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之下之二公子的繡春刀》第405章:罪證確鑿揭陰謀,三營遇襲顯鋒芒
嘉靖二年1526年)?七月二十七寅時?順天府檔案庫
夜色未散,藏鋒隊稽查組隊員小李正用手護住火折子,小心翼翼地點亮一支短蠟燭——燭火微弱卻集中,恰好能照亮手中檔案的字跡,又不會因光線過強暴露行蹤。自昨日接到秦康命令,他便帶著兩名隊員潛入順天府檔案庫——雖作為京城重要官府機構,檔案庫日常已接入大明電網,電燈照明穩定清晰,唯有電網突發故障時才用油燈應急,但此刻是秘密偵查,若開啟電燈,極易觸發配電室的用電記錄,暴露潛入行蹤,故而隻能用最隱蔽的燭火照明。
燭火搖曳中,堆積如山的舊檔案泛著泛黃的光澤,小李指尖快速劃過檔案冊的封皮,目光專注:“快找恒通商號的檔案,重點查三年前查封時的記錄,還有最近的資金往來!”旁邊的隊員也各持一支短蠟燭,分區域查找,燭火在檔案架間映出細碎的光影,三人動作輕緩,連翻頁都儘量壓低聲音,生怕驚動府衙的守衛——他們不知道,此刻的趙謙與周顯,正為賬冊中的漏洞焦慮,卻絲毫未察覺有人已潛入此處,探尋他們勾結倭寇的秘密。
“找到了!”小李突然壓低聲音驚呼,手中捧著一本封皮寫有“恒通商號”的檔案冊,燭火下,扉頁的查封記錄清晰可見,“三年前恒通商號被查封時,經辦人是趙謙的門生張濤,而商號的實際掌控人,竟是趙謙的遠房侄子趙山!更重要的是,這裡有一筆往來記錄——上月十二,恒通商號向呂宋島‘和成商行’彙了四萬兩白銀,備注是‘貨物采購款’,但和成商行,根本就是倭寇在南洋的聯絡點!”
旁邊的隊員立刻湊過來,兩人的燭火並攏,照亮檔案上的字跡與鮮紅的印章,臉色瞬間凝重:“這麼說,趙謙挪用的五萬兩‘民生修繕款’,有四萬兩給了倭寇?他這是通敵叛國!”
“快,把檔案抄錄下來,原件封存!”小李說著,從懷中掏出油紙包裹的紙筆——油紙能防止燭火濺落的火星引燃紙張,他將蠟燭放在檔案架的凹槽裡,確保燭火穩定,隨後筆尖在紙上飛速移動,關鍵信息被逐一記錄,“動作快些,咱們在這兒待得越久,風險越大,抄完立即撤離,把證據交給秦僉事!”
同一時刻,戶部衙門後堂
趙謙坐在太師椅上,手指不停敲擊扶手,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屋頂的吊燈散發著柔和的光線,卻照不進他眼底的狠厲。周顯站在一旁,神色慌張:“大人,梟龍衛那邊催了好幾次補給撥款,咱們總以國庫緊張拖延,可這事根本瞞不住啊!上月內務府剛報過,國庫現存白銀足有九億七千八百多萬兩,黃金也有三億八千七百五十多萬兩,更彆說皇室私庫——張太後朱栽林祖母)和沈皇後朱栽林母親)掌管的內帑,光白銀就有上億兩,黃金近五千萬兩!這些數,陸硯昭跟內閣首輔徐階大人都清清楚楚,咱們拿‘國庫緊張’當借口,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故意刁難!”
“慌什麼!”趙謙猛地一拍桌子,吊燈的光暈隨之一顫,眼中閃過狠厲,“我當然知道他們清楚國庫存銀!可朝臣們大多隻看戶部的表麵賬冊,隻要咱們把‘民生開支’‘地方賑災’的名頭擺出來,再聯合幾個反對陸硯昭的大臣起哄,太後和陛下就算知道真相,也得顧及朝堂議論!”
周顯咬了咬牙,還是硬著頭皮提醒:“大人,可……可梟龍衛不一樣啊!自正德皇帝時期改組梟龍衛,就給了他們獨立的軍需補給體係——從糧草儲備到武器鍛造,都有專門的司署管理,賬目嚴明得很,這些年從未出過差錯!咱們就算拖著不給撥款,他們靠自己的儲備也能撐住,到時候拖延整訓的計劃落了空,反而會讓他們更懷疑咱們!”
