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之下之二公子的繡春刀》第15章:宅邸探秘,暗流洶湧
弘治十一年1498年)·夏四月十八)·京城·城南無名宅邸
蟬鳴聒噪,陸硯昭身著月白色儒衫,腰間懸著一枚刻有竹紋的玉牌,身後跟著扮作小廝的春桃,緩步走向城南那座沒有門匾的宅邸。朱漆大門半掩,門環上凝結的銅綠在陽光下泛著詭異的光,兩名家丁抱臂倚在門邊,眼神警惕地打量著來人。
“勞煩通傳一聲,鎮國公府二公子求見。”陸硯昭微笑著遞上拜帖,餘光瞥見門內影壁牆上隱約的龍紋雕刻,雖被石灰草草覆蓋,卻仍難掩皇家氣派。家丁接過拜帖,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轉身入內。
片刻後,一名管家模樣的中年人疾步而出,臉上堆起虛假的笑意:“不知陸公子大駕光臨,有失遠迎。我家主人外出未歸,還請改日再來。”陸硯昭目光如炬,盯著管家袖口若隱若現的朱砂痕跡,與那日繡帕上的印記如出一轍,心中冷笑,麵上卻依然溫和:“無妨,我今日特來送上幾壇好酒,聽聞貴府近日在操辦喜事,也算略表心意。”說罷,春桃便指揮隨行的仆人將酒壇搬入。
管家見狀,神色微變,卻也不好阻攔。陸硯昭趁勢踏入府中,看似隨意地四處張望,實則暗中觀察。穿過月洞門,他留意到廊下晾曬的布料,雖為尋常粗布,邊緣卻用金線繡著內廷才有的海水江崖紋。再往前走,後院傳來叮叮當當的敲擊聲,像是金屬碰撞的聲響。
“陸公子請留步,內院不便參觀。”管家擋在通往後院的門前,語氣中帶著一絲緊張。陸硯昭卻笑著拍了拍管家的肩膀:“張管家莫要緊張,我不過是被這聲響吸引,難不成貴府在打造什麼神兵利器?”說罷,不等管家回應,便徑直往後院走去。
後院空地上,幾名工匠正圍在一起敲打銅塊,地上散落著各種鎖具零件。陸硯昭撿起一塊銅片,仔細端詳,上麵竟刻著工部專屬的編號。“貴府這是在做鎖?”他挑眉看向管家,“可這工部的銅料,尋常人家怕是用不起吧?”
管家額頭滲出冷汗,強作鎮定:“陸公子說笑了,不過是打造些尋常物件,供家中使用。”陸硯昭不再追問,隻是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目光卻落在角落的一間柴房上。那扇破舊的木門縫隙裡,隱隱透出一絲光亮,還夾雜著若有若無的桐油味。
弘治十一年1498年)·夏四月十八)·鎮國公府·書房
陸硯昭回到書房,將從宅邸帶回的銅片、布料擺在桌上。陸崇淵皺眉看著這些物證:“如此明目張膽地使用工部銅料,背後之人怕是有恃無恐。”陸硯昭拿起放大鏡,仔細觀察銅片上的編號:“父親,這些銅料都是近三個月流出工部的。影閣傳來消息,工部員外郎王大人的賬目最近有些蹊蹺,大量銅料去向不明。”
正說著,陸明瑤匆匆趕來,手中攥著一張紙條:“二哥,今日宮中傳來消息,張貴妃的翡翠鐲子不見了,據說最後出現的地方,是在和那個宅邸管家接觸之後。”陸硯昭眼睛一亮,將翡翠鐲子失竊案與之前的盜竊案聯係起來,心中有了一個大膽的推測。
“春桃,備馬。我要去一趟順天府。”陸硯昭起身披上外袍,“既然他們想用這些鎖具做文章,那我們就從源頭查起,看看這些鎖,究竟是要開哪扇門。”
弘治十一年1498年)·夏四月十八)·順天府·大牢
順天府尹親自陪同陸硯昭來到大牢,提審之前在醉仙居抓獲的竊賊。那竊賊見到陸硯昭,渾身發抖,拚命往牆角縮。“彆害怕,隻要你如實交代,我保你平安。”陸硯昭語氣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竊賊咽了咽口水,聲音顫抖:“我說,我說...我們確實是在試鎖,試那些仿製的內廷鎖具。上頭的人說,隻要能打開那些鎖,就有享不儘的榮華富貴。”陸硯昭追問:“上頭的人是誰?你們試鎖是為了什麼?”竊賊搖頭:“我不知道他是誰,隻知道他每隔幾日會派人送消息來。試鎖...試鎖好像是為了...”話未說完,竊賊突然瞪大雙眼,七竅流血,癱倒在地。
順天府尹大驚失色:“這...這是怎麼回事?”陸硯昭蹲下身子,檢查竊賊屍體:“是毒,看來有人不想讓他開口。”他看著竊賊緊握的拳頭,費力掰開,裡麵竟是半枚殘破的玉佩,上麵刻著一個模糊的“劉”字。
弘治十一年1498年)·夏四月十八)·東宮·偏殿
劉瑾跪坐在朱厚照麵前,小心翼翼地伺候著。朱厚照把玩著手中的蛐蛐罐,漫不經心地問:“劉伴伴,最近宮外可有什麼有趣的事兒?”劉瑾心中一緊,臉上卻堆著笑:“回殿下,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不值一提。”
朱厚照突然將蛐蛐罐摔在地上,厲聲喝道:“不值一提?那陸公子為何三番五次追查?你當朕是傻子嗎?”劉瑾嚇得渾身發抖,連連磕頭:“殿下息怒,奴才該死,奴才這就去查。”朱厚照冷哼一聲:“不用了,朕倒要看看,究竟是誰在背後搞鬼。”
夜色漸深,陸硯昭站在書房窗前,望著天上的一輪彎月。手中的半枚玉佩沉甸甸的,仿佛承載著無數秘密。他知道,自己已經觸碰到了這個陰謀的邊緣,但前方等待他的,將是更加危險的挑戰。而那個藏在暗處的人,也絕不會輕易罷手。一場更大的風暴,正在悄然醞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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