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之下之二公子的繡春刀》第188章：雨戰礪銃?京營接械
正德三年1508年）?夏七月二十一日）?卯時?虎豹營工坊兵工廠
清晨的雨絲斜斜織落，兵工廠的鑄銃作坊卻熱氣蒸騰——三十支奔雷短銃整齊擺放在木架上，槍管上的水漬順著虎豹紋凹槽滑落，在地麵積成細小的水窪。趙小匠正帶著工匠們給短銃做最後檢查，手中的棉布反複擦拭著槍管，生怕殘留的火藥殘渣影響精度。
“趙匠首，最後十支短銃的火帽都裝好了！”工部工匠王鐵山舉著一支短銃跑來，褲腳沾著泥點，卻難掩興奮，“剛才試了兩發，雨天也能一次點火，防水蠟沒白裹！”
趙小匠接過短銃，扣動扳機測試火帽——“哢嗒”聲清脆，火星穿透雨霧依舊明亮。“把這些銃都裝進防水木箱，”他指著牆角的油布，“京營的人上午就到，得讓他們看到咱們造的火器，不管晴雨都靠譜。”
作坊外，陸硯昭撐著油紙傘，正與秦安查看夜梟衛的騎銃裝備。秦安腰間掛著兩支奔雷短銃，馬鞍左側還綁著備用子銃袋，袋口用防水油布紮緊：“指揮，夜梟衛已練會‘馬上雙銃連射’，就是雨天控馬時瞄準還差點火候，今天正好借這雨練練。”
陸硯昭點頭，目光掃過遠處的練兵場——雨幕中，百名夜梟衛騎兵已列隊待命，每人手中都握著短銃，馬鞍旁的子銃袋鼓鼓囊囊。“一會兒讓他們練移動射擊，”他對秦安道，“戰場不會總給晴天，雨戰的本事必須練出來。”
辰時?兵工廠試射場雨天演練）
辰時三刻，雨勢漸大，試射場的帆布被雨水浸得沉甸甸的。秦安勒馬立於隊伍前方，手中短銃高舉：“都聽好了！雨中騎馬要收韁繩、沉重心，射擊時瞄準靶心下沿，雨水會讓彈丸稍偏！”
話音未落，第一名騎兵催馬衝入雨幕。馬蹄踏過積水濺起半尺高的水花，接近百步靶時，他突然側身，左手控馬、右手舉銃，“砰”的一聲巨響，彈丸穿透雨霧，精準命中稻草人胸口。緊接著，騎兵們接連上陣，雖有兩發因雨勢偏差稍大，卻都落在靶紙紅圈範圍內。
“好！”陸硯昭站在觀禮台，收起油紙傘任憑雨水打濕肩頭，“再練十組，重點練‘雨中換子銃’，戰場上可沒人等雨停！”
沈知薇撐著傘走來，手中拿著錦衣衛傳來的密報：“王勇指揮使說，京營的押運隊已到東華門，帶了五十輛馬車，專門來接火器。另外，張大人還帶了十名京營火銃手，想跟夜梟衛比一場雨戰。”
陸硯昭眼中閃過笑意：“比就比，讓他們看看虎豹營的訓練成果。秦安，一會兒讓兄弟們拿出真本事！”
巳時?兵工廠火器驗收區
巳時剛過，京營的馬車就抵達兵工廠。張大人帶著十名火銃手跳下車，雨水順著盔甲縫隙往下淌，卻第一時間湊到短銃木箱前。“陸指揮，這就是奔雷短銃？”他拿起一支，掂了掂重量，“比京營的老火銃輕多了，騎馬攜帶確實方便。”
“張大人不妨試試雨天射擊，”陸硯昭遞過防水火帽，“咱們的火帽裹了蠟，子銃也做了防水處理，雨天照樣能用。”
張大人立刻讓京營火銃手準備，與夜梟衛騎兵在試射場展開較量。雨幕中，夜梟衛騎兵移動射擊，京營火銃手列陣齊射，銃聲在雨聲中此起彼伏。最終，夜梟衛以“移動靶命中率七成”略勝京營的“固定靶命中率六成五”，讓張大人徹底服了氣。
“服了！”張大人抹了把臉上的雨水，“夜梟衛的騎銃技術，京營得好好學！這些火器我們接了，回去就按你們教的方法練，保證月底前讓士兵們上手。”
