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隻是,說給皮埃爾聽的假象。那隻是,為了贏得這場談判,而不得不戴上的,一張冷酷的麵具。
當這一個個冰冷的數字,真真切切地,擺在我麵前時;當那些幾天前,還活生生的人,還在向我敬禮,叫我“顧問先生”的人,此刻,都變成了一具具被白布覆蓋著的,毫無生氣的物體時。
我才第一次,如此清晰,如此沉重地,感受到了“勝利”這個詞,背後那讓人幾乎無法呼吸的代價。
這不是k線圖。漲跌之間,隻是財富的轉移。
這不是,可以隨時“割肉止損”的金融遊戲。虧損了,還可以再賺回來。
這是,真實的,不可逆轉的,生命的消逝。
這裡的每一個數字,背後,都曾是一個會笑,會哭,會思念家人的活生生的人。每一個數字的背後,也都是一個,從此破碎的家庭。
我沉默了許久,久到奧馬爾以為我不會再開口說話。最終,我才艱難地,從喉嚨裡擠出了幾個字:“敵人呢?”
“留下了五具屍體。”奧馬爾似乎也從那巨大的悲痛中,稍稍回過神來。他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枚,從敵人屍體上,繳獲來的臂章,遞給了我。
我接了過來。臂章的做工極為精良,用深藍色的絲線,繡著一個由一把鋒利的利劍和一對展開的翅膀組成的,充滿力量感的圖案。
在圖案的下麵,是一行法文。
“iosegagne.”
我認得這句格言。它的意思是——敢於勝利。
這是英國特種空勤團sas)的座右銘。但它,同樣,也被無數國家的頂尖特種部隊,奉為圭臬。敢於冒險,敢於拚死,方能贏得最終的勝利。
“還有這個。”奧馬爾又遞過來一個,黑色的,如同老式對講機一樣的東西,它的外殼已經部分碎裂,上麵還沾著血跡和腦組織。“是從那個狙擊手的屍體上,找到的。他好像在最後,拉響了一顆手雷,把自己炸碎了。”
我接過那個東西,認了出來。那是一個軍用的gps定位與緊急求救信標。看來,那個代號“鷹眼”的狙擊手,在知道自己已經無路可逃,並且援軍已經撤退之後,選擇了最決絕的方式,來結束自己的生命。
並且,在自儘前,用一顆手雷,毀掉了自己的屍體,和所有可能暴露身份信息的裝備。他的目的,就是不讓我們,從他的屍體上,得到任何有價值的情報。
真是一群可怕的,令人敬畏的對手。無論是戰術,是意誌,還是紀律。
“還有優素福。”
提到這個名字,奧馬爾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他的眼神裡,充滿了憤怒、困惑,以及一絲難以置信。
我的心,猛地,咯噔一下。
“他死了?”
“不。”奧馬爾搖了搖頭,他的眼神,變得無比複雜,“比死了,更糟。”
他停頓了一下,似乎在斟酌著,該如何向我描述這件詭異的事情。
“我們,沒有找到他的屍體。”
“隻找到了,這個。”
他緩緩地,伸出另一隻沒有受傷的手,攤開手掌。
在他的手心裡,赫然躺著一枚,被熏得焦黑,已經融化變形,隻剩下半截的金屬徽章。
儘管它已經殘破不堪,但我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那是一隻蠍子的造型。
那是,優素福從不離身,據說是用純金打造的,象征著他“毒蠍”名號的信物。
我的瞳孔,在那一瞬間,猛地,收縮成了針尖大小。
沒找到屍體
隻找到了,信物
一個可怕的,讓我渾身冰冷的念頭,瞬間,如同毒蛇一般,竄上了我的心頭。
優素福,那個狡猾如狐,殘忍如蠍的“毒蠍”
他,在昨晚那場突如其來的襲擊中
叛變了?
還是
被俘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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