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預判是對的。皮埃爾果然布下了天羅地網。如果我們剛才還在那條主路上,此刻,我們恐怕已經成了無人機紅外鏡頭下那幾個最顯眼的、散發著熱量的人形活靶子。
“看來,獅子也回家睡覺了。”塔卡咧嘴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試圖緩和一下這令人窒息的緊張氣氛。
我們繼續前進。在黑暗中又顛簸了大約半個小時,當我們即將穿出這片該死的丘陵地帶時,我的衛星電話突然發出刺耳的震動聲。
是優素福。
“林先生,我是優素福。”電話那頭的聲音有些嘈雜,夾雜著烈烈風聲,“我的‘郊狼’優素福對他手下最精銳偵察兵的愛稱),在‘鬣狗走廊’西側的主路入口,發現了一點有趣的東西。”
“發現了什麼?”我心中一緊。
“一輛白色的路虎,還有……四輛戴維的軍用卡車。”優素福的聲音裡帶著一絲幸災樂禍的笑意,“他們沒有開火,隻是像驅趕羚羊一樣,把那輛路虎逼停在路中間。看樣子,是想抓活的。”
這個消息,不好不壞。
“地點。”我言簡意賅。
“在‘哭泣石’附近。不過,”優素福話鋒一轉,“我的‘郊狼’還發現了一件更有趣的事。在那幾輛卡車後麵大約兩公裡的陰影裡,還藏著一支小規模的車隊,兩輛防地雷反伏擊車,一輛通訊指揮車。裝備精良,不像是戴維那群烏合之眾的東西。”
我的瞳孔瞬間收縮。
皮埃爾的後手!
他果然不信任戴維能辦好這件“小事”。他不僅派了戴維的部隊去當“獵犬”,還親自帶了一支裝備精良的“獵人”小隊跟在後麵,以防萬一。他行事,果然是滴水不漏。
“優素福,幫我個忙。”我立刻說道,“讓你的人,對著那支精銳車隊的方向,隨便開幾槍,搞出點動靜。不需要交火,隻要讓他們緊張一下,把他們的注意力從‘哭泣石’那邊吸引過去幾分鐘就行。”
“嗬嗬,林先生,這可是要消耗子彈的。我的子彈,很貴。”優素福在電話裡開始了標準的討價還價。
“回頭我用一箱蘇格蘭威士忌跟你換。十八年的。”
“成交!祝你好運,我的朋友。”
掛斷電話,我立刻對塔卡下令:“全速前進!目標,‘哭泣石’!”
皮卡車如同猛虎出籠,嘶吼著衝出丘陵的最後一道屏障,再次回到了相對平坦的荒原上。借著微弱的星光,遠方,隱約可以看見幾塊巨大的、在風蝕下如同扭曲哭泣人臉的黑色岩石,那就是“哭泣石”。
“關掉引擎,所有人下車!帶上武器,潛伏前進!”在距離目標還有一公裡左右的地方,我下達了最後的命令。
我們十三個人,如同黑夜中的幽靈,借著灌木叢和土丘的掩護,悄無聲息地摸到了一個可以俯瞰整個戰場的小高地。
我舉起望遠鏡,遠方的情景瞬間被拉近,清晰地呈現在眼前。
正如優素福所說,阿曼達那輛白色的路虎,被四輛卡車呈扇形死死包圍在中間,進退不得。十幾名荷槍實彈的戴維士兵,正端著槍,以一種鬆垮但極具壓迫感的姿態,一步步地向路虎車逼近。阿曼達似乎還鎖在車裡,不肯出來。
這是一個典型的甕中捉鱉的局麵。
“怎麼辦?顧問先生?”塔卡壓低了聲音,他的呼吸噴出白氣,“我們隻有十三個人,對方至少有二十個,而且他們有四輛車,火力絕對在我們之上。硬衝,我們占不到任何便宜,隻會白白送死。”
我沒有回答,大腦在飛速地計算著所有的變量。風向、距離、敵人的站位、我們的火力……
硬衝,是下下策。不但救不出人,我們自己也得全部搭進去。
就在這時,我們側後方,也就是皮埃爾那支精銳小隊潛伏的方向,突然傳來了幾聲零星的、沉悶的槍響。
是優素福的人動手了。
包圍著路虎的士兵們明顯一陣騷動,他們下意識地調轉槍口,緊張地望向槍聲傳來的方向。帶頭的軍官正抓起對講機,大聲地吼著什麼。
機會!
但這個機會窗口太小了,他們的注意力隻被分散了不到一半,依舊有足夠的人手和火力壓製著路虎車。這不足以讓我們衝過近百米的開闊地去救人。
我的目光,在焦灼的戰場上飛速掃視,最後,定格在了那四輛為了包圍路虎而停放得非常集中的軍用卡車上。
它們為了防止路虎從任何一個方向突圍,車頭都對著路虎,車尾朝外,彼此之間的距離不超過十米。
一個極其瘋狂、近乎同歸於儘的念頭,在我腦中閃電般劃過。
在金融市場上,有一種策略,叫“市場中性套利”,它是通過同時做多和做空相關聯的標的,來對衝掉市場本身的係統性風險。
而我現在要做的,是一個完完全全的反向操作。
我不要對衝。我要放棄所有的安全邊際,引入一個最大的、最不可控的、最暴烈的風險變量,用它來瞬間引爆整個局麵,將這個死局,炸出一個生機。
我要賭!
賭人性中最原始、最深刻的本能——對烈焰和死亡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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