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沉悶的響聲中,一個全身裹在重甲中的士兵腦袋在龍翔的一拳之下爆裂開來,化為漫天飛灑的血肉。
“嗷!”龍翔仰天發出一聲淒厲而血腥的吼叫聲,身形一閃,拳頭狠狠地向另外一個士兵的腦袋砸去。
血漫黃沙遠,馬革裹屍還。
旌旗如濤,劍戟如林,血海揚波,廝殺正酣。
寒光劍猶如死神手中的鐮刀,瘋狂地收割著一個個鮮活的生命;月上柳梢手中的天刀如同蛟龍出海,在密密麻麻的人群中衝蕩開一條條鮮血淋漓、殘肢亂飛的通道;雲天歌身如鬼魅,每一次閃現必會帶走一個人的生命…
落日黃沙,戰馬嘶鳴。
無數士兵在這片廣袤的沙海中儘情地廝殺著,忘記了時間、忘記了生命、也忘記了天地。
這是戰場,生命如草芥一般的戰場。鮮血的流失是一個生命的終結,卻能夠調動起人類潛意識深處嗜血的原始欲望。
“哢!”震耳欲聾的轟鳴聲從天而降,一道刺目的電光將壓在頭頂的陰雲從中剖開,天地仿佛就是一個鮮活的生命,閃電卻是毀滅一切的利刃,瘋狂傾瀉而下的雨水就是天地的鮮血。那一聲聲沉悶嘶啞的滾雷聲,是壓抑不住的痛苦嚎叫。
雷電破空、暴雨傾天。
終於,一切都結束了,狼藉一片的屍體鋪滿了整片大地,隻有四個人,四個靜靜地站在屍體群中的身影,狂暴的雨水衝刷著他們沾滿鮮血的身體,化為一道道血水蜿蜒著流到了大地上,緩緩地沒入黃沙之中。
“殺!”淩天宇暴喝一聲,一道堪比閃電的雪亮光華瞬間割裂了傾盆大雨,狠狠地向雲天歌斬去。
“白雲出岫!”雲天歌大喝一聲,雙手環抱,雨水仿佛受到了莫名的招引,迅速地向他的胸前聚攏,瞬間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水球。
“砰!”一聲輕響,水球爆裂開來,一片強大的衝擊波擴散向四方,寒光劍高高彈起,在空中陡然翻轉,向月上柳梢刺去。
“叮!”一聲輕響,月上柳梢手中天刀一橫,“月影流光!”他身形一動,順著寒光劍上的絲線飛身而上,一道淒厲的光華狠狠地劈向了淩天宇。
“風回九轉!”淩天宇身形一轉,飄身而起,月上柳梢已經和他擦身而過,天刀帶走了他右臂上的衣服和一片血肉,毫不停留,化作一溜兒白光,衝向了龍翔。
“烈焰焚拳!”龍翔大吼一聲,身體一側,右拳挾著一股炙熱的厲風砸向了月上柳梢,在即將與天刀碰撞的刹那之間,變拳為掌,順著天刀拍向他的腦袋。
“月徘徊!”月上柳梢左手一伸,順勢撫向龍翔的右臂。
“雲掌如刀!”躲開寒光劍的襲擊,雲天歌猶如鬼魅一般閃身而上,右掌豎立如刀,砍向月上柳梢的背部。
“鎮魔拳!”淩天宇左手揮拳,砸開漫天的雨水,向雲天歌衝了過來。右手輕輕一震,空中的寒光劍閃電般旋轉起來,形成了一道圓形的白色光華,迅速地向三人劈了下來。
“斬!”月上柳梢輕喝一聲,刺向龍翔的天刀詭異地彈了起來,向身後襲擊的雲天歌砍了過去。
“雲起無定!”雲天歌身形一閃,已經避過了天刀,月上柳梢右手一震,天刀化為一道白光刺向了大地,右掌輕輕地拍向雲天歌的右掌。
“轟!”一聲巨響,四個人臉色一變,一口鮮血同時噴在了空中,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月上柳梢的左手和龍翔的右掌碰到了一起,右手拍在了雲天歌的雲掌之上,而雲天歌的左手雲掌卻與淩天宇的左拳相撞,一招之下,四人同時受傷。
“鏘!”一聲輕響,空中閃電般盤旋而下的寒光劍飄然而逝,與劍柄合二為一。
“好舒服!”龍翔擦了擦嘴角的血跡,神色萎靡地坐在了被鮮血和雨水浸潤的黃沙之上,苦笑著說。
“看來五哥又救了我們一次!”淩天宇臉色蒼白地說道。
就在那一瞬間,四人連接成了一個整體,曾經多次曆劫重生的生死法悄然生發,使他們恢複了神智。
雲天歌無奈地苦笑:“至少如果沒有這樣的機會,我們很難像剛才一樣不計一切後果地打上一場!”
“的確非常舒服,可是我和龍少天歌打成平手還情有可原,沒有殺了你,可真是挺鬱悶的!”月上柳梢笑著說道。
暴雨來得快去得也快,空中的烏雲漸漸消散開來,和煦氤氳的陽光柔柔地撫照著遍地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