趙謙臉色一沉,語氣更顯陰狠:“我當然知道他們有獨立體係!但軍需補給裡的‘特殊裝備款’——像軍工總院新造的毛瑟步槍、野戰火炮,終究要過戶部審批才能撥款量產!隻要卡住這筆錢,他們的新裝備就沒法大規模配備,整訓戰力自然會打折扣!”他頓了頓,眼中閃過算計,“更何況,陸硯昭雖掌梟龍衛,但朝臣們不知其中門道,咱們隻需咬定‘軍需開支過大,需核查後再撥款’,就能讓他落個‘濫用軍權、浪費國帑’的名聲。到時候再進言,說他不顧地方疾苦,強行索要巨額軍需,故意製造矛盾,定能讓他失勢!”
周顯眼中閃過一絲猶豫:“可……可恒通商號畢竟是您侄子在管,那筆五萬兩的‘民生修繕款’,咱們一半挪給了倭寇,一半入了私囊,萬一陸硯昭追查下來,連帶著國庫存銀的事一起查,咱們倆都得完!”
“放心,”趙謙冷笑一聲,從袖中掏出一封信,燈光下信紙邊緣泛著冷光,“我已讓和成商行的倭寇,在山東境內的鐵路沿線設伏,他們手裡有從西洋走私來的火藥,隻要能毀掉猛虎營的補給或拖延他們返京,陸硯昭自顧不暇,自然沒時間追查商號和庫銀的事。到時候,咱們再找個由頭把恒通商號注銷,把賬冊做平,誰還能查到咱們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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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山東兗州府鐵路沿線
猛虎營將士乘坐的火車正以緩慢的速度行駛在鐵軌上,車廂內的電燈嗡嗡作響,光線明亮均勻。要知道,猛虎營作為梟龍衛下轄的主力部隊,兵力足有一萬五千人,陳猛身為正三品指揮使,是這支隊伍的最高統領——按梟龍衛慣例,軍官調任其他部隊多官升一至兩級,軍士調任起步便是正七品如從七品小旗調任後升正七品總旗),層級嚴謹。此刻車廂角落堆放著數十個密封的木箱,上麵貼著“軍工總院監製”的封條——裡麵裝的,是陸硯昭特意讓趙小匠的軍工總院研發的新式裝備:300支毛瑟步槍與10門輕便型野戰火炮。
這批裝備是昨日剛通過京城直達兗州府的軍用火車送來的,本是猛虎營接收的第一批測試裝備,計劃在兗州府短暫停留卸車後,進行適應性訓練,可接到返京命令緊急,裝備連木箱都沒來得及卸下,便直接隨隊返回。因還處於保密階段,知曉此事的僅有陳猛,以及他身邊低一至兩級的高級軍官——從三品指揮僉事協助陳猛統籌全營軍務)、正五品千戶分管各營隊作戰指揮),其中負責統領陳猛親兵衛隊的千戶趙烈,更是提前參與了裝備的交接清點,他麾下的800名親兵,是猛虎營中戰力最精銳的隊伍,也被陳猛指定為新裝備的首批試用者。其餘將士直到上車後,才第一次見到這些新裝備的實物。
陳猛剛逐一檢查完開箱的毛瑟步槍,正站在車廂過道上對指揮僉事與千戶趙烈叮囑:“趙烈,你帶親兵衛隊的800人,每人先領一支毛瑟步槍,重點守在火車兩側車窗,這新槍射程比咱們之前用的步槍遠兩倍,還能連續射擊,一會兒若真有情況,讓兄弟們穩住節奏,精準點射,彆浪費子彈!火炮小隊的10門輕便炮,也歸你統籌調度,安排人跟在炮組旁掩護,裝填時絕不能讓倭寇靠近!”
千戶趙烈挺胸抱拳道:“末將明白!定不辜負指揮使信任!”
話音剛落,突然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負責警戒的偵查兵從火車頭與第一節車廂的連接部觀測區跑了過來,觀測區的防風玻璃上還沾著晨露,他神色緊張地稟報:“指揮使!前麵兩裡地的鐵軌旁,樹林裡有不少黑影晃動,看動作像是埋伏了人,手裡還拿著家夥!”
陳猛心中一凜,立刻快步走向車廂連接處的通訊裝置,對火車司機下令:“立即減速停車!開啟車廂兩側的防護擋板,注意保護車輪與鐵軌!”隨後轉身對身邊的指揮僉事道:“你去協調其他千戶,讓各營隊依托車廂做好防禦,重點守住火車首尾兩端,防止倭寇偷襲車輪或車廂連接處!趙烈,你現在就帶親兵衛隊分發毛瑟步槍,把火炮木箱拆開,在車廂門口架設好,咱們用新裝備給倭寇一個下馬威!”
