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筮些許改變了這片特定區域的陰陽規律,同樣或陰或陽、或陰陽相融的生靈和死靈必然會受到這種變化的影響,衣姍姍雖然暫時失去了行動能力,但是她的雙眼中卻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戲謔之色。
“巫筮,小心!”巫虺仿佛突然明白過來,身體一閃,左手抓著骨架,快速向衣姍姍衝了過來。
可惜他醒悟的太遲了,而巫筮對自己的空間封鎖也一直非常的自信,不過他卻忘記了一個特殊的存在,那隻一直被衣姍姍抱在懷裡的藍色毛猴。
它本就是死物,無陰無陽,無情無感。
幾乎是瞬息之間,一道淡藍色的影子閃電般劃空而過,等到巫筮發覺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毛猴猶如清風一般掠過他的身前,在空中劃過一道藍色的弧線,又撲到了衣姍姍的懷裡。
“啊…啊…”巫筮的雙手用力地抓住自己的脖子,嘴裡發出一聲聲毫無意義的啊啊聲,鮮血猶如泉水一般從他的指縫間湧了出來,身體緩緩地跪倒在地上。
“巫筮!”巫虺大叫一聲,他並沒有停留,幾乎是在毛猴撲出去的同時,他的右手心上閃過一抹刺目的血光,輕輕地按在了衣姍姍的額頭上。
“啊!”衣姍姍突然仰頭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叫,嬌軀劇烈的掙紮了起來,卻始終無法掙脫巫虺的右手。
“我明白了!”看著不斷掙紮的衣姍姍,花五哥輕輕地歎了口氣。
“這一定是冬娜這個老妖婆安排的,她應該早就知道曲雷阿和煞之間的恩怨,所以才特地找到了衣姍姍這樣的人,讓她在特定的時間出現在這片櫻花林裡!”
“衣姍姍有什麼特殊嗎?”月上柳梢疑惑地問道。
“天生萬物,以人為長,不過普通的動物都會發生變異的現象,何況是人?除了天人五相這種可遇而不可求的人以外,人類中也有很多人具有著比較特殊的體質,隻是自身並不知道,庸碌一生而已。”花五哥低聲說道。
“煞乃死靈,這個衣姍姍想必有著絕陰之體,擁有這種體質的人,為男人則陰魅不侵,為女人,則魅惑自生,而且能夠絕滅至陰之氣,這個衣姍姍如果按照正常發展,絕對活不過三十歲!現在煞被絕陰之體困住,想脫困卻是非常的困難!”
衣姍姍不斷發出淒厲的尖叫聲,巫虺左掌按著骨架,右掌抓住衣姍姍的腦袋,身體劇烈地顫抖了起來。
這就是他和巫筮的想法,收服這隻極有可能和百鬼夜行有關係的煞,進而控製它,達到他們不可告人的目的!不過他沒有想到事情會如此順利,顯然衣姍姍的絕陰之體,困住了煞的大部分能力。
一縷縷白色的氣流從衣姍姍的頭顱上猶如流水一般慢慢地流過巫虺的右臂,流過他的胸前和左臂,一直流到了骨架上。
“不…我不甘心…為什麼惡人沒有惡報?我要報仇,我要報仇呀!”衣姍姍的聲音尖細而刺耳。
“柳梢,打碎那具骨架!”淩天宇突然出聲。
“你要救她?”花五哥似乎早有預料,並沒有驚訝。
淩天宇點了點頭:“五哥,我想起了薑姐姐,她也是煞,可是她卻是善良的!我們既然已經卷入這段因果中了,索性就卷到底!”
“簡單!”月上柳梢的身影似乎還留在兩人的身邊,卻已經在瞬息之間掠到了骨架前。
他的月影浮動身法,在短距離內是無可比擬的。
“月徘徊!”月上柳梢輕喝一聲,右掌輕輕地拂過了骨架。
“喀!”一聲脆響,骨架幾乎是在一瞬間整個碎裂開來,此時淩天宇才趕了過來,左手指尖上一點白色的光點輕輕地點在了衣姍姍的額頭上,右掌豎立如刀,重重地砍在了巫虺的右臂上。
“啊!”清脆的骨折聲中,巫虺大叫一聲,捂著右臂向後退去,淩天宇抱著衣姍姍掠到了遠方。
“我們也走吧!”花五哥不知何時來到了呂華的身邊,抱著他的肩膀笑嘻嘻地說道。
呂華根本就沒有看到這個黑白分明的光頭是什麼時候出現在自己身邊的,他還沒有反應過來,眼前一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看著三人消失在櫻花林的深處,巫虺顧不得右臂的疼痛,伏身查看巫筮的傷勢,他的脖子被整個兒劃開了,早已死去多時。
“陳東河,他們到底是什麼人?”巫虺身形一閃,像抓小雞一般將癱軟在地上的陳東河提了起來。
陳東河驚恐地搖著頭:“我…我真的不知道,是…是麻央智者讓我跟著他們的,他們…他們就是普通人!”
“普通人?他們能夠輕易就帶走那個死靈?”巫虺狠狠地將陳東河摔在地上。“冬娜大姐,雖然你暫時將她困住了,可是一旦她不斷強大,萬一融合了絕陰之體,我們都無法逃脫!”
冬娜沉吟了片刻,點了點頭:“也好,剛好我那不爭氣的孫兒在飛龍鎮發生了一些事情,我們就一起去吧!”
“陳東河,你們三個人聽著,現在你們已經是神巫教的弟子了,護佑我楚黎人的平安是你們的責任,而且它一旦逃出來,第一個要找的就是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