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之下之二公子的繡春刀》第190章：火器啟運?浣衣遷升
正德三年1508年）?夏八月初五）?卯時?虎豹營工坊兵工廠
夏末的晨光穿透薄霧，兵工廠的原料庫外已排起長隊——五十輛馬車整齊列陣，車廂外裹著三層防水油布，油布邊緣用紅綢係著虎豹營的徽記，裡麵裝載的是送往北疆邊軍的兩百支奔雷短銃，每支都配著五十枚防凍火帽和狼皮裹覆的槍托。
趙小匠正帶著工匠們做最後清點，手中的賬本與馬車上的火器數量逐一核對：“第一輛馬車，奔雷短銃十支，防凍火帽五百枚，保養手冊十本……”他念得仔細，指尖劃過賬本上的“北疆邊軍”四字，眼中滿是期待，“這些銃送到邊軍手裡，冬天對付瓦剌騎兵就有底氣了。”
陸硯昭站在馬車旁，正與陳猛、秦安商議押運細節，遠處突然傳來太監的唱喏聲——兩名穿緋色太監服的宮人捧著明黃色聖旨，在虎豹營士兵的護送下走來，為首的正是朱厚照身邊的貼身太監李德全。
“陸指揮，陛下有旨，召虎豹營相關人等接旨！”李德全的聲音清亮，瞬間吸引了工坊內外的工匠與士兵，眾人紛紛停下手中活計，朝著聖旨的方向躬身肅立。
辰時?虎豹營議事房虎豹營旨意宣讀）
辰時三刻，虎豹營議事房內檀香嫋嫋，陸硯昭、趙小匠、陳猛、秦安等人按品級列隊，躬身等待宣旨。李德全展開聖旨，金色的蠶絲聖旨在晨光下泛著柔光，他清了清嗓子，緩緩念道：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虎豹營工坊督造火器有功，盤龍銃、奔雷短銃皆具實戰之能，解邊軍燃眉之急。特賜虎豹營白銀五千兩，工匠各賞綢緞兩匹；邊軍火器押運事宜，著虎豹營雄獅衛為主力，沿途配合錦衣衛布防，務必於九月初送達北疆邊軍大營，不得有誤。另，準虎豹營續造第三批火器，優先供應宣府、大同邊軍，所需隕鐵、燧石由京營、工部協同調撥，欽此。”
“臣等遵旨！”陸硯昭帶頭叩首，雙手接過聖旨，指尖觸到聖旨邊緣的龍紋刺繡，心中滿是鄭重。起身時，李德全笑著補充：“陛下還說，陸指揮革新火器，是大明之幸，待邊軍傳來捷報，定有重賞。趙匠首的工匠團隊也彆虧待，陛下特意叮囑，要讓兄弟們吃好穿好，安心造銃。”
“謝陛下恩典！”趙小匠激動得聲音發顫，手中的工具都忘了放下，“臣等定不負陛下信任，造出更好的火器！”
送走李德全後，陸硯昭立刻召集眾人：“陛下賜的銀兩，先給工匠們分三成，綢緞按人頭發下去；剩下的銀兩留作工坊經費，采購更多原料。陳猛，雄獅衛挑選兩百精銳，今日午時就隨押運隊出發，務必護火器周全。”
“遵命！”眾人齊聲應道，議事房內的氣氛瞬間熱烈起來，每個人臉上都帶著受賞後的振奮。
辰時?錦衣衛衙門大堂錦衣衛旨意宣讀）
同一時刻，紫禁城另一側的錦衣衛衙門內，王勇正身著指揮使製服，與沈知薇等千戶列隊，迎接傳旨太監。傳旨的是宮中另一名太監張遷，手中捧著針對錦衣衛的專屬聖旨，堂外的錦衣衛士兵早已按“儀仗禮”列隊，繡春刀懸在腰間，氣勢肅穆。
張遷展開聖旨，聲音沉穩：“奉天承運皇帝，詔曰：錦衣衛素有護駕、緝凶之責，今虎豹營火器押運北疆，特命錦衣衛選派兩百精銳，與雄獅衛協同護送，沿途負責探查路線、排查隱患；另，錦衣衛需協助虎豹營保管火器圖紙，嚴防密泄，凡涉及火器運輸、交接事宜，皆由王勇指揮使統籌，不得推諉，欽此。”
王勇躬身接旨，起身時問道：“張公公，陛下可有其他吩咐？比如押運途中的應急處置？”
