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玉衡俏臉蒼白,她不相信一個人變成這樣竟然還活著。在強大的碰撞之下,淩天宇的雙腿重重地撞在了岩石地麵上,雙腿綿軟無力,看上去已經骨折了,左臂的骨折情況更加的嚴重,完全失去了知覺。
令他至今全身無法動彈的卻是背後突兀出現的金色手掌,如果不是他的血液融入了冬蟲夏草之妖,全身骨骼經過了大地之靈和鐘乳靈液的強化,隻是這一掌,就能夠令他內臟皆糜而亡。
“道長,他…他現在情況怎麼樣?”柳玉衡隻感覺到自己的一顆心好像被千絲萬縷的鋼絲線緊緊地捆縛著,緩緩地收縮起來,難受的令她幾乎要窒息過去。
在這一生中,她從來沒有過這種痛苦的感覺,她一直都知道,這是喜歡一個人的感覺,有快樂,有相思,也有此時無意識的痛苦。
鐵鎮撫摸著頜下的胡須,輕輕地歎了口氣:“如非他的生命力遠勝常人,此時恐怕早已橫屍多時了!”
“這麼說,他…他還有救?”柳玉衡急忙問道。
鐵觀聲音沙啞地說:“未死和有救是兩回事,藥石對他而言已經沒有任何效果了,現在還沒有死,隻能說明他的求生意誌很強。不過,意誌僅僅是意誌而已,並不能改變什麼!”
“他…他動了!”柳玉衡急忙撲到了床邊,焦急地喊道:“淩天宇,我是柳玉衡,你這個負心的王八蛋,你快醒過來!”
淩天宇的臉上沒有絲毫的血色,仿佛呼吸也停止了,無聲無息。
“快取紙和筆!”淩天宇的右手輕微地動彈了起來,食指在床單上輕輕地劃了起來,柳玉衡急忙說道。
“我沒事!”這是淩天宇寫下來的三個字,雖然略顯歪斜,卻中規中矩,絕對不是一個重傷垂死的人能夠寫出來的。
“你嚇死我了!”柳玉衡喃喃自語,兩行清淚緩緩地從臉頰上滑落而下。
“鐵鎮、鐵觀!神聖祭師、月上柳梢!”淩天宇又寫了起來。
鐵鎮輕輕地歎了口氣:“我知道,總會有人來尋找這段湮滅於曆史中的真相!雖然你不能動,卻可以聽得見!”
鐵觀臉色淡然,沉聲道:“在傳說中,人皇祖鴻刻畫天地的時候,以強大的神力將五隻為禍大夏的大妖魔鎮封在五座衛山之下,經過了漫長的歲月,天地氣運彙聚於龍脈之中,妖物的本體早已消亡,不足以禍亂天下。但是妖物之靈卻從未消亡過!”
“朗瑪、五仙!”淩天宇又慢慢地寫了起來。
鐵鎮的雙眼中閃過一抹奇異之色,喃喃道:“果然穎慧。我本是道教弟子,幾百年前遊曆天下,適逢東北三州戰火連天,天理不存,人倫不在而致妖物橫行。當時隻有鐵觀一人獨守觀音閣,她本是這北衛巫醫山的守護者,承襲著一個自古流傳下來的使命!”
“難道當時北衛的封印出現了破損?”柳玉衡疑惑地問道。
鐵鎮歎了口氣說:“不是破損,而是消失。天地之間的事物發展均有其內在的規律,而戰爭就是破壞這個規律最大的障礙。數不清的無辜之人枉死於戰爭之中,他們臨死前的各種負麵情緒形成了一股足可改天換地的巨大力量,使得北衛封印暫時消失了!”
鐵鎮和鐵觀所講的故事與神話無異,以至於柳玉衡暫時忘記了悲痛,等到她醒悟過來的時候,淩天宇的右手握著筆已經靜靜地軟在了床單上。
“淩天宇!”柳玉衡平生第一次發出了一聲能夠驚到自己的尖叫聲。
“啊!”刺耳的尖叫聲戛然而止,童娟娟的雙手陡然死死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嬌軀輕輕地發抖,雙眼中充滿了恐懼的色彩。
她想到了轉身就跑,可是她的雙腳卻猶如被釘在了地麵上一般,難以移動分毫。
這是一棟距離曆史博物館約有幾百米的大型住宅區,已經到了都喀市的郊外。住在這裡的人錯綜複雜,大多是外來者,而且以租住的形式住在這裡。
童娟娟在三年前來到都喀市,因為被人騙光了財物,因此在位於郊外的城中村裡租住了一個院子,開了一家專賣玩具的網店。
兩間房,一間是她生活起居的地方,另外一間則儲存著各種各樣的小玩具,她剛剛在網上完成了一宗非常不錯的交易,才急匆匆地趕過來清點玩具。
地麵上布滿了駁雜的血斑,很多玩具上也是血跡斑斑。
“不…不要怕,我們不是…不是壞人!”雲天歌捂著胸口劇烈地咳嗽了起來,虛弱地說。
“你…你們是…是什麼人…為…為什麼會…會…在…”童娟娟語無倫次,隻覺得雙膝發軟,竟然坐在了地上。
“姑娘,麻煩…麻煩…你…你打…打…”雲天歌的意識慢慢地變得模糊,右手緩緩地垂在了地麵上,沾滿鮮血的手指在地麵上輕輕地寫了起來。在他的身旁,龍翔和月上柳梢靜靜地伏在玩具上,生死不知。
“他們是怎麼做到的?”在這片住宅區的另外一邊,兩個看上去像混混一樣的年輕人正在交頭接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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