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目光穿過深夜,望向城市金融區那片燈火輝煌的建築群,一字一句地,清晰無比地吐出了兩個詞:
“——‘金元寶’!以及,‘金元寶’背後那個真正的操盤手——中融資本!”
“什麼?!”高天翔失聲驚呼,聲音瞬間又拔高了八度,“中融資本?!你瘋了?!‘金元寶’的背後是‘中融資本’!他們的老板,可是從京城來的大人物!背景深不可測!我……我惹不起啊!那比秦家還要可怕!”
“你惹不起‘中融資本’,難道,你就惹得起現在的秦家嗎?”我毫不留情地反問道,“高總編,你是個聰明人,你應該懂得什麼叫做‘兩害相權取其輕’。現在的秦家,已經被你逼到了懸崖邊上,他們會不惜一切代價,動用所有力量來讓你毀滅。而‘中融資本’,他們現在還不知道你的存在。”
“更何況,”我話鋒一轉,拋出了一個他絕對無法拒絕的,閃爍著金光的誘餌,“我得到一個非常可靠的消息。‘中融資本’最近正在運作一個規模高達幾十億的信托項目,而且,已經到了最關鍵的本息兌付期。也就是說,他們的資金鏈,現在非常、非常的緊張,就像一根繃緊了的鋼絲,任何一點負麵輿論,都有可能讓它應聲斷裂。”
我循循善誘地為他描繪著未來的圖景:“你想想看,在這個節骨眼上,你,作為一個被他們旗下p2p平台坑害得血本無歸的‘完美受害者’,突然站出來,把‘金元寶’暴雷的蓋子給徹底揭開,把火,穩穩地燒到‘中融資本’的身上。你覺得,他們會怎麼做?”
電話那頭,再次陷入了沉默。但這一次,我能清晰地聽到,高天翔那越來越急促的心跳聲,和愈發粗重的呼吸聲。我知道,他心動了。
我繼續加碼:“是為了你那區區三千多萬,跟你這個光腳的死磕到底,鬨得滿城風雨,最後導致自己幾十億的項目徹底崩盤?”
“還是,主動找到你,跟你坐下來,安安靜靜地談一談,用一筆‘封口費’,讓你閉嘴,和你達成私下和解?”
我給他畫的這張餅,實在太誘人了。
這已經不是簡單的“兩害相權取其輕”了。這是一條,能讓他從秦家這場必死的渾水裡,毫發無傷地金蟬脫殼,又能讓他有機會,從‘中融資本’那頭更肥、更富有的肥羊身上,狠狠咬下一大塊肉來的康莊大道。
這種一石二鳥,化危為機的好事,他沒有任何理由拒絕。
“我……我該怎麼寫?”
最終,他用一種近乎於請教的,帶著一絲急切的語氣,向我這個匿名的“敵人”,發出了詢問。
“很簡單。”我看著窗外那漸漸西沉的殘月,嘴角的弧度,勾勒出一抹運籌帷幄的森然。
“——把你寫秦家的那篇文章,除了人名和公司名,其他的,原封不動地,換到‘中融資本’的身上。”
“也給他們,講一個關於‘夢想、奮鬥、與辜負’的商業故事。”
“你,高天翔,不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評論者,而是故事的主角。你要把你自己,塑造成那個,被‘中融資本’這個龐大的、冷血的金融帝國,所欺騙、所收割的‘完美受害者’。”
我停頓了一下,用一種近乎於詠歎的語調,說出了最後的,也是最關鍵的一句話:
“——用,你創造的魔法,去,打敗,那個真正的惡魔。”
“我……我明白了……”高天翔的聲音裡,已經帶上了一絲壓抑不住的興奮和顫抖。
“記住,”我在掛斷電話前,最後叮囑了一句,“——要比你寫秦家的時候,更煽情,更悲憤,更感人肺腑。”
“——因為,這一次,你,是在為你自己而寫。”
說完,我沒有再給他任何回應的機會,乾脆利落地掛斷了電話。
深吸了一口夜晚清冷的空氣,我將那張一次性的電話卡掰成兩段,隨手扔進了陽台角落的垃圾桶裡。然後,我轉身,走回了燈火通明的客廳。
秦若菲和那群精英們的視頻會議,還在繼續。
空氣中依舊彌漫著一片愁雲慘淡,每個人臉上都寫滿了“無計可施”四個大字。
秦若菲抬起頭看到我,那雙美麗的眼眸裡,帶著一絲詢問,一絲焦急,還有一絲連她自己都沒察覺到的,深藏的期盼。
我沒有說話,隻是在她的注視下,對她,緩緩地做了一個“ok”的手勢。
然後,我走到客廳中央的酒櫃旁,取出那瓶她珍藏的十八年麥卡倫,為自己,也為她,各倒了一杯加冰的威士忌。琥珀色的酒液在晶瑩的冰塊間緩緩流淌,散發出迷人的香氣。
我將其中一杯,輕輕地遞到了她的麵前。
“——看戲吧。”
我迎著她不解的目光,平靜地說道。
“——好戲,馬上,就要開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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