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歡快的氛圍中吃完了飯,於琴好像真的放下了心中的負擔,不斷地給幾人夾著菜,其間還會饒有興致地說起淩天宇小時候的趣事,一家人其樂融融。
看到母親的樣子,淩天宇也很高興,但是他卻沒有發現薑雨菲眼中越來越濃重的擔憂。
收拾完畢,於琴小心翼翼地從懷裡掏出一個小包,慢慢地解了開來,是一個晶瑩剔透的玉鐲和一個已經有了暗黃的戒指。
她輕輕地撫摸著玉鐲,喃喃道:“靈兒,這是我結婚的時候,宇宇他爸送給我的。現在我將它送給你,老頭子知道了一定會很高興的!”
“謝謝於阿姨!”風靈兒臉色有些微紅,輕聲道。玉鐲入手冰涼,有一種溫潤的感覺。
“哎,阿姨多想聽你叫一聲媽!靈兒,你不要亂想,人老了就是有些控製不住自己!雨菲,這個戒指就送給你了,就當是你的嫁妝,不是很珍貴,你不要介意呀!”
薑雨菲小心翼翼地接過戒指,眼中不由得一陣酸澀,微笑著說道:“乾媽,隻要是你送給我的東西,就是這個世界上最珍貴的東西!”
於琴笑著站了起來,輕聲道:“我就不打擾你們了,等明天小五和小曼回來了,媽再給你們做好吃的!”說著,她轉過身慢慢地走進了裡間。
“小淩,沒想到你小時候竟然會有這麼多的糗事?”薑雨菲笑吟吟地說道。
淩天宇鬱悶地摸了摸鼻子,無奈地說:“說實話,我真的記不得自己小時候竟然是這個樣子!”
淩落珠笑道:“我也不記得了,就隻記得小時候我哥一直欺負我!”
風靈兒微笑道:“真的很羨慕你們!”
淩落珠抱著她的肩膀笑道:“嫂子,放心吧,以後我哥一定會對你很好很好的,一定會有很多人羨慕你們的!”
“小淩,你在想什麼呢?”薑雨菲看著略微沉吟的淩天宇,有些疑惑地問道。
淩天宇輕輕地搖了搖頭:“我總有一些不好的感覺,我媽今天怎麼了?一直說一些不著邊際的話?以前她很少和我們這樣說話的!”
淩落珠笑著說道:“我想媽是太高興了,有靈兒嫂子這樣的一個兒媳婦,如果我是媽,說不定走路都會跳起來!”
“貧嘴,有你這樣說自己母親嗎?菲姐,你是不是想到什麼了?”淩天宇笑道。
他是一個敏銳的人,遇到任何事情的時候都能夠保持一顆清醒的頭腦,但是家的溫暖卻暫時令他的思維變得遲鈍起來。
聽了淩天宇的話,薑雨菲也沉思起來,輕輕地撫摸著戒指,慢慢地搖了搖頭:“聽你這麼一說,我也感覺有些不對勁,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好像…好像…”
“好像什麼?”淩天宇心中一動,急忙問道。
薑雨菲看了看裡間的屋門,喃喃道:“在我剛見到媽的時候,就感覺有點不正常,媽的身上有…有一絲淡淡的氣息,不是生靈的氣息…好像…好像是…也許是我想多了!”
她本身就是煞,在這一方麵的感覺遠非正常人能夠比擬。
“不好…”淩天宇驟然臉色大變,身形一閃,屋門轟然破碎,幾人急忙跟了過去。
於琴離開了,她走的很安詳,仰靠在床前的一張躺椅上,這張椅子曾經是她多次生病之時老伴坐著陪伴她的地方。
她雙手放在胸前,拿著一張在淩天宇十二歲的時候拍的全家福,臉上含著一絲淡淡的笑意,安詳而沉靜,好像剛剛睡過去一般。
淩天宇神色平靜,一步一挪地走了過去,顫抖著伸出右手,好像要摸一摸母親的臉,卻又害怕驚醒了她。
“媽…”淩落珠尖叫一聲,瘋狂地撲了過來,大聲痛哭。
此時,屋外傳來了零星的鞭炮聲,告訴人們這是一個全家團圓的日子。新年,本就是一個團圓喜慶的日子。
於琴,一個普普通通的鄉村婦女,平凡的生活、瑣碎的雜事,本應該和大多數人一樣,幸福地過完一生。卻經曆了喪夫、逝女的傷痛,之所以一直活著,是因為淩落珠還沒有長大,淩天宇還沒有成長起來。
現在她可以安心地放下一切去照顧自己的老伴和可憐的女兒了,也許,在幾年前她就已經死了,活著的隻是她的責任和義務,是一種無法心安理得離開的牽掛。
在塔布裡峰,淩天宇失蹤的幾個月,她的心一直懸著,直到平安歸來,才放了下來。
有時候,拿起固然很累,而放下卻是一種解脫。
逝者已矣,最難的卻是活著!
喜歡傳說之大探險請大家收藏:()傳說之大探險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