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我搬進了新的辦公室——一間帶獨立衛浴的磚房,門口站著兩名隻聽命於我的衛兵。我的鐐銬被取下,換上了一身乾淨的軍裝,肩章上沒有軍銜,隻有一枚特製的徽記:一隻眼睛,注視著天平。
我開始組建我的團隊。我沒有選軍官,而是從俘虜營和後勤雜役中挑選了六個人:兩個會讀寫的本地青年,一個曾是會計的戰俘,一個懂基礎電子設備的技工,還有一個沉默寡言但記憶力驚人的老文書。他們都是“無根之人”,沒有派係,沒有後台,唯一的依靠,就是我。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
我們白天清點物資,晚上建立賬目。我用最原始的複式記賬法,結合時間戳和責任人簽名,構建起一套“三重驗證”機製:采購單、運輸單、入庫單,三者必須完全一致,否則自動凍結。
一個月後,新係統初見成效。物資損耗率下降了60,采購成本壓縮了近三成。更重要的是,奧馬爾第一次真正掌握了自己軍隊的“血液流動”。
他開始頻繁召見我,不僅談後勤,還問戰略、情報、甚至外交。他稱我為“我的眼睛”。
但我知道,深淵從未遠離。
一天傍晚,我在辦公室整理文件,一名年輕士兵悄悄遞給我一張紙條。上麵隻有一行字,用歪歪扭扭的英文寫著:
“小心你的水。”
我心頭一凜。當晚,我讓技工檢查了辦公室的飲水機,果然在濾芯中發現微量的慢性毒藥——無色無味,長期服用會導致器官衰竭,死因會被誤判為“水土不服”。
我沒有聲張,隻是默默換了水源,並開始記錄每一個進入我辦公室的人。
幾天後,我在例行巡查倉庫時,“偶遇”了後勤部新任主任——一個叫拉希德的上尉。他熱情地與我握手,言語恭敬,眼神卻像毒蛇般陰冷。
“卡桑是個蠢貨,”他笑著說,“但他至少知道,有些錢,不該碰。有些賬,不該查。”
我回以微笑:“所以,你準備讓我也變成蠢貨?”
他笑容一滯,隨即哈哈大笑:“不,先生。我隻是提醒您——在這片土地上,活得太清醒的人,往往死得最快。”
那晚,我徹夜未眠。
我站在窗前,望著遠處營地的篝火,想起秦若菲。她也曾以為自己能用理性改變混亂,結果卻被混亂吞噬。我比她幸運,因為我從一開始就明白:在這裡,真相不是武器,而是誘餌。
第二天,我主動向奧馬爾提交了一份“風險評估報告”,其中隱晦指出,新係統觸動了太多人的利益,建議設立“反貪特彆法庭”,由他直接掌控,以震懾宵小。
奧馬爾欣然采納。一周後,拉希德因“挪用軍糧”被逮捕——證據確鑿,人贓並獲。沒人知道,那份證據,是我讓人悄悄塞進他床底的。
我知道,這很臟。但在這片土地上,乾淨的人活不長。
日子一天天過去,我的地位越來越穩固。士兵們開始叫我“賬房先生”,語氣中帶著敬畏。奧馬爾甚至允許我旁聽作戰會議。我表麵上冷靜自持,內心卻始終繃緊一根弦。
因為我知道,真正的考驗,還沒到來。
直到那天,一封加密電報送到了奧馬爾手中。他看完後,臉色鐵青,立刻召我入內。
“北方防線告急,”他沉聲道,“哈桑旅集結了五千人,正向我們的補給線推進。他們手裡,有我們上個月‘丟失’的那批燃油和彈藥。”
我心頭一沉。敵人不僅拿到了物資,還精準掌握了我們的補給節奏。
“他們怎麼知道的?”奧馬爾盯著我。
我沉默片刻,緩緩開口:“除非……我們內部,還有人活著。”
奧馬爾的眼神,瞬間變得如刀鋒般銳利。
而我知道,從這一刻起,我不再隻是審計賬目。
我必須開始審計人心。
在這片血與火交織的土地上,數字不會說謊,但人會。
而我要做的,就是在謊言織成的網中,找出那根致命的線頭——
喜歡我是怎麼在牛市虧的血本無歸的請大家收藏:()我是怎麼在牛市虧的血本無歸的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