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酒擦傷口?”朱厚照皺眉,“不怕疼?”
“疼一時,防感染。”陸硯昭從袖中取出一小瓶粉末,“此乃‘金瘡藥’,臣自製的,撒上可加速愈合。”實則是他按現代藥理配比的三七、血竭粉末。
冷敷片刻,朱厚照手腕的腫脹果然消退。他盯著陸硯昭:“你這人……到底藏了多少本事?”
“不過是些土方子。”陸硯昭收拾藥瓶,“殿下可知,方才您摔的假山,石縫裡長了青苔,冬日結冰後極滑。臣建議在石麵鑿刻防滑紋,如同鞋底的紋路。”他用樹枝在地上畫出防滑槽,“再在園路鋪防滑青磚,磚麵刻‘人’字形槽。”
朱厚照眼睛發亮:“好!就按你說的辦!對了,你那《守衛考成簿》,孤看甚好,明日就發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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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治十年?冬?東宮?文淵閣
暮色漫過宮牆時,陸硯昭在文淵閣整理典籍,見朱厚照抱著一堆雜記闖進來,龍袍上還沾著草屑。
“硯昭你看!”他攤開一本《天工開物》,“這裡說‘火藥乃焰硝、硫磺、炭屑’,你說的‘杠杆原理’是不是也能用在這上麵?”
陸硯昭接過書,翻到“火藥”篇:“殿下明察。若製‘震天雷’,可用杠杆拋射,威力更大。”他取出陶製模型,“臣已讓內官監燒製了樣品,隻待殿下試爆。”
朱厚照搓手:“走!去西苑!”
行至月華門,陸硯昭突然停步。牆角的銅缸裡,積水麵浮著一層油膜,缸沿有煙熏痕跡——這是防火用的太平缸,卻被人動了手腳。“殿下,”他指著缸底,“太平缸該裝清水,為何有油?”
朱厚照俯身看:“好像是燈油……”
陸硯昭用銀簪蘸油點燃,火焰呈藍色:“是煤油,燃點低,若有人趁夜縱火,潑油點火,後果不堪設想。”他環顧四周,宮牆上的更道狹窄,守衛巡邏不便,“臣請殿下下旨,太平缸每日換水,更道拓寬三尺,增設防火警鐘,每坊一座,以銅鐘為號,東三鐘、西五鐘,各司其職。”
朱厚照臉色凝重:“有人想縱火?”
“未知敵蹤,先固己防。”陸硯昭想起父親陸崇淵的叮囑,“臣還需一份東宮輿圖,標注所有水井、更道、角門,以便繪製‘安防圖’。”
弘治十年?冬?東宮?暖閣
掌燈時分,陸硯昭在暖閣鋪開輿圖,用朱砂筆圈出隱患點。朱厚照趴在一旁,看他標注“角門換班盲區”“更道狹窄處”“太平缸位置”。
“這裡,”陸硯昭指著禦花園的井亭,“可設‘望火樓’,高兩丈,派專人了望,發現火情敲鐘示警。”他畫出樓體結構,“樓頂用琉璃瓦,反光可示方位。”
“妙!”朱厚照拍案,“孤讓工部立刻建!對了,你說的‘震天雷’何時能試?”
“明日午時,在西苑空場。”陸硯昭收起畫筆,“不過臣有個請求,試爆時,隻帶王府護衛,莫讓東廠的人靠近。”
朱厚照一愣,隨即點頭:“你是說……劉瑾?”他壓低聲音,“那老奴最近總盯著你,說你‘妖言惑眾’。”
“臣行得正坐得端。”陸硯昭望著窗外,東廠方向的宮牆在夜色中如墨,“隻是‘震天雷’威力大,若被彆有用心的人學去,恐生禍端。”他想起父親密信中“劉瑾已注意陸氏”的警示,握緊了手中的狼毫,“殿下放心,臣會用這‘震天雷’,為東宮築起第一道屏障。”
朱厚照看著他眼中的光,突然笑道:“好!孤信你!明日試爆,孤要親自點火!”
夜風穿過窗欞,吹得輿圖沙沙作響。陸硯昭看著圖上的朱砂標記,仿佛看到未來的戰場。從凸透鏡聚光到安防輿圖,他正用現代智慧,在古老的宮城裡,為未來的帝王鋪就一條布滿機關卻又固若金湯的成長之路。而袖中那瓶蘇木水,在燭火下泛著微紅,如同他即將揭開的宮城暗湧,正等待著第一滴血跡的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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