下“明哲集團”涉及能源、地產多個領域，之前查黑石集團時，就發現有幾筆匿名資金流向了明哲集團的子公司，隻是沒找到直接證據。
上午九點，蘇清媛帶著兩個江湖組的成員來到城東工業區的宏遠新材料公司。廠區大門緊閉，門口的保安室裡，兩個穿黑色保安服的人正盯著監控屏幕，神色警惕。
“我們是特辦組的，需要進廠區排查。”蘇清媛亮出具名證件，保安卻沒動，隻是拿起對講機說了幾句，過了五分鐘，一個穿灰色西裝的男人快步走了出來，遞上名片：“蘇警官您好，我是宏遠的總經理張誠，不知道特辦組今天來，有什麼事嗎？”
“例行排查，看看你們的原材料倉庫和生產車間。”蘇清媛目光掃過廠區內的運輸車，車身上沒有任何標識，隻有車牌號被遮擋了一部分。
張誠的眼神閃了一下，笑著說：“倉庫和車間都在生產，怕影響進度，要不我們去辦公室談？我給您介紹下我們公司的業務。”
“不必了，直接去倉庫。”蘇清媛語氣堅定，不給對方拖延的機會。張誠沒辦法，隻能領著他們往倉庫走，路上不停找話題，試圖分散注意力，可蘇清媛隻偶爾應一聲，目光始終盯著周圍的環境——廠區裡的工人很少，大部分車間的窗戶都拉著窗簾，透著不正常的安靜。
倉庫在廠區最裡麵，門口有兩個保安守著，手裡拿著橡膠棍。張誠掏出鑰匙打開倉庫門，一股刺鼻的氣味撲麵而來，蘇清媛立刻捂住口鼻——是暗幽材料的味道！她之前在寒煞門的據點聞到過，這種材料遇空氣會散發淡淡的硫磺味，遇寒則會發出藍色微光，是製作增強型寒煞武器的核心原料。
倉庫裡堆著幾十個黑色木箱，箱子上沒有任何標簽。蘇清媛走過去，剛想打開一個木箱，張誠突然上前攔住：“蘇警官，這些都是進口原材料，涉及商業機密，不方便打開……”
“商業機密？”蘇清媛冷笑一聲，側身躲開他的阻攔，一把掀開木箱蓋——裡麵裝滿了黑色粉末，正是暗幽材料！她立刻用隨身攜帶的密封袋裝了少量粉末，又按下領口的攝像頭按鈕，把畫麵傳輸給林硯。
“張總，解釋下這些暗幽材料是用來做什麼的？”蘇清媛拿出檢測儀，對準粉末按下開關，檢測儀屏幕立刻顯示“暗幽材料純度92，可用於製作高爆寒煞裝置”。
張誠的臉色瞬間白了，後退兩步，結結巴巴地說：“我……我不知道這是什麼材料，是總公司讓我們囤的，具體用途我不清楚。”
“總公司是哪家？”蘇清媛追問。
“是……是明哲集團旗下的子公司，叫‘恒通貿易’。”張誠的聲音發顫，“我隻是打工的，真的不知道這材料是用來做壞事的。”
蘇清媛立刻用通訊器聯係林硯：“林硯，宏遠新材料是沈明哲的子公司，倉庫裡囤了大量暗幽材料，純度很高，你那邊查股權的時候，重點查恒通貿易。”
通訊器裡傳來林硯的聲音，帶著一絲急促：“我剛查到，恒通貿易的法人代表是個空殼，實際控股人就是沈明哲！而且除了宏遠，還有兩家公司——‘鑫源化工’和‘盛達倉儲’，也是恒通貿易控股的，都在會展中心周邊，你現在去鑫源化工看看，我這邊聯係特辦組支援，一起查盛達倉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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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了通訊器，蘇清媛讓同事把張誠控製起來，送往特辦組審訊，自己則帶著另一個同事趕往鑫源化工。路上，她收到林硯發來的鑫源化工資料——這家公司主要做化工原料加工，上個月剛從國外進口了一批“特殊添加劑”，海關記錄顯示是“工業用催化劑”，但林硯通過技術手段查到，實際就是暗幽材料的半成品。
上午十一點，蘇清媛抵達鑫源化工。和宏遠新材料不同，這裡的廠區很熱鬨，工人們正在裝卸貨物，隻是裝卸的都是密封的黑色桶，桶身上印著“危險化學品”的標識。蘇清媛亮明身份後，廠長李軍倒是很配合，主動領著她去倉庫：“蘇警官，我們公司都是正規化工原料，您隨便查。”
倉庫裡堆著幾百個黑色桶，蘇清媛打開其中一個桶的蓋子，用檢測儀一測——果然是暗幽材料半成品，純度65，需要進一步加工才能用。“這些‘催化劑’是從哪裡進口的？”蘇清媛問。
“是從國外的一家公司，叫‘黑石國際’。”李軍回答得很乾脆，像是早就準備好說辭，“我們和黑石國際合作好幾年了，一直都是正規進口。”
蘇清媛心裡冷笑——黑石國際就是黑石集團的海外子公司，沈明哲這是明目張膽地和黑石集團合作，囤積暗幽材料。她讓同事拍下倉庫的照片和桶身的標識，又問：“你們加工後的成品都運去哪裡了？”
“運到盛達倉儲，那邊是我們的合作倉儲公司，負責儲存和配送。”李軍的回答很順暢，沒有絲毫猶豫，顯然是知道自己逃不掉，乾脆如實交代。
就在這時，蘇清媛的通訊器響了，是林硯的聲音：“清媛，我和支援隊到盛達倉儲了，這裡的倉庫守衛很嚴，門口有十幾個穿黑色風衣的人，像是暗羅堂的成員，你們儘快過來支援。”
“我馬上到！”蘇清媛立刻結束談話，帶著同事往盛達倉儲趕。盛達倉儲在城郊的廢棄工廠區，距離鑫源化工有二十分鐘車程，路上，她聯係了青岑閣的周峰，讓他帶幾個擅長格鬥的弟子過來幫忙——暗羅堂的人既然在，肯定會有衝突。
中午十二點，蘇清媛趕到盛達倉儲時，林硯正帶著支援隊在倉庫外對峙。倉庫門口，十幾個穿黑色風衣的人手裡拿著甩棍和彈簧刀，為首的人臉上有一道刀疤，正是之前在變電站見過的暗羅堂小頭目“刀疤”。
“蘇清媛，你倒是來得挺快。”刀疤冷笑一聲，手裡的甩棍在地上敲了敲，“沈總說了，誰要是敢動這裡的東西，就彆怪我們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