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薇補充道:“王勇指揮使已讓暗衛留意他的動向,隻要他不做出格的事,暫時不必理會。”
陸崇淵點頭,眼中閃過一絲鎮國公的威嚴:“有錦衣衛協助,再加上為父在朝堂上幫你們說話,些許跳梁小醜掀不起風浪。記住,火器革新是大明強軍的根本,隻要你們行得正、做得實,陛下定會一直支持你們。”
一家人圍坐吃飯,話題從邊疆的戰事聊到京城的近況,從火器的改良說到家中的瑣事,滿室溫馨。陸硯昭看著父親沉穩的神情、母親關切的目光,心中滿是踏實——有家人的支撐,就算京城暗流湧動,他也有信心把軍事革新推進下去。
正說著,管家匆匆從外麵進來,躬身道:“二少爺、二少奶奶,宮裡派李德全公公來了,就在前廳等著,說陛下急著想聽宣府戰事的細節,請您們即刻入宮見駕。”
陸崇淵眉頭微挑,隨即笑道:“陛下竟如此急切,可見對火器革新的重視。你們速去整理衣物,入宮後好生回話,把該說的都說清楚,讓陛下更堅定支持你們的想法。”
“是,父親。”陸硯昭起身,沈知薇也跟著站起來,兩人簡單整理了外袍,跟著管家快步走向前廳——一場提前的“麵聖前奏”,已在宮中悄然等候。
申時?皇宮禦花園偶遇劉瑾)
申時的禦花園,秋陽正好,牡丹雖過了盛期,卻仍有零星花朵綴在枝頭。李德全穿著明黃色的太監服,站在園門口等候,看到陸硯昭與沈知薇,立刻笑著迎上來:“陸大人、沈同知,陛下在裡麵的觀景亭等著呢,念叨著要聽您二位講短銃怎麼打退瓦剌騎兵呢。”
兩人跟著李德全往裡走,剛繞過一片修剪整齊的冬青叢,就見石橋旁站著一道熟悉的身影——正是劉瑾,他穿著青色副管事服,手中捏著塊帕子,時不時望向觀景亭的方向,顯然是在特意等候。看到陸硯昭與沈知薇,劉瑾眼中瞬間亮了,連忙快步上前,躬身行禮時腰彎得極低:“老奴劉瑾,見過陸大人、沈同知!聽聞二位從宣府凱旋,還打退了瓦剌,真是為大明立了大功,陛下近日提起二位,更是讚不絕口呢!”
陸硯昭淡淡頷首,語氣疏離:“劉副管事客氣了,守邊疆、退外敵,本就是臣的本分。”
沈知薇站在一旁,目光平靜地看著劉瑾——他臉上堆著刻意的討好,手指緊張地絞著帕子,顯然是有求於人,卻又礙於身份不敢直接開口。
劉瑾搓了搓手,臉上的笑容更顯殷勤:“老奴在浣衣局當差這些日子,每日都想著能為陛下多儘些力,隻是浣衣局地處偏僻,難有機會麵聖。陸大人您如今深得陛下信任,明日早朝還要向陛下彙報戰事,老奴鬥膽懇請您——若陛下提起老奴,能否替老奴說句好話?就說老奴知錯悔改,一心想回陛下身邊當差,哪怕隻是做些雜事也好啊!”
