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許動!”前方傳來一聲大喝,三道身影從一塊巨石後轉了出來,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幾人。
董方殊渾身一激靈,急忙道:“三位好漢,我們是遊客,並不是守護衛士!”從對方手中端著的雙管獵槍可以看出來,他們不可能是配備了製式武器的守護衛士。
“給老子過來!”一個刀疤臉一把拉住了董方殊,用槍口頂著他的太陽穴,惱怒地說道:“帶我們離開這裡,要是不乖乖地聽話,老子崩了你!”
“聽話,聽話,我一定聽話!”董方殊顫聲說道。三個人的衣服上有很多破爛的地方,中間站著的中年人左臉上有一道可怖的疤痕,在他左邊的是一個年齡略小的青年,跛著一條腿;右邊的中年人和他年齡相仿,隻有一條左臂。
“快放了我們老師,守護衛士就在附近,你們一定跑不了的!”男學生有些驚恐地大聲道。他叫席平,和另外一個女孩金莎莎是董方殊的學生。
“少廢話,有了你們,守護衛士不敢將老子怎麼樣!”刀疤臉獰笑著說道。
“你們沒有去虎跳崖嗎?”淡淡的聲音響起,三個偷獵者突然痛呼出聲,捂著手腕退到一邊,手中的獵槍掉在了岩石上。
“你…你是什麼人?怎麼會知道老大他們去了虎跳崖?”刀疤臉驚恐地問道。
何光政向一旁默然無語的奚瑤點了點頭,笑了笑說道:“偶然看見而已,對了,你們一直在山裡轉悠,對這裡的一草一木應該非常熟悉,現在給你們一個活命的機會!”
“你特麼的,老子宰了你!”跛腳青年惱怒地大叫一聲,從右腿外側拔出一把獵刀,狠狠地砍了過來。
“果然是凶殘悍勇!”何光政右手一拍,“砰”一聲輕響,獵刀從中斷裂開來,刀刃飛向了遠方,落在了草叢裡。跛腳青年大叫一聲,陡手扔掉了手中的刀柄,怪叫道:“你是巫師,你一定是巫師!”
何光政微笑道:“好了,隻有一個問題,從這裡去五色穀有沒有捷徑?當然,前提是你們最好知道五色穀這個地方!”
“五色穀?我…我們真的沒有聽說過!”獨臂中年人小心翼翼地說道。
“這就真的太可惜了,希望守護衛士找到你們的時候,屍體還沒有被野獸吃掉!”何光政淡淡地對說道。
“慢著!”刀疤臉急忙道。“五色穀我們真的沒有聽說過,但是我們到過一個有五種顏色的峽穀!”
“五種顏色的峽穀?說的詳細一點!”何光政沉吟道。
刀疤臉艱難地咽了一口唾沫,低聲道:“有一次老大為了躲避守護的圍捕,帶著我們越過了虎跳崖,進入了原始森林中,走了大概有兩天的時間,就看到了五種顏色的山穀!山穀的石頭都是和血一樣的紅色,山壁卻是黑色的,好像被煙熏過一樣;當時在峽穀中生長著一大片黃色的花。還有…還有…”
“還有綠色和紫色。”獨臂人急忙補充道。“峽穀中的霧氣是紫色的,真的是紫色的,綠色是樹,非常巨大的樹,比這裡的樹大很多。老大覺得有些不對,所以我們就沒有進入過那個峽穀。好漢,我們說的都是真的,求求你放了我們吧!”
何光政笑了笑道:“就帶我們去那個有五種顏色的山穀吧!奚瑤,不向我介紹一下這幾位朋友?”
“砰!”槍聲驟然炸響,獨臂人的速度非常快,雖然隻剩下一條左臂,從地麵上撿槍、瞄準、擊發卻好像是在一瞬間完成的。
他本來就是一個快槍手,可是這一次他卻失手了,隨之失去的就是他的生命。
根本就沒有看清楚何光政是如何在自己扣動槍機的一瞬間消失的,一隻白皙的手掌輕輕地從他的額頭上離開了。獨臂人的眼睛越睜越大,慢慢地栽倒在地上。
“你本來是不用死的,可惜了!”何光政歎了口氣,向前走去。
看著仰天躺在地上死不瞑目的獨臂人,刀疤臉的喉頭劇烈地蠕動著,發出急促的喘氣聲,卻並沒有什麼異常的表現。
“殺…殺人了…”董方殊臉色蒼白,喃喃自語,踉踉蹌蹌地向前走去。
細雨斐然,雖然不大,卻纏纏綿綿、無始無終,遠方的群山漸漸隱沒在雨霧之中,隻顯露出一個個隱隱的輪廓。
不識廬山真麵目、隻緣身在此山中。或許在這樣蕭索、寂寥的環境中,會讓人連自己也不認識了。
柳玉衡來的時候,正是老大攀著鐵鏈爬到山穀正中之時。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尾隨這些偷獵者來到虎跳崖,或者現在的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要向什麼地方去,然後她就看見了對麵山崖巨石上靜靜地站立著一隻奇怪的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