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衢縣距離中雲市區大約有幾百裡路,靠近上安市,是一個交通雖然發達,但是人們普遍生活水平不是很高的地方,近幾年不斷引進經濟林,才慢慢地走上了富裕的道路。
五屯村是臨近被當地人稱之為南山的一個小村落,在社會不斷發展所帶來的經濟刺激下,大多數的年輕人背井離鄉去外地尋找通向更美好生活的捷徑,村子裡的常住人口多是中老年。
因為原生態旅遊的不斷興起,南山也逐漸被開發出來,尤其是鄰縣青雲福地項目的開發,帶來了大量的外來遊客。雖然普通村民的生活變化非常的緩慢,至少他們賴以生活的糧食和水果的銷路明顯比以前好了很多。
五屯村的村民多為淩姓,淩天宇的家是一百多戶中的普通一戶,本來家境還算可以,但是因為給父親看病逐漸掏空了家底,生活比之以前拮據了很多。
當地大多數居民在田地裡種上了各種各樣的果樹。在一片李子林中,一顆顆青澀的果實在繁茂的枝葉間若隱若現,一個身影靜靜地跪在一座新墳前。
淩正峰的病情惡化的非常快,就在淩天宇趕回家裡的前五天就已經按照當地的風俗入土為安了。
微風拂動樹葉發出嘩嘩的聲音,平添了幾分悲涼的氣氛。
淩天宇呆呆地看著墓碑上模糊不清的字跡,那是父親留在這個世上最後的證明,他不相信,為什麼好好的一個人會突然之間就躺在冰冷黑暗的大地之下,任憑親人的聲聲呼喚也永遠不再歸來。
手中,緊緊地握著他在炎祖山中從那些人身上得到的珍貴飾物,至少可以換回幾十萬的珍貴飾物,被他攥著發出一陣陣刺耳的咯吱聲,尖銳的棱角刺進了他的手掌心,鮮血一點點滲出,卻絲毫無法緩解心中的痛苦。
“哥,你已經跪了快一天了,我們回去吧!”一個十六七歲,留著齊耳短發的女孩從樹林中走了過來。她身材略顯矮小,頗有些文氣,是淩天宇的妹妹淩落珠
“珠珠,你先回去吧!我想陪著爸說說話!”淩天宇的聲音有些沙啞,充滿了疲憊。
“可是這樣下去你的身體會受不了的!”淩落珠喃喃道。
“放心,哥哥身體好著呢!回去吧,明天還要去學校呢!”淩天宇低聲道。
“哥,有件事我想和你商量一下!”淩落珠怯生生地說道。
“如果你是想和我商量不願意再讀書的事情就不要說了!”淩天宇輕聲道。“錢的問題你不用擔心,你現在唯一的任務就是好好讀書,不要讓我和媽再擔心!”
“可是,我…”淩落珠正要解釋,身後傳來輕輕的腳步聲,兩男一女三個人輕輕地走了過來。
“淩天宇,你…”走在最前麵的武玉菱正要說他被逮捕了,淩天宇站起身來,眼中閃過一絲哀求的光芒,她的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
“珠珠,這三位是我的朋友,我們合夥做了一筆生意,這一次可能要出去很長時間,你…你要照顧好媽!”說著,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張卡,道:“這裡有我打工和做生意存下的一些錢,密碼是爸的生日!”說著,他轉過身,快步向前走去。
“哥…哥…”淩落珠焦急的聲音回蕩在李子林中,淩天宇和武玉菱等人已經遠遠地離開了。
“武女士,我們也有過數麵之緣,麻煩你將這些東西變賣了,存在這個帳號裡!”進入監獄之前,這是淩天宇對武玉菱唯一的請求。
與此同時,在離開炎祖山十天後,陸明浩突然發起了怪病,雖然經過醫生多方診治保住了他的生命,但是他的雙腿卻完全失去了知覺,變成了一個廢人,隨之而來的是他的明星生涯就此戛然而止。
就在多方的猜測中,丁大等三人獲得了一筆豐厚的酬金,然後人間蒸發,再也沒有出現過。
緊接著又一個重磅消息襲來,風靈兒的經紀人推掉了簽訂的很多演出合約,並為此支付了不菲的違約金。這些事情的出現自然引起了人們眾多的猜疑,而身在牢獄之中的淩天宇自然無法知道。
武玉菱坐在審訊室裡,粉麵含霜,就是這個淩天宇,數次在她的眼皮下逃脫,不由得讓她有些惱怒。
“姓名?”武玉菱嚴肅地問道。
淩天宇懶懶地抬起了頭,淡淡地說道:“武女士,不用這麼麻煩,我叫淩天宇,家庭住址和社會關係相信你們一定很清楚了。很感謝你們沒有將姐姐的消息告訴我母親。不錯,是我殺死了古風櫟,他該死,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我還會毫不猶豫地殺了他,殺人是要償命的,現在我就要死了,就是去了地府我也會讓他永不超生!”
他的聲音充滿了一股濃濃的寒意,那是恨,永遠也不會消失的恨意。
“住口!”武玉菱身後的一個守護衛士厲聲喝道。武玉菱揮手製止,疑惑地問道:“淩天宇,古風櫟是你的姐夫,為什麼你對他有這麼深的仇恨?希望你能如實交待!”
淩天宇不屑地笑道:“武女士,殺人償命,我已經心甘情願地認了罪,你們也可以交差了,這樣不是很好嗎?”說著,他仰躺在椅子上,微微閉起了眼睛,不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