“末將領命!”指揮僉事與趙烈齊聲應道,隨即分頭行動。趙烈帶領親兵衛隊迅速開箱,800名親兵動作利落地接過毛瑟步槍,手指熟練地檢查槍機、上膛,隨後有序地分散到火車兩側車窗旁,半蹲姿勢瞄準樹林方向;火炮小隊的士兵則在親兵掩護下,快速撬開火炮木箱,10門輕便型野戰火炮的金屬炮身在電燈下泛著冷光,幾人合力展開炮架,調整角度對準樹林邊緣。其他營隊的將士也紛紛拿起原有武器,守在各自負責的位置,眼神銳利地盯著鐵軌周邊的動靜。片刻後,火車穩穩停在鐵軌上,車輪與鐵軌摩擦發出的“嗤嗤”聲漸漸消散,周圍隻剩下樹林裡傳來的隱約風聲,氣氛瞬間緊繃。
就在此時,樹林裡突然傳來一陣槍聲,子彈呼嘯著打在火車車廂的防護擋板上,發出“砰砰”的悶響。“是倭寇!”一名親兵大喊,“他們手裡有火藥槍,還有人扛著炸藥包往鐵軌這邊衝!”
陳猛眼神一厲,對趙烈喊道:“下令開火!火炮先用霰彈覆蓋樹林邊緣,親兵衛隊自由點射,壓製他們的衝鋒!”
“放!”趙烈高聲下令,第一門輕便型野戰火炮瞬間噴出火光,“轟”的一聲,霰彈如雨點般落在樹林邊緣,幾名衝在最前麵的倭寇應聲倒地,鮮血濺在草叢裡。緊接著,其餘9門火炮依次開火,樹林裡頓時硝煙彌漫。與此同時,親兵衛隊的毛瑟步槍也相繼響起,連續射擊聲此起彼伏,子彈精準地穿透樹林間隙,不少躲在樹後的倭寇被擊中,慘叫著倒下。倭寇原本以為憑借火藥槍和炸藥包能快速得手,沒料到猛虎營有如此精良的裝備,陣形瞬間亂了。
陳猛趁機對趙烈道:“你留一半親兵守在火車上,另一半跟我下車,繞到樹林後方切斷他們的退路!務必留下活口,查清是誰派他們來的!”
“是!”趙烈立即點齊400名親兵,跟隨陳猛打開火車尾部的車門,貓著腰跑下鐵軌,沿著路基快速向樹林後方移動。親兵們穿著輕便的軍靴,踩在草地上幾乎沒有聲音,手中的毛瑟步槍始終保持待擊狀態。很快,他們便繞到倭寇的側後方,趙烈抬手示意,親兵們迅速分散隱蔽,隨後在陳猛的手勢指揮下,突然發起攻擊——毛瑟步槍的槍聲從背後響起,倭寇更是驚慌失措,不少人扔下武器想要逃竄,卻被前後夾擊的猛虎營將士圍堵在樹林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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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半個時辰,埋伏的倭寇便被全部殲滅或俘虜,隻有一名倭寇頭目趁亂鑽進密林深處逃脫。陳猛走到一名被俘的倭寇麵前,用刀指著他的喉嚨:“說!是誰派你們來的?目的是什麼?”
倭寇頭目緊閉雙唇,梗著脖子不肯開口。陳猛冷笑一聲,對趙烈道:“把他綁結實了,押上火車!等回到京城,交給國公審訊,我不信他到時候還能嘴硬!”說著,他低頭看了看手中的毛瑟步槍,槍身還殘留著射擊後的餘溫,“趙烈,你看這新裝備怎麼樣?親兵們用著順手嗎?等回去我就跟國公建議,優先給咱們親兵衛隊全員換裝!”
趙烈笑著點頭:“回指揮使,這毛瑟步槍比舊槍好用太多,射程遠、射速快,剛才兄弟們打起來都帶勁!火炮也輕便,轉移架設都方便,要是全員換裝,咱們猛虎營的戰力肯定能再上一個台階!”
午時,梟龍衛京營指揮室
指揮室內的吊燈光芒充足,照亮牆上懸掛的沙盤與桌上的文件。秦康拿著抄錄的檔案與恒通商號的往來記錄,快步走進指揮室,躬身稟報:“國公!查到了!恒通商號的實際掌控人是趙謙的侄子趙山,上月十二,他們向呂宋島的倭寇聯絡點彙了四萬兩白銀,這筆錢,正是從那五萬兩‘民生修繕款’中挪用的!順天府檔案庫的原件已封存,咱們的人撤離時,府衙守衛毫無察覺,趙謙那邊應該還不知道消息!”
