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好就收。
我離開了證券大廳,陽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我用手機,花了2塊錢,掃了一輛共享單車,慢悠悠地在城市裡騎行。
我從未感覺如此輕鬆和自由。
路過一家熟食店,我鬼使神差地停了下來。我用剛剛賺到的錢,買了一份我爸最愛吃的鹵豬頭肉,又買了一瓶他常喝的二鍋頭。
然後,我騎著車,向著那個我逃離了幾個月的家,騎去。
當我站在家門口,準備敲門的那一刻,我的心,又一次懸了起來。我不知道,迎接我的,將會是什麼。
門開了,是我媽。
她看到我,先是一愣,隨即眼圈就紅了。
“浩然……你……你回來了?”
我爸聽到聲音,從客廳裡走了出來。他看到我,臉色瞬間就沉了下去,轉身就想回房間。
“爸。”我鼓起勇氣,叫住了他。
我把手裡的豬頭肉和酒,舉了舉,聲音有些沙啞:“我……我掙錢了。給您買了點下酒菜。”
我爸的腳步頓住了。他轉過身,狐疑地看著我:“你又去炒股了?”
“沒有。”我搖了搖頭,“我找了個活兒乾,今天剛發的工資。”
我撒了個謊。但我知道,如果我說實話,隻會讓他更加憤怒。我必須用一種他能理解和接受的方式,來打破我們之間的僵局。
我媽連忙把我拉進屋裡,從我手裡接過東西,嘴裡念叨著:“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快進來坐。”
那天中午的飯桌上,氣氛有些尷尬,但不再是之前那種劍拔弩張。
我爸打開了那瓶二鍋頭,給自己倒了一杯,也給我倒了一杯。
“喝點?”他看著我問。
我點了點頭。
我們爺倆,誰也沒說話,就這麼你一杯,我一杯地喝著。
酒過三巡,我爸的臉色緩和了下來。
他夾了一筷子豬頭肉,放進嘴裡,慢慢地嚼著。
“在外麵……過得怎麼樣?”他看似不經意地問。
“還行。”
“錢夠不夠花?”
“夠。”
沉默。長久的沉默。
“你那隻股票……”他終於還是問出了口,“怎麼樣了?”
我知道,他指的是那隻“st重工”。
“還停著呢,爸。”我如實回答,“也許……就真沒了。”
他歎了口氣,把杯中剩下的酒,一飲而儘。
“沒了就沒了吧。”他看著我,眼睛裡有我從未見過的複雜情緒,有失望,有心疼,但更多的是一種無奈,“錢是王八蛋,沒了咱再掙。隻要你人好好的,彆再犯渾,比什麼都強。”
我的眼淚,再也忍不住,奪眶而出。
我站起身,走到他麵前,深深地鞠了一躬。
“爸,對不起。”
他擺了擺手,彆過頭去,用手背擦了擦眼角。
“行了,大老爺們的,哭哭啼啼像什麼樣子。吃飯!”
那一刻,一瓶十幾塊的二鍋頭,一盤三十塊的豬頭肉,還有那來之有據的142塊錢,化解了我與父親之間長達數月的堅冰。我明白,他想要的,從來不是我能賺多少錢,而是一個腳踏實地、能為自己行為負責的兒子。而我,正走在這條回歸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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