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過冰瀑流泉,就登上了一座比聖女山矮小很多的小山山頂,並沒有一般山頂自然圓滑的曲線,這座小山仿佛是被一把巨斧將山頂削平,寸草不生,是一片平整的雪原。
“不行了,累死我了!”淩天宇劇烈地喘著粗氣,有氣無力地躺在雪地上,望著空中一團氤氳的太陽。
他的喘息聲粗重而清晰,很令人擔心他這一口氣喘出來就再也沒有下一口氣了。而周襄的表現一點也不比他好,艱難地將背包放在他的旁邊,坐在上麵,咕噥道:“真的難以想象幾千年前的聖武襄王為什麼會想到來到這樣的地方?”
淩天宇狠狠地喘了一口氣說:“為了愛情,上窮碧落下黃泉都有可能,何況這樣一座雪山,而且在傳說中,聖武襄王可不是用走的,他是坐在一輛由八匹飛天駿馬拉著的馬車上來的,想一想,這樣飛著過來,誰都願意去呀!何況還有女神的殷切期盼,才子佳人、人皇神女,真是令人向往呀!”
“張三,你這樣一而再再而三地對女神言語不恭,就真的不怕女神的懲罰嗎?”天女坐在背包上,淡淡地說道,肖忠武正蹲在地上給她輕輕地揉著腳踝。
淩天宇坐起身來,悠悠地點著了一根煙,笑著說道:“難道你沒有從我的語氣中聽出讚美和羨慕之意嗎?現在我已經不想什麼天海山天蓮了,就想著什麼時候能夠安全下山。唉,摟著老婆,窩在熱炕上,真的是天堂呀!唉,你們說,天海山的女神和聖武襄王他們就坐在雪地裡說話,難道不冷嗎?”
“哈哈,當然冷了,可是神仙的境界不是我輩俗人能夠理解的!張三,看你年齡不大,你有老婆嗎?”一個青年笑著問道。
淩天宇歎了口氣說:“也不小了,再過幾年就三十了,沒有老婆就不能臆想一下呀?哎,我現在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肖總,你說如果天海山峽穀的道路也被毀了,我們還怎麼出去呀?”
肖忠武抬起頭道:“不可能,天海山峽穀沒有積雪,就算用炸藥炸也不可能將整個峽穀炸了!”
“好了,休息夠了我們就出發!”金海站起身來道。
平坦的雪原,美麗的雪山風光,讓眾人暫時忘卻了失去三個同伴的恐懼,下午兩點左右,眾人已經走出了山頂雪原,但是當看到眼前的景象時,卻不由驚慌失措起來。
雪原的儘頭,是一道深不見底的雪壑。金海大聲道:“這裡三麵都是陡峭的懸崖,隻有通過這淩空飛渡,我們就能夠到達天海山峽穀,如果想回去,最多兩天時間就可以到達坎達峰下的登山大本營。”
所謂的淩空飛渡是一根架在懸崖上的不足兩米寬的石梁,長約三十米,一直通到對麵垂直冰壁上的一個巨大黑洞裡。天寒地凍,石梁上早已被一層厚厚的冰棱所包裹,根本無法下足。
“這…這怎麼過去?”很多人怯懦地向後退了幾步,心驚膽戰地說。
“當然是走著過去了!”金海淡淡地說道。他將一根纜繩的一頭緊緊地綁在懸崖邊的一棵鬆樹上,另外一頭綁在自己的腰間,走上了石梁。
攀登雪山,自然會穿上專用的釘鞋,金海穩穩地踏上了石梁,一邊慢慢地向前走,一邊用手中的釘錘在石梁上用力地敲擊著,二十多分鐘以後,他已經走過了石梁,將纜繩綁在了山洞口的一塊巨石上,而石梁上已經被釘錘鑿的坑坑窪窪,不像剛才那樣的平滑。
“抓著纜繩,小心地走過來,闖過這個山洞,就可以看到天海山峽穀了!”金海大聲喊道。
他說的雖然簡單,但是真的要走起來卻未必如此,在猶豫之間,李威上前一步,笑著說道:“現在已經沒有退路了,反正都是要過去的,摔死的感覺可能比凍死要強上一些!”他雙手抓著纜繩,一步一步走了過去。
“很容易,抓著繩子,儘量不要向下看就可以了!”李威站在洞口大聲說道。
“我走!”安菲婭身形一閃,猶如走在平路上一般,通過了淩空飛渡。
有了先行者,恐懼之心自然就慢慢地退卻了,一個多小時之後,懸崖邊隻剩下淩天宇、周襄、肖忠武和天女四個人。
“周襄,你…你先過去,我…我有恐高症!”淩天宇顫聲道。
“天女,你先過去吧,我在這裡看著繩索!”周襄輕聲道。
“我是這次天蓮之旅的負責人,你們先走吧!”肖忠武不悅地說道。
周襄過去以後,淩天宇雙腿顫抖地慢慢向前走去,試探了好幾次,終於踩在了石梁上,雙手死死地抓著繩子,顫巍巍地向前挪著。
“小心!”肖忠武不由大叫出聲,一陣山風吹來,淩天宇的身體搖晃起來,雙手放開了繩子,趴在了石梁上。
“救命…我要掉下去了,救命呀!”淩天宇雙手雙腳緊緊地抱在石梁上,一動也不動。
“站起來,否則你就會和石梁凍在一起了!”對麵的金海焦急地大聲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