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之下之二公子的繡春刀》第186章：技融匠心?銃陣初成
正德三年1508年）?夏七月初七）?卯時?虎豹營工坊兵工廠
七夕的晨霧帶著幾分涼意，兵工廠的鑄銃作坊卻早已熱氣騰騰。工部工匠王鐵山正蹲在熔爐旁，手中的長鉗夾著一塊隕鐵預製件，青白色的火焰舔舐著金屬，映得他臉上滿是紅光。“周師傅，您看這塊成了嗎？”他小心翼翼地將預製件湊到虎豹營老工匠周師傅麵前，眼中帶著期待——經過五日磨合，他已能獨立完成膛線預製，隻是仍需老工匠把關。
周師傅接過預製件，對著晨光端詳：“紋路均勻，硬度也夠，比前兩天強多了！”他拍了拍王鐵山的肩，“今天你就能獨立造槍管，爭取傍晚前出兩支完整的盤龍銃。”
作坊另一側，趙小匠正帶著幾名工匠調試新改良的水力砂輪——這是工部木匠李師傅的主意，在砂輪邊緣加了層隕鐵刃片，打磨槍管的效率比之前提高了兩成。“李師傅，您這辦法真管用！”趙小匠興奮地記錄著數據，“原來磨一支槍管要一個時辰，現在半個時辰就能搞定，每月還能多造五十支銃！”
李師傅笑著擦了擦汗：“咱們工匠就是要互相琢磨，你教我膛線預製，我幫你改砂輪，這樣才能又快又好地造火器。”
這時，陸硯昭與沈知薇並肩走來，身後跟著獵鷹衛隊長李穎。“趙小匠，第一批量產的五十支火器進度如何？”陸硯昭目光掃過作坊裡堆積的槍管，“陛下昨天還問起，想知道什麼時候能給夜梟衛配齊。”
“回指揮，已完成三十支，剩下的二十支明天就能收尾！”趙小匠遞過進度表，“工部工匠們上手很快，現在造銃的速度比剛開始快了三成，質量也沒落下。”
李穎突然上前一步，遞過一份密報：“指揮，京營傳來消息，第二批隕鐵明日就能運到，這次多調了五十斤，說是讓咱們試試造騎兵用的短銃。”
陸硯昭眼睛一亮：“騎兵短銃？正好，夜梟衛常騎馬執行任務，短銃比長銃更方便。趙小匠，你跟李師傅琢磨下，把盤龍銃的槍管縮短兩尺，保留螺旋膛線，爭取月底出樣品。”
辰時?兵工廠原料庫
辰時三刻，原料庫外傳來馬車軲轆聲——兵部派來的押運隊提前送來了燧石火帽。沈知薇指揮錦衣衛和雄獅衛一起卸貨，木箱打開時，銅製火帽在晨光下泛著整齊的光澤。“這次的火帽比上次多了一百枚，”沈知薇清點著數量，“王勇指揮使說，錦衣衛庫房還有存貨，不夠隨時能調。”
陸硯昭走到原料庫角落，看著堆放整齊的隕鐵——這些都是京營運來的上等材料，表麵的氧化層已被打磨乾淨，露出內裡的暗紋。“讓工匠們把隕鐵按重量分好，”他對身邊的小旗道，“造長銃用三斤隕鐵，短銃用兩斤，彆浪費。”
正說著，王鐵山匆匆跑來，手裡拿著支剛造好的盤龍銃：“指揮，您看這銃！我跟周師傅一起造的，試了兩發，精度比之前的還好！”他遞過銃，槍管上的虎豹紋刻得格外精致，是他特意請李師傅幫忙雕的。
陸硯昭接過銃，掂了掂重量：“不錯，比傳統火銃輕，士兵們拿著省力。下午讓猛虎衛的士兵來領十支，先練實彈射擊。”
未時?猛虎衛練兵場
未時的太陽正烈，練兵場上卻彌漫著緊張的氣息。五十名猛虎衛士兵身著鐵甲，每人手中拿著一支新造的盤龍銃，正列隊聽陳猛講解實彈射擊的注意事項。“裝火藥時要按刻度來，多了會炸膛，少了射程不夠！”陳猛舉起一支銃，指著槍管上的刻度線，“射擊時要屏住呼吸，瞄準後再扣扳機，彆慌！”
士兵吳二握著銃，手心有些出汗——這是他第一次用真銃，比木質訓練銃沉，卻更有質感。“隊長，扣扳機時要不要閉一隻眼？”他忍不住問道。
隊長笑著點頭：“閉一隻眼瞄準更準，你一會兒試試。”
