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莫羅。
在發動了雷霆萬鈞的輿論攻擊後,這位高高在上的獵人,終於親自打來了電話。他不是來談判的,而是來欣賞獵物垂死掙紮的慘狀,是來下達最後通牒的。
我示意伊莎貝爾保持安靜,然後按下了免提鍵。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優雅而沉穩的、帶著典型巴黎口音的男聲。聲音裡,透著一股久居上位的、不容置疑的傲慢。
“是林先生嗎?我是讓呂克·莫羅。”
“莫羅先生,早上好。”我的聲音平靜得聽不出一絲波瀾,“巴黎現在應該是淩晨吧?這麼早打來電話,看來,德洛奈先生的‘資產評估報告’,您已經收到了。”
電話那頭,傳來一聲輕笑,帶著一絲貓戲老鼠般的戲謔。
“不得不說,林先生,你給了我一個巨大的‘驚喜’。那份報告,寫得非常……‘精彩’。我甚至在考慮,把它裱起來,掛在我的辦公室裡,作為我職業生涯中,最特殊的一份藏品。”
“能得到您的誇獎,是我的榮幸。”
“不過,林先生,我想你可能誤會了一件事。”莫羅的語氣,突然變得冰冷而銳利,“你以為,毀掉一座礦井,就能讓我束手無策了嗎?你以為,用這種野蠻人的手段,就能贏得這場遊戲嗎?你太天真了。”
“看看今天的新聞吧。現在,全世界都知道了,在非洲的卡蘭,有一個屠殺平民、汙染環境的戰爭販子。很快,聯合國的製裁令就會下來,國際刑警的紅色通緝令,也會送到你和你那位美麗的ceo小姐麵前。到時候,你們將插翅難飛。”
“你們的公司,會成為人人避之不及的毒藥。你們手裡的礦,將一文不值。而我,隻需要等你們彈儘糧絕,像兩條喪家之犬一樣來求我時,再用一美金的價格,收購你們的一切。”
他的聲音,像一條淬毒的鞭子,每一句,都精準地抽打在我們的痛處。
伊莎貝爾的臉色,已經變得慘白。她緊緊地攥著拳頭,身體因為憤怒而微微顫抖。
我卻笑了。
“莫羅先生,你的計劃聽起來……確實很完美。”我拿起桌上的一支雪茄,不緊不慢地點燃,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後對著話筒,緩緩吐出。
“隻是,你也誤會了一件事。”
“哦?”莫羅的語氣裡充滿了好奇。
“你以為,我毀掉那座礦井,是為了跟你談判,是為了讓你知難而退嗎?”我輕笑一聲,語氣裡充滿了不屑,“不,我毀掉它,隻是為了告訴你一件事……”
“那就是——”我的聲音陡然轉冷,如同西伯利亞的寒風,充滿了森然的殺意,“我,林浩然,從來不遵守失敗者的遊戲規則。我隻做一件事……”
“掀桌子。”
“你用輿論當武器,想把我困死在這裡?很好。”
“那我就用整個卡蘭地區,所有的部落衝突、所有的武裝派彆、所有見不得光的軍火交易,來當我的武器!我會引爆這裡的一切,讓整個地區,都變成一片戰爭的火海!”
“我會把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你的財團!我會讓全世界都知道,是你們,為了掠奪稀土資源,一手策劃並資助了這場內戰!到時候,被送上戰爭法庭的,就不知道是誰了!”
“你……”電話那頭的莫羅,呼吸明顯變得急促起來。他顯然沒料到,我會用這種近乎同歸於儘的、瘋子一樣的邏輯來回應他。
“我什麼?”我冷笑著打斷他,“莫羅先生,你坐在巴黎溫暖的辦公室裡,玩弄著資本和輿論,就以為自己是上帝了嗎?”
“歡迎來到非洲。在這裡,沒有上帝。隻有……活下去的野獸。”
“你可以試試看,是你辦公室裡的股價k線圖,變得更快一些,還是我這裡,子彈穿過人頭顱的速度,更快一些!”
說完,我不再給他任何開口的機會,直接掛斷了電話。
指揮部裡,陷入了一片死寂。
伊莎貝爾目瞪口呆地看著我,那雙美麗的藍色眼眸裡,充滿了震驚、恐懼,以及一絲……難以言喻的興奮。
她大概從未想過,有人敢用這種方式,去威脅一位掌控著數百億歐元資本的金融巨鱷。
我將雪茄按熄在煙灰缸裡,看著那縷青煙嫋嫋升起,眼神平靜而冷酷。
我知道,我的這番話,就像一封戰書。
一封來自野蠻世界的、寫滿了鮮血與火焰的戰書,正式遞向了那個遠在巴黎的、自以為是的“文明人”。
這場遊戲的性質,從這一刻起,已經徹底改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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