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知道十二神巫的傳承是什麼,即使巫虺已經成就了第八神巫之位,他也一直想不到神巫的傳承究竟是什麼。不過,他早就下定了決心,無論發生任何事情,終生也不會再去到那個恐怖的地方。
巫虺的年齡不到五十歲,是神巫教現有七位神巫中年齡最輕的一個。當然,這並不是他原有的名字,傳說中十二神巫完成傳承以後,自然而然就會擁有一個他們專屬的名字,並根據得到的名字排列他們在十二神巫之中的位置。
“神巫大人,您真的能夠保證可以讓我們平安地度過七月十五?”馮涵修推了推鼻子上的眼鏡,小心翼翼地問道。
巫虺一身黑衣,將自己乾瘦的身材包裹的嚴嚴實實,腦後紮著十幾個淩亂的發辮,猶如一段枯木,毫無生機地坐在沙發上。
他的安靜,或者說是冷漠,猶如形成了一個無形的氣場,令周圍的人不由自主地產生了一絲陰森寂滅的感覺。
陳東河、馮涵修、呂華和周煌四人深深地感受到了自己現在的處境,即使心裡再怎麼不舒服,他們依然提心吊膽地圍坐在巫虺的身邊。
巫虺的嘴唇慢慢蠕動,發出陰沉的聲音:“對於你們來說,這是報應,也是你們應該付出的代價。十幾年前被你們害死的那個人又回來了,借助著天地之間陰陽的短暫失衡,她將會更加強大,所以說你們必將在劫難逃,這是天運!”
“神巫大人,我知道,神巫能夠溝通天地,是神鬼在人間的代言人,請您無論如何要救救我們,我們可以付出任何代價!”周煌哀聲乞求。
巫虺幾乎難以察覺地搖了搖頭:“這是運,天地之運,要救你們很難。不過也不是沒有任何的辦法,首先你們要將她引出來,隻有這樣,才能夠觀察到她,隻是不知道你們有沒有這個膽量?”
在神巫王離去離去之後,淩天宇三人簡單地吃了一點東西,本來是準備打算即刻啟程趕往飛龍鎮,與龍翔和雲天歌會合,但是一件突發的事情卻令他們不得不暫時留了在了乾溪。
“現在已經能夠確定,豐都山黃泉河就在這飛龍山中,隻是這裡隻有一條峒河,難道楚黎人口中的峒河就是黃泉河?”雲天歌抬頭望著遠方青翠欲滴的青山喃喃自語。
兩人穿著隨意,無一重負,倒像是隱居於此的山野隱士。
龍翔搖了搖頭:“應該不可能,峒河源自於飛龍山瀑布,養育了附近的楚黎人,存在的時間很長,如果說它是黃泉河,實在有些難以令人信服!”
雲天歌歎了口氣說:“真是古怪,按理說現在距離七月十五鬼門關開啟的時間不遠了,神巫教應該會有所行動了,怎麼到現在也看不見他們的影子呢?”
“天濮他們不是已經傳出消息讓我們不要擔心他們嗎?你是關心則亂,神巫教是不會放過這次機會的!”
“天宇和五哥還有柳梢已經到了乾溪了,我們還是先返回乾溪和他們會合吧!”雲天歌輕聲道。
“大哥,雲哥,你們真的當自己是在遊山玩水嗎?走得這麼快,也不知道等等我們!”身後傳來氣喘籲籲的大叫,龍天和鳳鳴深一腳淺一腳地跟了上來。
“小龍,這才走了多遠,怎麼就累成這樣了?”雲天歌笑著問道。
“雲天歌,你不要站著說話不腰疼,你和龍少倒是輕鬆,什麼都不管,我可是個美少女耶,你們就是這樣剝奪免費勞動力的?”鳳鳴嬌聲道。
她和龍天兩人的背上各自背著一個巨大的旅行包,裡麵塞得鼓鼓脹脹的,顯然放的東西不少。
龍翔笑著說道:“這可是你們自願的,呆在家裡多舒服呀,非要眼巴巴地和我們一起來!”
龍天擦了一下額頭的汗水,大聲道:“老哥,我們是來抓鬼的,可不是來當免費勞力的,話說你們指指點點了這麼些天,有什麼發現嗎?”
“沒有,所以我們準備返回乾溪了!”
“又要走回去?龍翔,你是誠心的是不是?你要是摳門,我買一輛車坐著不行呀?”鳳鳴大聲叫道。
“讀萬卷書,行萬裡路,此乃聖人之道,走嘍!”雲天歌笑了笑,當先向前走去。
四人並沒有進入飛龍山,這裡的地勢起伏不定,一個個大大小小的土塬各不相連,將大地分割的支離破碎。
隱隱約約之間,前方傳來一陣陣喊叫和低低的啜泣聲。
“老哥,雲哥,你們懂楚黎語,前麵發生了什麼事?”龍天一個箭步竄了過來,好似他先前累的樣子都是裝出來的。
雲天歌沉吟道:“這是楚黎人自己的私事,我們最好不要過問,否則會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私事?麻煩?我最喜歡!”鳳鳴大叫一聲,身形一閃,掠出去五六丈,再一閃,身影消失在土塬的拐角。
峒河楚黎寨是橫跨飛龍鎮和飛鳳鄉的一座古老寨子,毗鄰飛龍山,在整個乾溪也非常有名,是一座具有豐厚曆史底蘊和文化傳統的楚黎寨子。
楚黎人現在的生活和起居方式已經和古時發生了很大的改變,不過出於對先祖的敬仰和向往依然令他們保持著一些古老的傳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