“陛下說了，”張遷道，“若遇劫道、窺探者，可先斬後奏；若火器有損壞，需第一時間報虎豹營、兵部備案，絕不能讓邊軍收受損械。沈千戶經驗豐富，可多協助王大人，陛下對你上次清查馬永成府的事，還記著呢。”
沈知薇連忙躬身：“臣定儘心協助王大人，護火器安全。”
送走張遷後，王勇立刻對沈知薇道：“你帶一百錦衣衛，午時去兵工廠與雄獅衛彙合，沿途的驛站已打過招呼，每五十裡換一次馬，確保趕路效率。另外，讓暗衛盯著京營庫房、兵工廠周邊，彆讓無關人等靠近。”
“屬下明白！”沈知薇轉身就去安排，錦衣衛衙門內的腳步聲、傳令聲此起彼伏，每個人都在為押運事宜忙碌。
巳時?浣衣局劉瑾旨意宣讀）
巳時的浣衣局，皂角味與汗水味混雜在空氣中，數十名太監正圍著洗衣盆忙碌，劉瑾蹲在最角落，用力捶打著一盆厚重的龍袍，掌心的老繭在水中泡得發白。馬永成則在不遠處偷懶，拿著木棒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眼神時不時瞟向院外，盼著午飯時間快點到。
突然，院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浣衣局管事帶著兩名太監匆匆進來，為首的太監手持明黃色聖旨，正是宮中負責浣衣局事務的太監李忠。“都停下！陛下有旨，傳浣衣局太監劉瑾接旨！”李忠的聲音一落，所有人都停下手中活計，目光齊刷刷落在劉瑾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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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瑾愣住了，手中的木棒“哐當”一聲掉在盆裡，水花濺了滿臉。他慌忙擦了擦臉，在眾人的注視下走到李忠麵前，局促地躬身：“老……老奴劉瑾，接陛下旨意。”
李忠展開聖旨，念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浣衣局太監劉瑾，昔年雖有貪墨救災糧之過，然貶謫期間勤勉勞作，捶洗衣物細致無錯，且能管束舊部、協助管事，無再生妄動之舉。特升劉瑾為浣衣局副管事，負責監管衣物捶洗質量，每月月錢加二兩，仍留局中效力，若再犯錯，必嚴懲不貸，欽此。”
劉瑾渾身一顫，猛地跪倒在地，對著紫禁城方向磕了三個響頭，額頭都磕出了紅印，聲音帶著哽咽：“老奴……老奴謝陛下恩典！老奴定好好當差，再也不敢犯糊塗！”
李忠扶起他，遞過調令：“劉副管事，這是你的副管事腰牌，從今日起，就協助管事管理局中事務吧。陛下念你悔改之心，才給你這個機會，可彆辜負了。”
周圍的太監紛紛圍上來道賀，有的說“劉管事恭喜”，有的說“以後還請多關照”，隻有馬永成站在原地，臉色鐵青，手中的木棒重重砸在洗衣盆裡，濺起的水花打濕了劉瑾的褲腳——他怎麼也想不通，同樣是被貶，劉瑾憑什麼能升官，自己卻隻能乾最苦的活。
劉瑾注意到馬永成的神色，走過去低聲道：“馬公公，不是我說你，在這兒就得踏實乾活。陛下能給我機會，也能給你，就看你願不願意改了。”
馬永成冷哼一聲，轉身走到角落，背對著眾人，手指緊緊攥著木棒，指節都泛了白。劉瑾看著他的背影，輕輕歎了口氣——他知道，馬永成若一直抱著僥幸和嫉妒，這輩子恐怕都難有出頭之日。