說著,劉瑾竟要屈膝下跪,陸硯昭連忙伸手攔住:“劉副管事不必如此。陛下賞罰分明,你若真心悔改,踏實做好浣衣局的事,陛下自會看在眼裡。臣隻彙報戰事與火器相關的正事,不便替人美言,還望你體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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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瑾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眼中閃過一絲失落,卻仍不肯放棄:“陸大人,老奴知道之前犯了錯,可如今真的想改過……”
“陛下還在觀景亭等著,”陸硯昭打斷他,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決,“臣等不便久留,劉副管事自便吧。”
說完,便不再看劉瑾,帶著沈知薇跟著李德全繼續往前走。劉瑾站在原地,望著兩人的背影,捏著帕子的手指漸漸收緊——他在禦花園等了整整一個時辰,滿心期待能借陸硯昭的關係搭上陛下,卻沒想到對方如此油鹽不進。
“罷了,”劉瑾低聲自語,眼中閃過一絲不甘,“明日早朝,總能找到機會在陛下跟前露臉……”
申時三刻?禦花園觀景亭麵聖前奏)
觀景亭裡,朱厚照穿著銀白色的常服,正坐在石桌旁翻看著宣府的戰報。聽到腳步聲,他抬頭看向陸硯昭與沈知薇,立刻放下戰報,笑著招手:“陸愛卿、沈愛卿,快過來坐!朕實在等不及明日早朝,想提前聽聽你們怎麼用新火器打退瓦剌的。”
“臣參見陛下!”兩人躬身行禮,動作整齊而恭敬。
朱厚照擺擺手:“免禮免禮,都坐!李德全,給二位愛卿倒杯熱茶,剛從宣府回來,定是渴了。”
陸硯昭坐下後,從行囊裡取出卷成筒的戰事圖譜,在石桌上緩緩展開——上麵用墨線細致地畫著宣府東門的戰壕布局、邊軍的三排銃陣,還有瓦剌騎兵衝鋒的路線,關鍵位置還用紅筆標注著“短銃射擊區”“弓箭掩護區”。
“陛下您看,”陸硯昭指著圖譜,“瓦剌騎兵衝鋒時,臣讓士兵列三排銃陣:前排士兵距敵百步時射擊,打亂他們的陣型;中排士兵趁前排射擊時快速裝彈,等前排退下立刻補位;後排士兵則負責傳遞彈藥、支援受傷同伴。靠著這‘輪射戰術’,咱們的短銃能持續壓製敵兵,最終守住了東門。”
朱厚照俯身盯著圖譜,手指順著“三排銃陣”的線條滑動,眼中滿是興奮:“好!好一個輪射戰術!這短銃果然沒白造,比之前的舊火銃強太多了!朕決定了,明年從內帑裡再撥五萬兩銀子給虎豹營,讓你們多造些短銃,早日推廣到大同、薊州的邊軍!”
沈知薇適時補充:“陛下,臣等歸京途中,遇到三名瓦剌探子,想搶奪這份戰事圖譜,已交給順天府審問。據錦衣衛暗衛探查,劉瑾近期頻繁前往禦花園,似有求見陛下之意,還請陛下留意其動向。”
朱厚照臉上的笑容淡了幾分,輕輕敲了敲石桌:“劉瑾?他剛升了副管事就不安分,總想著投機取巧。李德全!”
“奴才在!”李德全連忙躬身應道。
“你去浣衣局傳朕的旨意,”朱厚照語氣嚴肅,“讓管事約束好劉瑾,若他再無故前往禦花園糾纏,就罰他閉門思過一月,不許踏出浣衣局半步!”
“奴才遵旨!”李德全躬身退下,快步去傳旨。
陸硯昭道:“陛下息怒,劉瑾目前隻是求見心切,尚未做出出格之事。明日早朝,臣會把火器革新的後續計劃詳細彙報,包括冬季防凍措施、新銃改良方向,還有邊軍的訓練安排,定不讓陛下失望。”
朱厚照臉色緩和下來,重新看向圖譜:“好!明日早朝,朕會召集群臣,讓他們都聽聽宣府的戰事、看看這圖譜,讓所有人都知道,大明要強軍,就得靠你們這樣的能臣、靠這樣的好火器!”
夕陽西下,金色的餘暉灑在觀景亭上,給石桌、圖譜都鍍上一層暖光。君臣三人聊得熱烈,從短銃的射程聊到騎兵的訓練,從邊疆的防禦說到未來的革新,渾然沒察覺亭外石橋旁,劉瑾仍站在原地——他沒敢靠近偷聽,卻把遠處朱厚照偶爾提高的聲音記在心裡,尤其是“五萬兩造火器”“推廣邊軍”等字眼,讓他眼中又燃起一絲算計的光。
陸硯昭與沈知薇離開皇宮時,天色已擦黑。馬車行駛在京城的街道上,窗外的燈籠漸漸亮起,映得街景朦朧而溫暖。沈知薇靠在陸硯昭肩頭,輕聲道:“劉瑾求美言被拒,又遭陛下警告,想來近期該安分些了。”
陸硯昭握住她的手,指尖傳來溫暖的觸感:“他若真能安分便好,怕就怕賊心不死,還想找其他機會攀附。不管怎樣,咱們專注做好自己的事,軍事革新這條路,絕不能被這些雜事打斷。”
馬車軲轆緩緩轉動,載著兩人駛向陸府,也駛向明日早朝那場關乎火器革新的重要“述職”——京城的暗流雖未平息,但他們的腳步,早已朝著“大明強軍”的方向,堅定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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