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前方對峙的一人一狼,站在羅德身後的一個青年唇角輕輕地撇了撇,一絲不屑的笑意一閃而逝,如果不是鼻梁上寬大的防風鏡,必然能夠從他的眼中看出一絲明銳的光亮。
“呼!”漫天的雪霧飄飛而起,一道巨大的白影竟然淩空躍起五六米高,狠狠地向喀慕絲撲了過來。
對於像喀慕絲這樣的雇傭兵來說,一般的虎狼他們根本就不在乎,即使不使用槍支也能夠輕易殺死它們。
積雪鬆散,喀慕絲腳下用力,驟然之間下陷了將近五十公分,和在土地上前衝一樣,她這樣做的目的就是為了使自己在雪狼的攻擊方向消失。幾乎是在身體下沉的瞬間,手中的喀爾軍刀閃過一抹淒厲的寒光,橫空劃出。她計算的非常準,此時應該就是雪狼的撲倒頭頂的時候。
對於狼類動物而言,素有銅頭鐵尾麻杆腰的說法,腹部是它們最為軟弱的地方。
眼前突然一陣恍惚,好像空中的雪狼驟然停滯了一下,僅僅是一瞬間的錯覺,一隻碩大的狼爪重重地拍在了軍刀的刀背上,喀慕絲的右臂一陣劇烈的震動,軍刀不受控製地脫手飛出。
這是她自握起這把有名的喀爾軍刀開始,第一次被擊飛了。沒有絲毫的猶豫,喀慕絲迅速地將腦袋鑽入了厚厚的積雪中,一隻碩大的狼口咬著一口白雪撲了出去。
“砰!”一聲輕響,長長的狼尾猶如掃把一般從雪地上橫掃而過,激蕩起漫天的雪霧。
“嗖!”輕微的破空聲中,一把彎彎的短刀劃空而過,穿透了雪霧,向雪狼的眼睛刺去。
雪狼王一隻前爪一揚,將短刀拍飛了出去。
“死吧!”一聲冷厲的嬌喝,雪霧中迅速地衝出一道矯捷的影子,淩空握住了被拍飛的短刀,在空中一個優雅的翻轉,躲過了突兀掃過來的狼尾,在雪地上翻滾而過,一刀向雪狼的腹部刺了過去。
“嗷!”低沉的狼嚎聲響了起來,雪狼身體不動,突兀地從原地跳躍而起,喀慕絲的手腕一震,短刀又一次被拍飛了出去,鋒利的狼爪撕開了她手上的軍用手套,在手背上留下了幾條淺淺的血痕。
喀慕絲的雙眼中閃過一抹冷厲的光芒,寒光一閃,左手從胸前劃過,一隻碩大的狼爪飄灑下一溜兒血跡遠遠地落在了雪地上。
喀爾之花,在她的身上從來都不會隻有一把軍刀。傳說她走出山村去列蘭國服役的時候,就帶著一把軍刀,這是一把被傳為喀爾之魂的神器彎刀,很少有人看到過它的真實樣子,與之對敵的人或動物都成為了刀下亡魂,將生命化為滋養刀魂的鮮血。
慘嚎聲中,雪狼王似乎感應到了危險,迅速地向雪下鑽去。喀慕絲的速度陡然加快,一絲似有若無的陰冷氣息彌漫而起,三十多厘米長的彎刀完全刺入了雪狼王的背部。
“噗!”一股鮮血從雪下噴灑而出,好像是一個小小的噴泉,濺落在雪地上。
“詭異的軍刀!”羅德身後的青年咕噥著,抬起頭望向逐漸隱沒在迷蒙中的雪山。
圍攏在四周的雪狼迅速地鑽入雪地之下,一個個雪包漸漸地消失在遠方。
“嗚!”悠長而淒厲的狼嚎聲隱隱傳來,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赫布爾是梅加爾府北方的最後一座城市,再向北是高低不平的丘陵和森林混雜地帶,一百多公裡以外就是哲布裡亞山脈。
在陀智聯邦,種族觀念和階級製度的影響力非常的強大,尤其是在北方的一些地方,因為觀念的差異時時刻刻都在發生著很多令人瞠目結舌的荒唐慘劇。
空氣中充斥著一股垃圾的腐臭味,持續陰霾的天氣讓這座小鎮好像要被悶熟了一般,籠罩著一片怪異的氛圍。突然而來的一絲淡淡的清風,終於為這個即將死去的小鎮帶來了縷縷清涼。
“哦,該死的,上帝一定是將這個肮臟的地方遺忘了!”一個戴著那種長長帽簷遮陽帽的外國青年惱怒地說道。
“西裡斯,你確定他們說的地方就是這裡嗎?”另外一個青年問道。
“巴西勒,我寧願是陀智首都,雖然那裡一樣的糟糕,但是至少還有稱得上是食物的麵包和飲料!”西裡斯不滿地說。
清風吹過,地麵上的紙片輕輕地飄動起來,隨風送來了一陣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在左前方,一個全身隻穿了一條短褲的流浪漢正在一個巨大的垃圾集合箱裡不斷地翻檢著,時不時地將一些未知的東西放到嘴裡。
“該死,上帝不是遺忘了這裡,而是將它完全拋棄了!”巴西勒的右腳順勢將地麵上的一根樹枝踢飛出去。
“嗖!”柔軟的樹枝竟然發出細微的破空聲,瞬間刺穿了流浪漢的脖子。流浪漢的雙手死死地掐著自己的脖子,發出微弱的啊啊聲,栽進了垃圾箱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