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頭腦混亂、內心撕裂的將軍,帶著一群對敵人底細一無所知的士兵,衝向一片布滿地雷的戰場。
這不是勇敢。
這是送死。
“早餐,還沒吃。”我沒有理會她的命令,自顧自站起身,伸了個長長的懶腰,骨骼發出輕微的劈啪聲,仿佛昨夜的緊張從未存在。
“我不餓。”秦若菲眉頭緊蹙,顯然對我的“抗命”極為不滿,語氣裡已帶上冰碴。
“你餓。”我轉過身,直視她的眼睛,語氣平靜卻不容反駁,“你的胃在抗議,你的大腦在尖叫。一個餓著肚子的指揮官,做不出任何清醒的決策。隻會把所有人帶進墳墓。”
說完,我徑直走向門口,沒有回頭。
“跟我來。”
秦若菲,愣住了。
她也許是第一次,被人用這種近乎命令的口吻說話。從小到大,她是被仰望、被服從、被供奉的“秦家大小姐”。命令?那是她施予他人的特權。
她本能地攥緊了拳頭,指甲幾乎嵌進掌心,怒火在胸腔裡翻騰。斥責的話已衝到舌尖——
但,看著我那平靜而堅定、甚至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背影。
那到了嘴邊的雷霆,竟鬼使神差地,被她硬生生咽了回去。
為什麼?
連她自己都說不清。或許是那背影裡透出的、一種她從未在任何人身上見過的篤定?又或許,是昨夜那場崩潰後,內心深處某種本能的、對“指引”的渴求?
幾秒鐘的沉默,像一個世紀那麼長。
最終,清脆的高跟鞋聲,敲碎了死寂。
她,終究,還是跟了上來。
我沒有讓司機開那輛招搖過市的邁巴赫——那輛象征著秦氏權柄與財富的黑色巨獸。
而是走向車庫深處,拉開了那輛落滿薄灰的二手大眾車門。車身漆麵黯淡,輪胎邊緣有細微磨損,與江畔公館的極致奢華格格不入,就像我這個人,始終遊離在這個金玉其外的世界邊緣。
秦若菲拉開副駕駛車門時,動作明顯僵了一下。她那身價值六位數的高定套裝,與車內磨損起球的織物座椅、略顯陳舊的塑料飾板,形成一種近乎荒誕的視覺衝突。她小心翼翼地坐下,身體繃得筆直,仿佛怕沾染上什麼不潔之物。
我沒有解釋,發動引擎,車子平穩駛出莊園。
我沒有帶她去任何一家需要提前一周預約的米其林餐廳,或是能俯瞰全城的雲端酒店。
而是拐進了青石市最古老、最市井的腹地——老城區。
狹窄的巷子,兩旁是斑駁的老牆和褪色的招牌。早點攤的蒸籠冒著白氣,自行車鈴鐺叮當脆響,穿著睡衣的大爺提著鳥籠慢悠悠踱步,油鍋裡翻滾的油條滋滋作響,混合著蔥花、醬油、煤煙和生活的氣息撲麵而來。這裡沒有“秦氏”的陰影,隻有最原始、最蓬勃的“活著”的味道。
車子最終停在一家毫不起眼的小店門口。褪色的藍布棚子,幾張油膩的木桌,幾條磨得發亮的長條凳。店門口掛著一塊樸素的木牌,三個褪色的紅漆字:
——“老王記”。
一個穿著洗得發白的舊背心、腰間係著油漬圍裙的中年男人,正站在熱氣騰騰的灶台前,麻利地炸著油條。他抬頭看見我,咧嘴一笑,露出被劣質煙草熏得微黃的牙齒:
“小林!稀客啊!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這麼早?”
“王叔,早。”我笑著回應,熟稔地拉開吱呀作響的椅子,“老樣子,兩碗鹹豆漿,四根剛出鍋的油條,再加一籠小籠包,湯多皮薄餡大那種。”
我拉著一臉錯愕、眉頭緊鎖、渾身寫滿“嫌棄”二字的秦若菲,在一張靠窗的桌子旁坐下。桌麵油膩得能照出人影,她那價值不菲的愛馬仕鉑金包放在上麵,像一件誤入貧民窟的稀世珍寶,滑稽又突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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