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住了,那雙野獸般的眼睛裡,閃過一絲殘存的清明。他下意識地看了一眼那輛已經被炸成一堆廢鐵的軍火卡車,又茫然地看了看寂靜無聲的峽穀兩端。
太安靜了。
安靜得可怕。如果這是優素福的援軍,此刻他們應該已經從兩端衝進來,收割殘局了。但這片刻的死寂,反而預示著更可怕的危險。
就像股市中,一輪慘烈的暴跌之後的短暫橫盤,往往醞釀著新一輪更猛烈的下跌。
“所有人……準備戰鬥!”巴克仿佛回光返照般地,用儘最後一絲力氣發出一聲怒吼,“有……有敵人!”
然而,已經太晚了。
一陣沉悶而規律的引擎轟鳴聲,從峽穀的另一端緩緩傳來。那聲音,和我之前乘坐的那些破舊皮卡完全不同,更加厚重,更加有力,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屬於鋼鐵巨獸的壓迫感。
兩輛漆著墨綠色沙漠迷彩的裝甲運兵車,如同從地獄裡爬出來的鋼鐵魔獸,一前一後,毫不在意地碾壓著遍地的屍體和車輛殘骸,緩緩地駛入了峽穀。車頂上架設的重機槍,正緩緩轉動著炮塔,冷漠地掃視著這片屠場。
在裝甲車的後麵,跟著兩隊呈標準戰術隊形散開的士兵。他們穿著統一的製式軍服,頭戴凱夫拉頭盔,臉上塗著油彩,手裡的武器不再是五花八門的ak係列,而是清一色的、嶄新精良的華夏產56式自動步槍。
他們的動作整齊劃一,眼神冷漠,交替掩護,一步步地向前推進,用精準的點射,清理著戰場上任何一個還企圖反抗或者逃跑的幸存者。那是一種冰冷的、高效的、如同機器般的紀律性。
和巴克手下那群燒殺搶掠的烏合之眾相比,簡直是天壤之彆。
“是……是‘沙漠之蠍’……”一個幸存的“血狼”成員,臉上露出了比死亡更恐懼的表情,用絕望的語氣哀嚎道,“是……是奧馬爾將軍的親衛隊……”
話音未落,一串精準的短點射,就從遠處飛來,終結了他的生命。
戰鬥?不,這根本不是戰鬥,這是一場徹頭徹尾的、專業的清剿。
“血狼”武裝最後幾絲脆弱的抵抗,在“沙漠之蠍”這台高效的殺戮機器麵前,脆弱得就像紙糊的一樣,被輕易、利落地撕碎。
最終,整個峽穀裡,還能喘氣的“血狼”成員,隻剩下了山脊上瑟瑟發抖的我,和那個斷了一條腿、徹底失去反抗能力的巴克。
我們像兩隻待宰的牲口,被幾個“沙漠之蠍”的士兵,用槍托狠狠地砸倒在地,然後用冰冷的塑料紮帶反綁了雙手,粗暴地拖到了峽穀中央。
一個身材高大、肩膀上扛著醒目將校軍銜的黑人軍官,從頭車的裝甲車上不緊不慢地走了下來。
他大約四十歲左右,臉上棱角分明,眼神銳利如刀,嘴唇很薄。他沒有像巴克那樣,將暴虐和殘忍寫在臉上,而是帶著一種久居上位的、冰冷的威嚴。他穿著一身熨燙得筆挺的沙漠迷彩軍服,腳上的軍靴擦得鋥亮,在這片血與火的修羅場裡,顯得格格不入,卻又無比和諧。
他的目光,先是落在了那堆被炸毀的軍火上,眉頭微不可查地皺了一下。然後,他緩緩地走到巴克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這個剛剛還不可一世的“血狼”首領,眼神就像在看一件沒有生命的物品。
“巴克,”他的聲音很平靜,卻帶著一種讓人不寒而栗的壓迫感,“誰給你的膽子,敢動我的東西?”
“呸!”巴克朝著他鋥亮的軍靴,奮力吐了一口混著鮮血的唾沫,“奧馬爾!你這個政府的走狗!有本事就殺了我!”
奧馬爾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變化,仿佛那口血痰吐在了彆人的身上。他隻是輕輕地、略帶一絲厭惡地抬了抬手。
他身後的一個衛兵,立刻心領神會,麵無表情地走上前,拔出腰間的軍刀,手起刀落,動作乾淨利落,一刀切斷了巴克的喉嚨。
鮮血,如同失控的噴泉一樣湧出。
巴克那雙充滿怨毒和不甘的眼睛,死死地瞪著,身體劇烈地抽搐了幾下,便徹底不動了。
從頭到尾,這個叫奧馬爾的將軍,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殺戮,對他而言,似乎就像呼吸一樣自然。我的心,也隨著巴克生命的流逝,徹底沉到了穀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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