午時?兵工廠火器啟運儀式
午時的太陽正烈，兵工廠的廣場上已聚滿了人。陸硯昭手持虎符令牌，站在押運隊前方，左側是陳猛帶領的兩百雄獅衛，右側是沈知薇帶領的兩百錦衣衛，雙方士兵皆身著鐵甲，腰間佩著奔雷短銃，氣勢威嚴。
五十輛馬車整齊排列，車廂上的紅綢在陽光下格外鮮豔。趙小匠帶著工匠們站在廣場兩側，手中拿著剛做好的“平安符”——是用隕鐵碎屑壓製的小牌子，上麵刻著“護銃平安”四字，分給每名押運士兵。
“出發！”隨著陸硯昭一聲令下，馬車軲轆緩緩轉動，馬蹄聲與車輪聲交織在一起，在夏末的空氣中回蕩。工匠們揮舞著手中的綢緞、工具，高聲喊道：“兄弟們保重！等你們回來喝慶功酒！”
押運隊漸漸遠去，塵土在車後揚起，像一條黃色的長龍。陸硯昭望著車隊的背影，心中默默祈禱——這些火器，承載著邊軍將士的希望，承載著大明邊疆的安穩，一定要平安送達。
沈知薇騎馬走在押運隊前方，回頭望向兵工廠的方向，眼中滿是堅定。她知道，這一路雖有風險，但有雄獅衛、錦衣衛的協同，定能完成陛下與陸硯昭的托付。
未時?兵工廠議事房後續計劃）
未時三刻，陸硯昭與趙小匠、秦安坐在議事房內，桌上攤著第三批火器的生產圖紙。輿圖上，宣府、大同的邊軍駐地用紅筆圈出，旁邊標注著“需盤龍銃五百支、奔雷短銃兩百支”的字樣，槍管加消音槽的設計圖也已畫好，旁邊貼著趙小匠寫的“九月中旬出樣品”的便簽。
“第三批火器要加快進度，”陸硯昭指著圖紙，“京營反饋，盤龍銃的噪音影響騎兵戰馬，趙小匠，消音槽的模具今日就開工，爭取月底前造出第一批加消音槽的銃。”
“放心！”趙小匠遞過模具草圖，“我已讓工匠們準備隕鐵，消音槽刻三道螺旋紋，既能減噪又能散熱，比之前的設計更實用。”
秦安補充道：“夜梟衛的教官已收拾好行囊，等邊軍拿到第一批火器，就立刻動身去北疆，教他們騎馬射擊、防凍保養，保證邊軍儘快上手。”
陸硯昭點頭，目光掃過輿圖——從京營到北疆，從宣府到大同，火器的推廣之路正在一步步鋪開。他想起一年前剛接手虎豹營時，工坊還隻能造傳統火銃，如今卻能按需改良、批量生產，心中滿是成就感。
酉時?兵工廠作坊工匠歡慶）
傍晚時分，兵工廠的夥房飄出陣陣香味。陸硯昭讓人殺了十頭豬，釀了五十壇酒，犒勞辛苦數月的工匠和士兵。工匠們圍坐在廣場上，酒碗碰撞的脆響、歡笑聲交織在一起，王鐵山舉著酒碗，對趙小匠道：“趙匠首，咱們能得陛下賞賜，還不是靠你帶咱們造好銃！以後咱們繼續琢磨，讓大明的火器傳遍每個軍營！”
“說得對！”趙小匠也舉著酒碗，“咱們工匠憑手藝吃飯，憑手藝報國，隻要能讓士兵們少流血，再苦再累都值！”
陸硯昭站在一旁，看著眼前熱鬨的場景，心中充滿了溫暖。他走到原料庫旁，看到幾名工匠還在打磨隕鐵，火光映著他們專注的臉龐。這一刻，他更加清楚——火器革新不是一人之功，而是虎豹營、錦衣衛、工匠們共同的努力，是陛下信任與支持的結果。
夜幕降臨，兵工廠的燈火漸漸亮起。工匠們在廣場上載歌載舞，士兵們在練兵場練習銃術，偶爾傳來幾句歡笑和銃聲，在夏末的夜色中格外溫馨。陸硯昭走在回營的路上，抬頭望向星空，繁星點點，月光皎潔——這樣的江山，值得他們用全部的心力去守護，而他們的軍事革新之路，才剛剛邁出堅實的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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