淒迷縹緲的雲霧、悠悠纏綿的細雨、蒼勁挺拔的老鬆…
這裡有雲霧蒸騰的幽澗絕壑、有滿目蒼翠的隱隱青山、亦有臨高望遠的惆悵情懷,可是夜雨亭卻依然不為世人所知,它隻是無知無覺地隱沒在大千山脈的深處,看遍萬世滄桑卻依然不倒。
夜雨亭是一座很小的八角木亭,就坐落在雲遮霧繞的懸崖上方。陡直的懸崖頂端,一塊連山巨岩突出到懸崖上空的迷霧中有十幾米遠,夜雨亭就在巨岩的頂端。臨淵觀雨,確實彆有一番情趣。
坐在夜雨亭中,煮一壺滾沸的濃茶,感受著大千山細密的雨絲將群山遮籠的晦澀不明,每當這個時候,就是夜星空的心情最為平靜的時候。
夜星空是一個神秘的老人,他的身上有在小溪裡漂洗聽濤箋的執著與天真,有麵對敵人時不擇手段的狠辣與決絕,也有此時愁緒鬱結、蒼老而遲暮的憂思難斷。
“夜桀終於是沒有回來!”夜星空輕輕地歎了口氣,他好像在問一直靜靜地坐在身後的洞明,又好像隻是一種肯定的歎息。
洞明並沒有說話,雖然在天師會裡,隻有他才能夠在夜星空任何心情的時候出現在他的身邊,但是他卻從來很少說話,他更多的是看、是聽。即使他為洞明,知道更多彆人不知道的事情,卻依然很少說話。
“洞明,我們這一次一定可以成功!”夜星空的話很肯定,卻好像問著洞明。
“你的心中有了遲疑!”洞明淡淡地說。他說話的語氣和他的名字很像,給人一種清澈明晰的感覺。
夜星空輕輕地歎了口氣:“我隻是有點累了,任何人堅持到現在都會感覺到累。我們放棄了許多本不應該放棄的人和事,卻堅持著從來沒有結果的堅持!所以我一定要成功,為我、也為很多人的堅持找到一個最好的理由!”
洞明依然很平靜,輕聲道:“亭安市的事情已經成功了,他們也聚在了一起,總有一天這些人會來到這裡!”
夜星空慢慢地轉過身,他臉上好像緬懷一般的惆悵被一種平淡的近乎漠然的表情所代替,輕輕地說:“你認為他們會找到這個地方?”
洞明不置可否:“彆人也許不行,他們一定可以!”
夜星空的臉上浮現出一絲很舒服的笑容,在他的臉上好像有很多張麵孔,任何極其彆扭的表情轉化都顯得那麼自然,他微笑著說道:
“洞明,我從來沒有在你的口中聽到對任何人這麼高的評價!包括我!”一般情況下,這種時候夜星空必然會有殺機,但是他卻沒有,因為他從來都知道洞明是一個怎樣的人。
洞明平靜地說:“因為我相信很多這個天地之間絕大多數人都不會相信的事情,所以我相信每隔一段時間總會出現一些被天命所眷顧的人,他們也許很弱小,也許一直默默無聞,但是不可否認,他們卻能夠完成很多人想象不到的事情。他們就是這樣的人!”
夜星空慢慢地站起身,山間突然起風了,卷起點點雨絲輕輕地飄灑在他古樸而滄桑的長袍上。
“你說的很對,在我知道他們存在的時候,他們就決定了我們的堅持是否能夠繼續堅持下去!當然,是他們能夠走到這裡的時候!想起來真是無奈,也許在所有正常人的心中我們的堅持根本就是一個笑話!生活何嘗不是一個笑話呢?”
洞明好像是一尊雕塑一動也不動,隻是他的雙眼卻漸漸地明亮起來,閃爍著一絲洞察天地、明了人心的睿智之光。
當淩天宇趕到天府市的時候,正趕上了一場豪雨。從天而降的雨水遮蔽了整個天地,也將這座現代化的大都市籠罩在一層神秘的雨霧之中。
大夏神龍的五位首領很少同時出現,即使在長雲山也隻是其中的兩三人已。而四人來到錦園的時候,就看見了五個人。龍頭龍凡、龍角雪千魂、龍尾風傳誌、龍爪月華沾和龍鱗雲天馭。
“老哥,這太誇張了吧?你們怎麼都來了?”龍翔有些驚異地叫了起來,他明白,大夏神龍五位首領同時出現,麵臨的事情絕對不會簡單。因為隻要這五個人聯手,幾乎可以橫掃世界各國所有的秘密組織。
龍凡笑了笑道:“不僅我們來了,大夏神龍五分之一的力量也趕到了天府市!”
雲天歌有些疑惑地問:“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難道是因為發生在亭安市的事情嗎?”
“對了,五哥去了哪裡?”雲天馭問道。
淩天宇搖了搖頭:“剛一來到天府市,五哥就說要去拜訪一個老朋友,可能過幾天才會來到這裡!”
龍凡點了點頭,輕聲道:“在亭安市的事情發生之前,全國各地都有一些很奇怪的失蹤事件,在剛開始的時候,這隻是地方上督辦的一般案件,直到十天前我們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