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之下之二公子的繡春刀》第223章:京闕述職?閹黨重聚
正德四年1509年)?夏六月二十日)
寅時的薊州草原晨霧彌漫,中軍帳內燭火通明。陸硯昭身著玄色鎧甲,正與副總兵吳磊交接防務——昨日申時,“六百裡加急”聖旨送達,命他即刻回京述職,薊州總兵暫由吳磊代理,待新任命下達。
“吳將軍,這是三鎮聯防的戰術手冊與邊境布防圖,”陸硯昭將厚厚的卷宗遞過去,語氣凝重,“遠程銃手隊由趙奎統領,每日需與宣府、大同進行協同演練;貿易口岸的安保要格外留意,瓦剌親明派雖掌權,卻有小部落仍存異心,需讓暗衛加強監視。我走後,若遇緊急情況,可直接傳信給京城鎮國公府或錦衣衛。”
吳磊雙手接過卷宗,躬身道:“總兵大人放心!末將定嚴格按您的部署行事,守好薊州,絕不讓邊疆再生事端。”
帳外傳來馬蹄聲,雄獅衛已備好四匹快馬,每匹都配了雙鞍雙蹬,以備換騎。陸硯昭最後看了一眼帳內的薊州輿圖,眼中滿是不舍——自赴任以來,他與士兵們同吃同住,早已將這片草原當作第二故鄉。“替我向弟兄們道彆,待京城事了,我定會再回薊州看看。”
“末將領命!”吳磊躬身相送,看著陸硯昭翻身上馬,在晨霧中朝著京城方向疾馳而去,身後的“陸”字大旗漸漸消失在草原儘頭。
巳時的陽光穿透晨霧,陸硯昭與四名雄獅衛騎行在薊州至玉田縣的官道上。按明代驛傳製度,薊州到京城約三百裡路程,快馬需三日可達,他們計劃每日更換兩次驛馬,第一日宿玉田縣驛站,第二日至通州,第三日清晨抵京。
“大人,前麵就是玉田縣驛站了,咱們換馬歇息片刻?”雄獅衛隊長勒住馬,指著前方的驛站旗幟。
陸硯昭點頭,勒馬停下——連續騎行三個時辰,馬已氣喘籲籲,人也口乾舌燥。驛站驛丞見是“奉直大夫”陸硯昭,連忙上前迎候:“陸大人一路辛苦,小的已備好熱水與乾糧,驛馬也已喂飽,隨時可換。”
陸硯昭接過水囊飲了一口,問道:“近日官道可有異常?瓦剌或蒙古部落的探子,可有活動跡象?”
驛丞躬身道:“回大人,官道一切安穩,昨日還有宣府的貿易商隊經過,說瓦剌各部落都在按盟約準備通商,暫無異動。”
陸硯昭放下心來,歇息半個時辰後,換乘驛馬繼續前行。官道兩旁的麥田金黃一片,農夫們正在收割,一派太平景象——這正是他守護邊疆的初心,也是無數將士浴血奮戰的意義。
六月二十二日?京城德勝門
辰時的京城德勝門,晨霧尚未散儘,陸硯昭與雄獅衛已抵達城門下。經過三日疾馳,他們於昨日傍晚宿通州驛站,今日天未亮便出發,終於準時抵京。城門守衛見是陸硯昭,連忙放行:“陸大人,鎮國公府已派人在城內等候,說讓您先回府歇息,明日再入宮述職。”
陸硯昭謝過守衛,剛要策馬前行,卻見錦衣衛暗衛李青快步走來:“陸大人,沈同知讓小人轉告,陛下今日辰時要在太和殿議事,特意吩咐您若今日抵京,可直接入宮述職,不必延遲。”
陸硯昭心中一凜,立刻調轉馬頭:“備馬!即刻前往皇宮!”
雄獅衛連忙跟上,馬蹄聲在青石板路上疾馳,穿過熙熙攘攘的早市,朝著皇宮方向而去。街邊的百姓紛紛駐足,認出是鎮守薊州的陸將軍,低聲議論著“定是邊疆有喜事”,眼中滿是崇敬。
巳時的太和殿莊嚴肅穆,朱厚照身著明黃色龍袍坐在龍椅上,文武百官分列兩側,正等候議事。見陸硯昭身著鎧甲、風塵仆仆地走進殿內,朱厚照笑著起身:“陸愛卿一路辛苦,快上前說話。”
陸硯昭躬身行禮:“臣陸硯昭,叩見陛下!薊州防務交接妥當,三鎮聯防穩固,瓦剌盟約履行無虞,特來複命!”
朱厚照扶起他,目光掃過百官,高聲道:“陸愛卿鎮守薊州一年有餘,不僅擊退蒙古襲擾,更促成三鎮聯防、瓦剌盟約,實乃大明棟梁!今日當著百官之麵,朕要重重賞你!”
他對身邊的傳旨太監道:“宣旨!”
傳旨太監上前一步,展開聖旨,高聲宣讀:“奉天承運皇帝,詔曰:陸硯昭,才兼文武,忠勇可嘉,鎮守薊州有功,特晉封定遠伯,食祿一千石;任兵部左侍郎,掌全國軍事裝備調配;兼領虎豹營指揮使,統籌火器革新與邊軍訓練。薊州總兵一職,暫由吳磊代理,待三年考察期滿再行實授。欽此!”
“臣陸硯昭,謝陛下隆恩!”陸硯昭雙膝跪地,雙手接旨,心中滿是震撼——爵位、兵權、行政權集於一身,這不僅是信任,更是將大明軍事革新的重任完全交托於他。
百官紛紛上前道賀,“定遠伯”的稱呼此起彼伏,太和殿內的氣氛熱烈而莊重。唯有站在殿角的沈知薇,眼中閃過一絲隱憂——陸硯昭權柄日重,又獲封伯爵,恐會成為朝堂勢力角逐的焦點,尤其是剛剛複起的閹黨,絕不會坐視他獨掌軍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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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時的後宮暖閣暖意融融,朱厚照斜倚在榻上,劉瑾身著嶄新的緋色官服,正小心翼翼地為他剝著荔枝。自上次閉門思過後,劉瑾愈發謹小慎微,每日隻專注於後宮雜務,卻暗中托人向朱厚照遞了數封“請安折”,字裡行間皆是悔過與忠心。
“陛下,這是嶺南新貢的荔枝,奴才特意冰鎮過,您嘗嘗。”劉瑾雙手遞上荔枝,語氣謙卑,眼神中卻藏著不易察覺的期待。
朱厚照接過荔枝,看著劉瑾恭順的模樣,想起他往日的機靈,心中的芥蒂漸漸消散:“劉瑾,你往日伺候朕最為貼心,經上次教訓後,也收斂了心性。朕念你辦事細心,特升你為司禮監秉筆太監,掌奏章批紅之權,你可願再為朕分憂?”
劉瑾聞言,瞬間跪倒在地,淚水奪眶而出:“奴才謝陛下再造之恩!定儘心伺候陛下,嚴守本分,絕不敢再越雷池半步!”
“起來吧,”朱厚照扶起他,“明日起,你便到司禮監當值,與張永、穀大用等人協同理事,務必用心批紅,莫要辜負朕的信任。”
劉瑾躬身應下,退出暖閣時,強壓著心中的狂喜——司禮監秉筆太監掌“批紅權”,相當於間接參與朝政,而陸硯昭獲封伯爵、掌兵部與虎豹營的消息,他早已得知。他暗自盤算:需儘快拉攏舊部,形成勢力,才能與這位新晉的“定遠伯”分庭抗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