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淵事務總局京華分局的牌子,掛在東四環一棟低調的玻璃幕牆寫字樓裡。十五層整層被劃為辦公區,落地窗外是鱗次櫛比的都市天際線,玻璃內側卻鐫刻著淡金色的玄門聚靈陣——既隔絕外界窺探,又能穩定場內靈氣,這是林硯上任前特意請玄門老友布置的。
辦公室裡,黑色實木辦公桌後,林硯指尖摩挲著剛下發的銀色徽章,徽章正麵是“玄淵”二字篆文,背麵刻著京華分局的局徽,一枚融合了太極與齒輪的圖案,暗合“玄門江湖”與“現代秩序”的平衡之道。他剛結束與總局的視頻會議,內容無非是強調流程規範、權責劃分,字裡行間透著“既要約束江湖野性,又要借力玄門異能”的微妙態度。
“咚咚。”敲門聲輕響,蘇清媛推門而入。她身著米白色職業套裝,長發束成低馬尾,臉上帶著慣有的清冷,手裡抱著一疊文件,卻在看到林硯時,眼底掠過一絲柔和:“剛接到報案,星瀚科技昨夜失竊,丟的是他們耗時三年研發的‘靈樞芯片’。”
林硯抬眸,指尖停下動作。星瀚科技是京華市新興的科技巨頭,主打“玄技融合”領域,這靈樞芯片他早有耳聞——傳聞融合了上古陣法原理與納米技術,能將普通電子設備的能量轉化率提升三倍,更關鍵的是,它能作為玄門秘術的載體,若落入歹人之手,足以催動低階邪術在都市中大規模蔓延。
“現場有玄門痕跡?”林硯起身,順手拿起搭在椅背上的黑色風衣。他的身份特殊,既是京華分局副局長,需遵循總局的辦案流程,又是江湖中“硯山先生”,手握不少玄門人脈,這案子恰好落在他的職責交叉點上。
“有。”蘇清媛翻開文件,抽出一張現場照片,“星瀚科技的研發中心是特級安保區,監控被一種特殊磁場乾擾,無法調取畫麵。失竊的保險庫大門完好無損,但內部地麵留有‘影蹤派’的‘踏雪無痕’步法印記,還殘留著一絲陰寒靈氣。”
林硯接過照片,指尖拂過畫麵上淡不可見的靈氣軌跡,眉頭微蹙:“影蹤派擅長潛行偷盜,但向來有規矩,隻取不義之財,且不碰玄技融合的東西——他們怕惹禍上身。”
“我查到另一條線索。”蘇清媛調出平板上的商業數據,“星瀚科技近期在籌備a輪融資,估值高達兩百億,而最大的競爭對手暗塵資本,三天前突然撤回了對星瀚的投資意向,轉而聯係了一家海外神秘實驗室。”
林硯看著平板上暗塵資本的ogo,眼神沉了沉。暗塵資本的掌舵人沈明遠,在商圈以手段狠辣聞名,傳聞他背後有玄門勢力支持,隻是一直沒有實據。這起失竊案,顯然不是單純的商業競爭,也不是江湖門派的尋常盜案。
“備車,去星瀚科技。”林硯披上風衣,徽章彆在衣領內側,“你從商業端切入,查暗塵資本近期的資金流向和人員變動;我對接江湖渠道,問問影蹤派的動向。”
蘇清媛點頭,將一份早已整理好的資料遞給他:“星瀚科技的ceo江承宇,是我的大學學長,我已經聯係好了,他在公司等我們。另外,我讓助理查了暗塵資本的合作方,那個海外實驗室注冊信息是假的,但資金最終流向了京華市郊區的一處廢棄工廠。”
車子平穩行駛在早高峰的車流中,林硯撥通了一個加密號碼。電話接通後,傳來一個沙啞的聲音:“硯山先生,好久不見,聽說你現在成了‘官家人’?”
