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地的遊客源源不斷地湧入飛龍峽穀,峽穀中各大小楚黎寨早已是人滿為患,不僅僅是為了感受這裡濃厚的楚黎族傳統氛圍,還有各種各樣精美的小吃,當然,一場美好的邂逅也是很多人心中的向往。
有關飛龍河中出現鬼魚的消息在老一輩人之間慢慢地流傳開來,既定的許多應該在峒河邊舉行的慶祝活動被相繼取消了。
傳統的節日不能停止,反而比之往年更加的盛大,在沒有流傳開的關於鬼魚的傳說中,飛龍河中出現鬼魚,就意味著魔鬼就要出現了,他們需要用更加虔誠的心來呼喚神的降臨,解救即將出現的劫難。
七月十三日,五十多個身穿黑色長袍的身影在一個白衣人的帶領下,順著飛龍峽穀慢慢地向飛龍洞行去,所行之處,無論是楚黎人還是遊客都紛紛避而遠之。
這群人的臉上戴著稀奇古怪的麵具,沒有用顏料塗抹成恐怖的樣子,卻給人一種無形的壓抑和神秘。
這是聖儺舞者,在哈瓦努的帶領下,去飛龍洞完成聖儺舞神秘的儀式。
空氣中充斥著一種喜慶和神秘交織在一起的詭異氣氛,而淩天宇卻在飛龍河中劇烈地掙紮著。
在水中猶如浮屍一般的衣姍姍突然睜開了雙眼,細細的兩道黑芒在她的的眼中一閃而逝,她的雙臂和在河水中悠悠飄蕩的長裙蠕動著將他緊緊地裹了起來。
被藍猴抓傷的肩膀雖然不再流血,卻劇痛無比,正是淩天宇要掙開之時,被血腥之氣所吸引,河底陡然浮現出一片密密麻麻的黑色發絲,瞬間已經裹住了他的雙腳。
“鬼魚!”淩天宇大吃一驚,一絲絲陰寒的氣息從雙腳流水般倒流而上,他的五臟六腑似乎也隨之慢慢地凍結起來,地元不受控製地快速旋轉,天地之力從地元中流瀉而出,恍惚之間,似乎被陰寒的氣息所同化,不斷流逝。
淩天宇心念電轉,大地之靈感受到了他的危機,將周圍的河水映照的一片波光粼粼,隨之淩天宇就發現了一個可怕的事實,對死靈鬼物有著天生克製作用的大地之靈似乎對由鬼魚身上激發的陰寒之氣並沒有想象中的那樣容易,而是在緩緩地互相抵消。
幸虧鬼魚所攜帶的陰寒之氣較少,在此消彼長之中,大地之靈也消耗了不少,慢慢地融入他的體內。
“啊!”一聲尖銳刺耳的厲叫聲傳來,衣姍姍裹著淩天宇陡然破水而出。
長長的黑發仿佛密密麻麻的蠕蟲,在她的腦後瘋狂地舞動著。她的雙眼中慢慢地彌漫起一片詭異的烏黑之色,猙獰而恐怖。
大地之靈雖然驅散了鬼魚侵入體內的陰寒之氣,卻使淩天宇渾身綿軟無力,隻覺得越來越強大的擠壓之力從全身傳來,如果不是他的骨骼經過了大地之靈和鐘靈乳液的強化,恐怕早就筋斷骨折了。
“死!你們都要死!”衣姍姍發出淒厲的叫聲,滿頭烏發翻卷而起,猶如一根根尖利的鋼針,狠狠地刺入了淩天宇的身體。
“啊!”淩天宇仰天發出一聲痛苦的低吼聲,他的雙眼中兩粒針尖般大小的白色光點迅速擴散,瞬間擴散到整個眼球。
丹田之中的地元瘋狂地旋轉了起來,一絲絲寒熱交織的氣流纏繞在一起,順著全身經脈倒流而起,同時沸騰起來的還有他的血液。
淩天宇體表的溫度不斷攀升,快速的流動血液衝擊的血管一陣陣刺痛,似乎燃燒起來一般。
仿佛是受到了莫名的招引,血液和氣流向著他的頭部迅速流去。淩天宇的臉色瞬間變得一片血紅,腳底湧泉和頭頂百彙輕輕地跳動了起來,磅礴的天地之力湧入身體,在頭頂不斷的聚集。
“該死!”淩天宇的理智並沒有失去,他知道即將發生什麼事情,隻是他的境界卻遠遠還沒有達到能夠承受這樣變化的程度。
自古以來,天地作為虛幻的存在,一直是很多聖賢追求的至境大道,而對於人類身體的探索也一直沒有停止過,而人類的身體與天地之間的關係也隨之成為諸多探索者孜孜以求的目標,卻始終沒有形成明了的理論,隻留下了天人合一的說法。
凝聚地元就可以稱之為高級生靈,而天元成型,天地呼應則可以超越高級生靈而達到花五哥所說的天人之境,無論是已經達到這個境界的強者,還是曾經有過突破契機的龍翔和雲天歌,沒有一個人能夠說出天元是怎麼形成的,就如同天地,沒有一個人可以說出它們運轉的規律。
天地之力的異變是天元即將成型的預兆,可是自古以來,卻有很多人在這個預兆之中爆體而亡,天地和諧,方有天地,但是這個和諧究竟如何把握卻是不得而知。
不過,淩天宇知道,自己還沒有達到把握或者說窺見這個和諧的程度。
無知無覺之間,頭頂似乎變成了一個深不見底的黑洞,吸取了地元中儲存的所有天地之力,而天地之間的陰陽之力依然源源不斷地湧入身體,眉心在一陣陣惡浪一般的刺激中輕輕地跳動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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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跳動一下,他的心臟就傳來一陣刺痛。
血液真的燃燒了起來,淩天宇的頭頂冒出一縷縷淡淡的輕煙,全身的血液和所有的力量不斷向頭部聚集,讓他感到自己的腦袋越來越沉重,仿佛是一隻已經達到飽和卻依然充氣的氣球,隨時都有可能爆裂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