實彈射擊開始了。士兵們按隊列上前，依次裝火藥、裝彈丸、扣動扳機。“砰！砰！”的銃聲此起彼伏，彈丸紛紛命中百步外的靶心，偶爾有幾發偏差，也離紅圈不遠。吳二深吸一口氣，閉起左眼瞄準，扣動扳機——彈丸精準命中靶心，他興奮地喊道：“中了！我中了！”
陸硯昭站在高台上，看著士兵們的表現，心中欣慰。他轉身對身邊的秦安道：“夜梟衛的訓練也得跟上，明天讓秦隊長帶兩百人來學，先練基礎的實彈射擊，再練騎馬用銃。”
秦安抱拳應道：“放心，夜梟衛已準備好，就等火器到位了。”
申時?兵工廠火器保養區
實彈射擊結束後，陸硯昭帶著士兵們來到新設立的火器保養區。趙小匠早已備好工具——細砂紙、潤滑油、棉布，還有特製的通條，用來清理槍管裡的火藥殘渣。“火器跟刀劍一樣，要好好保養，”趙小匠拿起一支銃，演示著如何清理膛線，“每次射擊後都要通槍管，上潤滑油，不然會生鏽，影響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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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們圍在周圍，認真地記著步驟。吳二拿著通條，小心翼翼地清理槍管：“原來保養這麼重要，我還以為用完隨便擦擦就行。”
“可不能隨便擦！”趙小匠笑著搖頭，“膛線裡的殘渣不清理，下次射擊會卡彈，嚴重的還會炸膛。你們以後要每天保養，這銃才能用得久。”
沈知薇走到陸硯昭身邊，遞過一份錦衣衛傳來的密報：“王勇指揮使說，京營的將領們聽說新火器好用，都想派人來學，問咱們能不能派教官去。”
陸硯昭點頭：“可以，讓陳猛選十名熟練的士兵當教官，下周去京營教他們用銃。咱們的火器要推廣，就得讓更多人學會用、會保養。”
酉時?兵工廠試射場
傍晚時分，夜梟衛的兩百名士兵趕來，與猛虎衛一起進行協同演練。秦安帶領夜梟衛騎馬繞場，練習移動射擊；陳猛帶領猛虎衛列成方陣，練習齊射。“砰！砰！”的銃聲與馬蹄聲交織在一起，像一首激昂的戰歌。
陸硯昭看著兩支分隊配合默契，眼中滿是期待。他走到試射場中央，舉起一支盤龍銃，對著遠處的靶心扣動扳機——彈丸精準命中，激起一片歡呼。“照這個進度，月底前能給虎豹營各分隊配齊火器，”他對身邊的眾人道，“到時候咱們就能練銃陣，讓火器發揮更大的威力。”
趙小匠興奮地補充：“騎兵短銃的樣品也快了，到時候夜梟衛騎馬作戰，既能用刀，又能用銃，戰鬥力肯定能提一倍！”
夜幕降臨，兵工廠的燈火亮得格外早。工匠們還在趕製火器，士兵們則在保養區清理銃械，偶爾傳來幾句討論技巧的聲音，熱鬨卻有序。陸硯昭站在保養區旁，看著手中的銃，指尖撫過槍管上的虎豹紋——這不僅是一支武器，更是虎豹營的希望，是大明軍事革新的火種。
遠處的鐘樓傳來戌時的鐘聲，渾厚的聲響在夜空中擴散。陸硯昭最後檢查了一遍保養區的工具，才轉身離開。走在回營的路上，他想起工匠們協作的場景，想起士兵們興奮的笑容，心中充滿了力量——隻要大家繼續齊心協力，就能造出更好的火器，練出更強的軍隊，守護好大明的每一寸土地。
回到住處前，陸硯昭特意繞到工匠們的營房外，聽到裡麵傳來王鐵山和周師傅討論短銃設計的聲音，他笑著搖頭，轉身走向自己的房間——明天，又將是忙碌卻充滿希望的一天，而他們的軍事革新之路，才剛剛邁出堅實的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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