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鳳焰回到蘊光塔的時候,東方闔已經離開了,厲浮生心係兒子,急匆匆地開著汽車也離去了。
“鳳姐姐,飛天賓館,我們…”雲天璞的聲音非常的急促,還沒有說完電話就斷了,隱約之間仿佛聽到了一聲奇怪的吼叫聲。
鳳焰狠狠地將手機摔在了地上,三劍客他們一定是遇到了什麼危險,可是她現在又不能離開。在焦灼不安之中,天上終於慢慢地飄下了淡淡的雨絲。
“施主,何妨進來避避雨?”祥和的聲音從身後響起,一個穿著古樸僧服的老僧慢慢地走了過來。
“你是蘊光大師?”鳳焰疑惑地問道。
老僧合什:“貧僧蘊光,生而為光,死亦為光,故為蘊光!女施主神色張惶,心情不安,顯是有什麼事情難以抉擇,不妨讓老衲聊做開解!”
鳳焰畢竟不是普通人,聞言輕聲道:“蘊光大師一直說護著蘊光塔,難道就沒有發現什麼奇怪的事情嗎?”
蘊光淡淡地說:“何謂奇怪?何謂平常?若有一顆平常心,萬物皆平常,我佛慈悲,常建佛塔浮屠,以庇佑蒼生,眾生皆知有因方有果,卻不知今日果原起昔日因。”
“請大師明示!”鳳鳴輕聲道。
蘊光笑了笑說:“佛陀尚有拈花一笑沉默不語之時,老衲隻是一普通老僧而已。微雨雖小,卻也易感風寒,女施主所等之人明日方可到達,不如暫且放下心來!”
“你說我在等人?”鳳鳴奇怪地問。
蘊光搖了搖頭,轉身慢慢地向遠處一間小小的廟宇走去。
真的是一間很小的廟宇,如果不仔細看,很像一些名山大川途中用來供奉神靈的鐵皮屋。
其實在蘊光塔周圍根本就沒有這樣一個廟宇的存在,在飛天山香火鼎盛的時候,善男信女們以石塊壘積了一個可以暫時遮風擋雨的小石屋,一直留存至今,就成為蘊光的休息之所。
石屋裡簡陋異常,一張廢棄的木板床,幾個石墩,就是其中全部的擺設,而且其間還有一絲淡淡的腐朽氣味。
“大師一直住在這樣的地方?”鳳焰下意識地皺了皺眉頭。
:“出家人四大皆空,這樣已是很好了!請女施主暫且在這裡歇息,貧僧去去就來!”
鳳焰沒有想到,他這一卻就是一天多的時間。蘊光並沒有遠離,他就盤腿坐在天地之間蒙蒙的雨絲中,麵對著蘊光塔,猶如一尊泥塑的雕像,一動也不動。
第二天天近晌午的時候,細雨才慢慢地止息了,陽光掙紮著從雲縫中鑽了出來,漸漸普照大地。
一縷陽光斜斜地映照在盤坐於塔前的蘊光身上,鳳焰的眼前不由的一陣恍惚,似乎陽光在蘊光的身上慢慢地激發出一圈淡淡的光暈,五彩的光暈。
山下,漫天的陽光中,正有三道身影顧不得驚世駭俗,順著山坡風馳電掣一般掠了上來。
“雲天歌!”淩天宇發出夢囈一般的低語,兩滴清淚慢慢地滑落下臉頰。
他儘力了,在這一天多的時間裡,他瘋狂地將天地之力湧入雲天歌的體內,卻沒有絲毫的效果,雲天歌的整條左臂完全枯萎了,而那致命的血線開始慢慢地向著他的全身蔓延而去。他采用了自己能夠想到的所有方法,卻絲毫無法阻止血線的蔓延,似乎那縱橫交錯的血線本身就是雲天歌的血肉,早就與他融為一體了。
“一定有方法的!”淩天宇喃喃自語,輕輕地盤坐在地上。
過度的消耗,令他的天地之力近乎枯竭,體內不知名的地方慢慢地湧現出一片陰鷙的寒流,漸漸地流遍他的全身。為了救活雲天歌,他忘記了智戰大師臨去時的叮囑。
“僵屍王的氣息!”淩天宇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無奈的苦笑,寒流頑固而糾纏不斷,纏繞著向他的天元湧去,他的雙眼也漸漸地閃現出淡淡的金色光芒。
“這樣也好,五哥,這一次就看你的生死法能不能救我們了!”淩天宇緊緊地握著雲天歌雙手,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他的兩隻眼睛倏忽之間轉變為一白一黑的顏色,雖然很微弱,卻異常的詭異。
“牟!”恍惚之間,腦海中似乎想起一個猶如汪洋一般源源不斷的聲音,雲天歌血紅色左臂輕輕地蠕動起來,一絲絲血色細線流水一般倒卷而起,纏繞住了淩天宇的右手。
“這是什麼力量?”淩天宇的意識漸漸模糊,他的右手和雲天歌一般,慢慢地萎縮下去。
“怎麼會這樣?”月上柳梢臉色一變,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