驗收結束後，工匠們與京營士兵一起裝車——兩百支盤龍銃、五十支奔雷短銃，還有配套的保養工具和說明書，都小心翼翼地放進防水木箱，外層再裹上三層油布。王鐵山看著自己造的火器被抬上馬車，忍不住湊到張大人身邊：“大人，要是銃有問題，就派人來虎豹營，咱們隨時能修！”
張大人笑著拍他的肩：“放心，等京營用這銃打了勝仗，肯定來謝你們這些能工巧匠！”
未時?夜梟衛練兵場多戰術演練）
午後雨勢漸小，夜梟衛與猛虎衛在練兵場展開協同演練。秦安帶領夜梟衛騎兵從側翼迂回，奔雷短銃的銃聲此起彼伏，模擬衝擊敵陣；陳猛則帶領猛虎衛列成“三排銃陣”，前排射擊、中排裝彈、後排待命，形成持續火力壓製。
“注意配合！騎兵衝陣後，銃陣要跟上補火力！”陸硯昭站在高台上，揮舞令旗指揮，“戰場上，火器要跟戰術配起來，才能發揮最大威力。”
演練中，一名夜梟衛騎兵的短銃突然卡彈，他立刻按訓練的方法，單手卸下子銃、換上新彈，整個過程隻用了三息。“好！”陸硯昭高聲喝彩，“這就是平時練的價值，戰場上卡彈不可怕，會處理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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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薇在一旁記錄數據，雨水打濕了密報卻毫不在意：“雨天卡彈率隻有三成，比預期的好。等把這個數據傳給京營，他們練起來也更有底。”
酉時?兵工廠議事房
傍晚雨停，夕陽透過雲層灑下金輝。陸硯昭召集眾人在議事房複盤，桌上的輿圖上，京營各衛所的火器分配計劃已標注完整。“第一批火器送進京營，隻是推廣的第一步，”陸硯昭指著輿圖，“接下來要派教官跟進，教他們練戰術、做保養，還要收集反饋，看看哪些地方需要改進。”
趙小匠立刻道：“我已讓工匠們記錄短銃的使用數據，要是騎兵覺得槍托還需調整，咱們隨時能改。”
秦安補充道：“夜梟衛也會把騎銃戰術整理成手冊，送給京營參考，讓他們少走彎路。”
陸硯昭點頭，目光落在窗外——兵工廠的工匠們正收拾工具，京營的馬車已駛遠，留下的車轍在雨後的泥地上延伸向遠方。他想起一個月前剛改良火器時的忐忑，如今看著火器順利推廣，心中滿是踏實。
“接下來，咱們要開始造第二批火器，”陸硯昭站起身，語氣堅定，“陛下讓咱們把火器推廣到全軍，這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但隻要咱們一步一個腳印，總有一天，大明的每一支軍隊，都能用上火器，都能打勝仗。”
夜幕降臨，兵工廠的燈火漸漸亮起。工匠們在作坊裡整理工具，士兵們在練兵場清理銃械，偶爾傳來幾句討論戰術的聲音，溫馨卻充滿力量。陸硯昭走在回營的路上，晚風帶著雨後的清涼，吹起他的衣角——火器革新的路還長，但此刻，每一步都走得堅定而有力。
路過試射場時，他看到幾名夜梟衛士兵還在練習雨中換銃，動作熟練得像在擺弄自己的雙手。陸硯昭笑著停下腳步，看著那熟悉的銃聲在夜色中響起，心中清楚：這些日夜打磨的技術、反複練習的動作，終將在未來的戰場上，守護住大明的江山與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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