“老鬼,彆打趣。”林硯語氣平淡,“影蹤派最近有沒有在京華市活動?尤其是針對科技公司的。”
老鬼是江湖消息通,常年盤踞在京華市的地下古玩市場,消息靈通得很。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傳來翻紙的聲音:“影蹤派的大弟子楚峰,三天前入京了,據說接了個大單子。不過昨天夜裡,有人在城郊發現了他的蹤跡,氣息紊亂,像是遭了暗算。”
林硯眸色一凜:“地址。”
“西郊紅楓穀,那邊有個廢棄的道觀,你去看看,或許有線索。”老鬼頓了頓,補充道,“沈明遠最近在找‘玄器活化’的方法,暗塵資本挖了好幾個玄門散人,楚峰的單子,大概率和他有關。”
掛了電話,林硯看向副駕駛座的蘇清媛:“先去紅楓穀,影蹤派的人可能出事了。”
蘇清媛立刻調整導航,指尖在平板上快速操作:“我讓助理把暗塵資本的人員檔案發過來,沈明遠的貼身保鏢叫雷坤,曾是西南‘雷火門’的弟子,後來被逐出師門,據說修煉了邪術,實力不弱。”
車子駛離市區,往西郊而去。紅楓穀正值深秋,漫山紅葉如火如荼,廢棄道觀藏在山穀深處,斷壁殘垣上爬滿了藤蔓,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血腥味和陰寒靈氣。
林硯下車時,已將內力運轉至周身,玄淵徽章在衣內微微發燙,感知著周圍的靈氣波動。蘇清媛跟在他身後,手裡握著一支特製的鋼筆——筆身內置了微型靈氣檢測儀和防衛裝置,是她結合玄門材料與現代科技研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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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林硯指向道觀後院的枯井旁。那裡的泥土有被翻動過的痕跡,靈氣波動也最為強烈。他彎腰撥開雜草,隻見地麵上有幾滴發黑的血跡,旁邊散落著一枚小巧的青銅令牌,令牌上刻著影蹤派的標誌,背麵還有一個模糊的“塵”字。
“是暗塵資本的標記。”蘇清媛蹲下身,用棉簽蘸取血跡樣本,“楚峰應該是被滅口了,凶手清理了現場,但沒注意到這枚令牌。”
林硯拾起令牌,指尖傳來一絲陰寒的邪氣:“不是雷火門的功法,這是‘蝕骨門’的邪術,能吞噬靈氣,還會讓傷口發黑潰爛。沈明遠的野心不小,竟然勾結了蝕骨門的人。”
蝕骨門是江湖中臭名昭著的邪派,擅長用邪術害人,多年前被正道聯手打壓,銷聲匿跡,沒想到如今依附於暗塵資本,重現京華。
“靈樞芯片能作為邪術載體,若被蝕骨門用來煉製‘萬魂器’,後果不堪設想。”蘇清媛的臉色凝重起來,“萬魂器需要大量生魂催動,京華市人口密集,一旦煉成,會引發大規模的靈異災害。”
林硯將令牌收好,眼神銳利:“沈明遠要煉製萬魂器,光有靈樞芯片不夠,還需要‘引魂陣’的陣眼材料——玄鐵石。這種材料在現代很少見,京華市隻有一家古玩店‘藏珍閣’有存貨。”
他立刻撥通老鬼的電話,讓他查藏珍閣近期的交易記錄。掛了電話,蘇清媛的手機響起,是助理發來的消息:“暗塵資本昨晚有一筆大額資金轉入藏珍閣,購買了一塊重達五十公斤的玄鐵石,現在玄鐵石應該在那個廢棄工廠裡。”
“事不宜遲,去廢棄工廠。”林硯轉身往車子走去,“你聯係分局的行動組,讓他們按流程封鎖工廠外圍,不要輕易靠近——蝕骨門的邪術對普通人有致命威脅。我先潛入探查,等摸清情況,再裡外配合。”
