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香格拉酒店的執行經理,常小曼慣於和各種各樣的人打交道,自然對於每一個人的評價都有著自己的標準,直覺告訴她,酒店裡一定會發生一些什麼事情,可是這與她並沒有多大的關係,嚴格說來,她也隻是一個打工者,認真工作,認真賺錢即可。
“常經理是吧?”突然一個略顯低沉的聲音響了起來,常小曼急忙站起身,麵前已經站著一個臉色有些陰鷙的中年人,他似乎有些嚴重的睡眠不足,兩個大而重的黑眼圈。
“我就是常小曼,請問先生有什麼需要嗎?”她不由得在心裡暗罵自己,竟然在客人走到自己身邊的時候還沒有反應過來,真是不可饒恕的失誤。
中年人咧嘴一笑,露出了一口整齊的潔白牙齒,輕聲道:“我叫搖光,是付峰讓我來的!”
“搖光先生,總經理在樓上等著你!”常小曼的聲音有些艱澀。搖光的笑容令她的心裡不由浮現出一絲寒意,那似乎不是人所能有的笑容,而仿佛是用畫筆畫上去的。
“常小姐真是個大美人,希望有機會我們多親近親近!”搖光陰冷地笑了笑,轉身離去了。
常小曼似乎生生地吞下了一隻活蹦亂跳的蛤蟆,可是出於職業操守她還是麵帶笑容目送著搖光走進了電梯。
“曼姐,這個人的笑容太可怕了!”一個少女走了過來,吐了吐舌頭說。
常小曼皺了皺眉:“麗麗,他是客人,我們不能在背後說客人的壞話!”
“兩位美女,沒有打擾到你們吧?”黑白分明的花五哥嬉皮笑臉地走了過來,招了招手。
“請問花先生有什麼吩咐?”常小曼笑著說。
花五哥看著一邊的麗麗,笑道:“麗麗是吧?真是年輕漂亮,請問能不能給我和你們的經理留出一點單獨相處的時間呢?”
坐在大廳角落的一個沙發上,花五哥正襟危坐,輕聲道:“常經理,請問在貴酒店裡是不是客人所有的需要都能夠滿足呢?”
常小曼不知道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點了點頭:“理論上是這樣的,當然,我們所能夠提供的需要也是在律典和道德許可的範圍之內,如果花先生有什麼特殊的需要,我們就無能為力了!”顯然她曾經聽到過許多類似的話,回答的不卑不亢。
花五哥的臉上浮現出一絲怒氣,有些惱怒地說:“常經理這是在侮辱我的人格,什麼叫特殊的需要,我既然生活在律典和道德的約束之下,我所有的行為和需要都是律典和道德所允許的範圍之內,常經理這樣說讓我無地自容!”
常小曼根本就沒有想到他會這樣說,愣了愣:“對不起花先生,看來我是誤會你的意思了,請問您有什麼需要?”
“常經理家住在哪裡呀?”花五哥突然問。
常小曼又愣了一下,笑著說:“這重要嗎?”
花五哥嚴肅地說:“當然重要,我是一個凡事都必求完美的人,隻有知道了常經理的事情,我才能坦然地將自己的需要說出來!”
畢竟花五哥是付煒皓交代她要特殊照顧的客人,常小曼笑道:“我老家在首府,請問花先生有什麼需要?”
“常經理是單身?或者已經有了男朋友?或者已經嫁人生子了?或者…”花五哥連珠炮地問。
“夠了!”常小曼不由惱怒地說道。站起身來道:“如果花先生再如此胡攪蠻纏,請恕我不接待了!”她雖然有職業守則,可是對於像花五哥這樣的人還真是難以忍受。
花五哥並沒有生氣,依然笑道:“此時常經理的心裡一定在罵我是一個無恥的小人,或者你認為我有可能對你產生了情意,可是你有見過穿成我這樣來追求像常經理這樣的美女嗎?”
“花先生,我還有事,請您原諒!”常小曼說著,轉身離去了。
“你十歲的時候父親重病癱瘓!”花五哥突然說。
“什麼?”剛剛走出幾步的常小曼不由詫異地回過了頭。
花五哥鄭重地說:“你十歲的時候父親重病癱瘓,十二歲的時候母親出了車禍,失去了一條右臂,大你兩歲的哥哥也在那場車禍中喪生;十八歲的時候你被人騷擾,拚力反抗,結果被捅了一刀,現在右臂上還留著一道刀傷,這也是你不敢穿短袖的原因;二十歲的時候…”
“夠了,彆說了!”常小曼瞬間崩潰了,軟軟地癱坐在沙發上,明亮的大眼睛中清淚滾動,她喃喃道:“你是什麼人?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會知道我的事情?”無論在什麼時候她都將所有的苦難埋藏在心裡,從沒有對任何人說過,即使她的男朋友也不知道。
花五哥暗暗地歎了口氣,輕聲道:“首先你要相信我不是一個壞人,之所以再次勾起你心中痛苦的往事,是為了讓你能夠更好的相信我。”
良久,常小曼的情緒才慢慢地恢複了正常,她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絲警惕,輕聲道:“花先生,你到底是什麼人?如果你以為可以用這些事情來要挾我,那麼你就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