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風習習,驕陽豔豔,雨後的山路雖然泥濘難行,但是滿目的青翠和原始而厚重的大山之音,卻著實令人有一種神遊物外,羽化乘風的感覺。
十幾人迤邐行走在飛龍峽穀左邊的山巔上,穿行於繁茂的密林叢中,除了偶爾傳來斷斷續續樹枝的唰唰聲,即使在近距離也很難察覺他們的存在。
山巔上根本就沒有傳統意義上的道路可言,甚至是羊腸小道也沒有。地麵上堆積著厚厚的腐葉,完全遮蓋了大山的原樣,如果能夠有機會去除所有的樹木,大山就是一隻掛滿了腐爛樹葉和腐朽斷枝的怪物。
在這種情況下,極有可能會一腳踩空,當然是絕對不會滾落懸崖的,因為橫生的灌木已經掩蓋了一切可能的落腳之處。
神巫王穿著一身淡青色的長袍,走在眾人的最前麵,就是他,帶著這眾人從飛龍寨開始登山,在出其不意之處,在柳暗花未明的間隙之間,他總能夠尋找出一條不是路的路。
對麵是一片寸草不生的陡直崖壁,占據了整個山巔,透過崖壁兩邊密密麻麻的灌木叢,是陡峭的懸崖,沒有可供繼續前行的道路。
“師傅,我怎麼感覺我們現在是越走越高,早已經超越了飛龍洞的高度,從這裡真的能夠進入飛龍洞嗎?”跟在神巫王身後的陶敏藍有些疑惑地問。
“龍少、天歌,你們兩人這一路上總是愁眉苦臉的,也沒有好好說說話,你們猜一猜,我們要怎麼向前走呢?”陶敏藍身後的花五哥回過頭笑著說道。
神巫王正準備回答,聽到花五哥的話,轉過身,饒有興味地看著他們。
龍翔和雲天歌身形一閃,穿過灌木之間的孔隙,來到了神巫王的身邊。
不錯,一行人中龍天和鳳鳴與三劍客有說有笑,唯有龍翔和雲天歌顯得有些落寞寡歡。
崖壁足有三十多米高,站在其下,給人一種極其壓抑的感覺,崖壁上斑駁陸離,布滿了淺淺的原始石紋,即使有先進的攀登工具也很難攀越。
雲天歌沉吟片刻說:“如果從一般的情況來分析,這裡應該就是儘頭了,不過我們走過的這二十多裡山路也根本不能稱之為路,我想即使一些野生的動物恐怕也不會選擇走這樣的一條路線!”
“不過這裡顯然不是我們的重點,否則神巫王又怎麼會帶我們來這裡?”龍翔接口道。“所以我們有兩個選擇,一個就是翻越巨石,另一個就是從巨石兩側穿過!”
“不可能,兩邊根本就沒有道路可走!”陶敏藍輕聲道。
“當然,是沒有路,但是卻也並非完全無法通行?天歌,我傾向於走左邊,你怎麼看?”
雲天歌點了點頭:“剛才陶敏藍的一句話提醒了我,我們要去飛龍洞,必然會從某一個地方開始向下走,我想就是這裡了?神巫王,如果沒有意見,天歌願意試一下!”
神巫王輕輕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雲天歌笑了笑,伸出左腳,踩在了崖壁左邊一棵橫生灌木的樹根部位。
“原來這麼簡單呀!”後邊的鳳鳴嬌笑著閃了過來,緊跟在雲天歌的身後。真的很簡單,崖壁左邊叢生的灌木組成了一道向下的天然階梯,雲天歌就是踩著灌木的根部,慢慢地向下行去。
當然,這樣行路的方法對於普通人而言還是非常困難的,而對於他們這些人而言卻與行走在平路上沒有太大的區彆。
約有半個多小時以後,雲天歌輕輕一躍,從五六米的空中一躍而下,站在了一塊巨石的頂端。
這是一塊奇怪的巨石,說它奇怪,是因為在通常情況下它是絕對不可能出現在這樣的地方。已是四麵環山,不辨東南西北,周圍山坡上翠綠的植物仿佛被修剪過一般,平整而雋麗。
一塊巨石的出現卻顯得如此的突兀和詭異。似乎它就是大山的中心,由它延伸出去而形成了這綿延起伏的群山。
“會當淩絕頂,一覽眾山小,我們明明處於群山環抱之中,卻偏偏有一種一覽眾山小的感覺,看來這裡果然不同一般!”月上柳梢皺了皺眉頭輕聲道。
眾人踏行而下的灌木是從周圍唯一一座近乎筆直的懸崖上垂掛下來,就在巨石上方五六米高的地方。
“藍藍,我怎麼突然之間有一種非常不舒服的感覺?”一路上一直一言不發默默注視陶敏藍的納益羅突然皺著眉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