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一道幾乎要將整個天空劃為兩半的閃電瞬間由東至西,橫空而過,緊接著,滾滾的悶雷轟隆隆地在空中肆虐,雨,終於來臨了。
曙光初現的時候,東邊的天空一縷明亮的陽光刺破了天空,被昨晚大雨清洗了一遍的天地,在陽光的照耀下,清新自然,令人耳目一新。
一陣秋風一葉落,一場秋雨一夜涼,太陽未變,空氣中已經沒有了夏日裡的灼熱,帶著絲絲的清爽。
秋天,是古人抒發悲情的季節,正應了今日齊家人的心情,悲痛和哀傷。
大夏各地,關於喪葬的習俗區彆非常大,可以說是一地一風俗,十裡不相同。
在青雲縣,但凡長者離世,在下葬的日子裡,有兩個習俗是每個人都必須遵守的,第一是祭靈,從清早開始,孝子賢孫,孝女賢媳,本家直係會身著素衣,雙手抱著逝者鐘愛的物品,在他生前喜去之地轉一圈,然後回歸,繞棺木轉十圈,每圈結束都要行三拜九叩大禮。會一直持續兩個小時。
祭靈的過程是嚴禁有人觀望的,當祭靈隊伍來到某家,家中人會緊閉大門,將清水從窗戶灑出。直到下午兩點開始的送靈,本村鄰裡才會過來幫忙。
上午十點,祭靈的人群陸續從大門走了進來,默默地圍繞著停放在庭院正中,被鮮花簇擁的棺木緩慢地轉圈,無論大人小孩,每一個人的臉上都是一種極其沉重的表情,卻沒有一個人哭,因為在傳說中,祭靈的時候死者會回到自己的家裡,他們怕哭聲太大而驚走了死者的靈魂。
淩天宇默默地坐在屋裡,他不能出門,但是那種壓抑而沉重的氣氛卻令他的心一陣陣刺痛,他想起了父親,自己竟然連父親的最後一麵也沒有見到,隻留下永遠的悔恨和遺憾。
空氣中慢慢地彌漫起一片淡淡的寒意,淩天宇身體一震,站起身來,院子裡已經隱隱傳來了驚呼聲。
作為長子,齊君宇抱著父親的遺像,眼中淚花閃動,就在剛剛轉到第五圈,準備帶領家人跪下的時候,他竟然看見了棺蓋似乎輕輕地動了動。他急忙用力揉了揉朦朧的淚眼,不錯,不是幻覺,棺蓋真的在輕輕地的移動。
“吱吱!”的聲音終於驚動了沉浸在悲痛中的幾十人,他們不可思議地看著棺蓋一點一點慢慢地向一邊移去。
棺蓋是以長長的釘子釘死的,不要說這樣平移,就是想打開也非常不容易。
“咣!”厚重的棺蓋重重地砸在了地上,猶如砸在了眾人的心上,有人不由自主地發出了驚呼之聲。
“發生了什麼事?”齊君廣臉色一變,急忙向前走去,他畢竟是守護衛士,心理素質比之一般人要強許多。可是他才走出了幾步,就愣愣地站住了。
棺材裡,一個頭發花白,留著長長胡須的老頭慢慢地坐了起來。空氣中彌漫著的寒意更加濃重,凍結了每一個人的心,仿佛處身在冰窖之中。
“爸!”齊君廣身軀顫抖,重重地跪倒在地。他的身後黑壓壓地跪倒了一片。
“因果循環,報應不爽!因果循環,報應不爽!”齊長明雙眼緊閉,嘴唇不動,卻發出尖細而陰冷的聲音。
“爸…你回來了…爸…”齊君宇心情激動,不斷地磕著頭。雖然這個聲音與齊長明的聲音有所不同,但是因為他聽過這句話,故而產生了幻覺。
“哥,事情有些不對!”跪在前麵的齊君廣慢慢地站了起來,右手已經握住了腰間的手槍柄。
自從淩天宇爭取到兩天的時間後,出於守護的直覺,他預感到會發生什麼事,因而隨身佩著槍。
“因果循環,報應不爽,我齊家罪孽深重,該當斷子絕孫,今日死劫降臨,無人可逃,無人可逃呀!”齊長明的聲音尖銳而刺耳,充滿了痛苦和憤怒之意。
“哼!裝神弄鬼,給我出來!”陡然一聲輕喝,一道身影幾乎快過了視覺的反應時間,白光一閃,淩天宇的右手輕輕地按在了齊長明的頭頂,扶著他小心翼翼地放在棺木中。
“啊!靈體生命,你是誰?你究竟是誰?”空中突然傳來淒厲的尖叫聲,一個黑影重重地落在了地麵上,正是王渾。
“兩位叔叔,快讓所有人回到房裡,殺手就要出現了!”淩天宇急促地說道。
“殺手?什麼殺手?”齊君宇茫然失措地問。
“所有人快回到屋裡去!”齊君廣意識到事情嚴重,急忙大聲喝道。
“嗤!”空氣中突然傳了一聲細不可聞的輕微聲響。
“啊!”一個青年陡然大叫一聲,胸口綻放出一團血花。
“無聲槍!快走!”齊君廣厲聲喝道。
“風聲集團,陰魂不散!”淩天宇冷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