陸硯昭接過檔案,在燈光下快速瀏覽後,眼中滿是怒火:“好一個趙謙!竟敢勾結倭寇、挪用官銀,還拿‘國庫緊張’當借口阻撓三營返京——他當我忘了,上月內閣會同內務府清點,國庫存銀九億七千八百多萬兩、黃金三億八千七百五十多萬兩,皇室內帑更是有上億兩白銀、五千萬兩黃金!更可笑的是,他以為卡住‘特殊裝備款’就能拖垮咱們,卻忘了趙小匠的軍工總院早已造出毛瑟步槍、野戰火炮,光給陳猛親兵衛隊的300支步槍、10門火炮,就夠他們打場漂亮仗!這般睜眼說瞎話,真是罪該萬死!”他對親兵下令:“傳我命令,立即帶領藏鋒隊內衛組,前往戶部捉拿趙謙與周顯,查封戶部賬冊,不得讓他們銷毀任何證據!另外,給猛虎營陳猛發報,讓他加快行程,將被俘的倭寇帶回京城,順便問問新裝備的實戰效果,特彆是親兵衛隊試用後的反饋,看看軍工總院後續量產還需調整哪些地方!”
“末將領命!”親兵轉身離去,秦康繼續道:“國公,趙謙在朝中黨羽眾多,若貿然捉拿,恐會引起朝堂震動,要不要先向太後與陛下稟報?”
“不必!”陸硯昭語氣堅定,燈光下他的臉龐棱角分明,“趙謙通敵叛國,證據確鑿,若等稟報後再行動,恐會讓他察覺風聲,趁機銷毀證據或逃脫。我身為梟龍衛提督,有臨機處置之權,待捉拿歸案後,再向太後與陛下稟明即可!”
就在此時,沈知薇走進指揮室,手中拿著一份錦衣衛的密報,燈光下密報上的字跡清晰可見:“夫君,錦衣衛查到,趙謙近日與戶部侍郎周顯頻繁接觸,還派人去了呂宋島,似乎在密謀掩蓋某件事。另外,三營返京途中遭遇倭寇埋伏的消息,已經傳到京城,趙謙的黨羽還沒來得及散布謠言,咱們得儘快行動,防止他們串通消息!”
陸硯昭眉頭緊鎖,對沈知薇道:“辛苦你了。你立即讓錦衣衛加強京城的巡邏,盯緊趙謙黨羽的動向,防止他們通風報信;同時,將三營遇襲的真相、國庫存銀情況,還有新裝備實戰的消息一並告知太後,讓她更清楚趙謙的謊言有多荒唐。我現在就去戶部捉拿趙謙,絕不能讓他再興風作浪!”
沈知薇點頭:“夫君放心,我會處理好的。你多加小心,趙謙身為戶部尚書,身邊定有護衛,恐會負隅頑抗。”
陸硯昭拿起提督令牌,對秦康道:“走!隨我去戶部!”
未時,戶部衙門
趙謙坐在書房內,焦急地等待倭寇的消息。書房的電燈亮著,桌上的茶水早已涼透——他還在盤算著,若倭寇能成功拖延猛虎營,他便有時間銷毀恒通商號的相關記錄,卻絲毫沒察覺到,一場針對他的抓捕行動已悄然展開。
突然,外麵傳來嘈雜的腳步聲,他起身走到窗邊,看到大批身著玄色製服的梟龍衛士兵包圍了戶部,陸硯昭手持令牌,正快步走進衙門。
“不好!”趙謙臉色慘白,急忙從暗格裡拿出恒通商號的賬目與往來信件,想要湊近燭火書房應急用燭)燒毀——雖戶部日常用電燈,但重要文件銷毀習慣用明火,卻還未點燃,便被突然闖入的內衛組士兵按住。陸硯昭走進書房,電燈的光芒照亮被按在地上的趙謙,語氣冰冷:“趙謙,你勾結倭寇、挪用官銀,還謊稱‘國庫緊張’、卡住‘特殊裝備款’阻撓軍務——國庫存銀九億七千八百多萬兩、黃金三億八千七百五十多萬兩,皇室內帑上億兩白銀,且趙小匠的軍工總院早已造出毛瑟步槍、野戰火炮,連陳猛的親兵衛隊都已用上新裝備,這些你當我和太後都不知道?證據確鑿,還有什麼話好說?”
趙謙掙紮著大喊:“陸硯昭!你沒有權力捉拿我!我是戶部尚書,正二品大員,要捉拿我,需得太後與陛下的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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