蘇清媛點頭,快速撥通了分局行動組組長趙烈的電話。趙烈是退伍軍人,經過總局的特殊培訓,了解玄門事務的基本常識,做事沉穩可靠。掛了電話,她看向林硯:“我跟你一起去,我能破解工廠的安防係統,還能幫你檢測靈氣波動。”
林硯想拒絕,但看著蘇清媛堅定的眼神,終究還是點了頭:“小心點,蝕骨門的人下手狠毒,一旦遇到危險,立刻用鋼筆上的求救信號器。”
廢棄工廠位於西郊工業園的角落,早已停產多年,圍牆斑駁,鏽跡斑斑。林硯和蘇清媛在行動組抵達前,從圍牆的缺口潛入,借著雜草的掩護,往工廠內部摸去。
工廠內部一片漆黑,隻有幾間廠房透出微弱的燈光。蘇清媛打開鋼筆上的夜視功能,輕聲說:“左邊廠房的靈氣波動最強,玄鐵石和靈樞芯片應該都在那裡。”
兩人小心翼翼地靠近左邊廠房,透過窗戶的縫隙往裡看。隻見廠房中央布置著一個巨大的陣法,陣眼處擺放著那塊玄鐵石,靈樞芯片被嵌入玄鐵石中央,正散發著淡淡的藍光。沈明遠站在陣法旁,身邊站著一個麵色陰鷙的黑衣人,正是蝕骨門的長老黑煞。
“黑煞長老,靈樞芯片的能量足夠催動引魂陣了嗎?”沈明遠的聲音帶著一絲急切。
黑煞冷笑一聲,指尖劃過陣法邊緣的血線:“足夠了。今晚子時,月華最盛,引魂陣啟動,就能吸收方圓十裡的生魂,煉製萬魂器。到時候,京華市就是我們的天下,你的暗塵資本,也能壟斷整個玄技融合市場。”
沈明遠眼中閃過貪婪的光芒:“那星瀚科技那邊,要不要再做點手腳,讓他們徹底翻不了身?”
“不必。”黑煞搖頭,“等萬魂器煉成,江承宇那小子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隻能乖乖臣服。倒是那個玄淵事務總局的林硯,聽說他是硯山先生,實力不弱,你要多加提防。”
“放心,我已經讓人在工廠周圍布置了‘蝕魂陣’,隻要他敢來,定讓他有來無回。”沈明遠陰惻惻地說。
窗外的林硯聽到這裡,眼神一寒。他示意蘇清媛退後,自己則運轉內力,指尖凝聚起一道淡金色的真氣。蝕魂陣是蝕骨門的入門邪陣,能侵蝕人的心智,削弱靈氣,但對他來說,並不算難破解。
“行動組已經到外圍了,我去破解工廠的安防係統,給他們開門。”蘇清媛壓低聲音,“你小心應對黑煞和沈明遠,雷坤應該也在附近。”
林硯點頭,看著蘇清媛悄悄退去,自己則深吸一口氣,猛地踹開廠房大門。
“誰?”沈明遠和黑煞同時轉頭,眼中閃過驚色。
林硯緩步走入廠房,玄淵徽章在衣領內側熠熠生輝,周身真氣流轉,形成一道無形的屏障,隔絕了蝕魂陣的侵蝕:“沈明遠,黑煞,你們勾結邪派,意圖煉製萬魂器,危害京華市安危,玄淵事務總局奉命緝拿你們。”
“林硯?”沈明遠臉色一變,隨即冷笑,“硯山先生,沒想到你真的成了官府的走狗。這裡是我的地盤,你今天彆想活著出去!”
話音剛落,廠房兩側衝出十幾個黑衣人,都是暗塵資本雇傭的玄門散人和打手,為首的正是雷坤。雷坤雙手結印,掌心冒出熊熊烈火,正是雷火門的“烈焰掌”,隻是火焰中夾雜著一絲邪氣,顯然也修煉了蝕骨門的邪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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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付你,還不需要長老出手。”雷坤獰笑著撲了上來,烈火掌帶著灼熱的氣息,直逼林硯麵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