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之下之二公子的繡春刀》第252章：漕運風波?君臣協策
正德十三年1518年）?正月
新春的餘溫尚未散去，通州漕運碼頭卻彌漫著緊張氣息。數十艘漕船停在河道中，船工們圍在岸邊低聲議論，幾名錦衣衛正圍著一艘傾斜的漕船勘察——昨夜一場暴雪後，這艘載滿糧草的漕船突然側翻，近千石糧食沉入河中，而這已是半月內第三起漕運事故。
“王大人，”錦衣衛千戶匆匆趕到王勇身邊，遞上一份勘察記錄，“船底有明顯的人為鑿痕，不是自然損壞，而且船上的護糧官失蹤了，大概率是畏罪潛逃。”
王勇接過記錄，眉頭緊鎖——自他擔任錦衣衛指揮使以來，通州漕運始終安穩，如今接連出事故，且都指向人為破壞，背後定有蹊蹺。他立刻讓人封鎖碼頭，同時派人快馬加鞭前往京城，分彆送信給陸硯昭與朱厚照。
同日?梟龍衛府與朝堂暗流
陸硯昭剛聽完趙小匠關於“連發火銃”的研發進展，親兵便送來王勇的急信。看完信後，他立刻召集秦安、陳猛兩位將領部署兵力，而此時的朝堂上，漕運事故的消息已悄然傳開，官員們私下分成幾派，爭論不休。
“定是新政觸動了某些人的利益，才有人故意破壞漕運！”改革派官員、禦史周明在朝房內慷慨陳詞，“農桑新政斷了地方豪強的財路，吏治考核又讓貪腐官員無處遁形，他們這是在報複朝廷！”
保守派代表、禮部尚書劉健卻搖頭反駁：“周禦史此言差矣！漕運涉及多方利益，或許隻是船工操作不當，或是漕船年久失修，未必是人為破壞。若貿然定性為‘報複’，恐引發朝野恐慌，不如先安撫民心，再慢慢調查。”
地方派係的山東巡撫李泰則憂心忡忡：“兩位大人彆爭了！如今京城存糧告急，若漕運中斷，我山東需承擔調糧重任，可境內旱災剛過，百姓自己都缺糧，實在難以支撐啊！還望朝廷儘快查清真相，恢複漕運。”
官員們的爭論很快傳到楊廷和耳中，他皺著眉對幕僚道：“這些人隻顧各自立場，不顧大局。漕運之事若不儘快解決，不僅民心會亂，朝堂派係矛盾也會加劇，必須儘快拿出對策。”
當日午後?禦書房議事
朱厚照看著王勇與陸硯昭的奏折，臉色凝重。漕運關乎京城數十萬軍民的生計，如今接連出事故，若處理不當，恐引發民心動蕩。他立刻傳召楊廷和、戶部尚書張啟、工部尚書李東陽，以及爭論不休的劉健、周明與李泰入宮議事。
“諸位卿家，通州漕運之事，你們怎麼看？”朱厚照將奏折遞給眾人，目光掃過殿內，“半月內三起事故，船底有鑿痕，護糧官失蹤，顯然是有人故意破壞。”
楊廷和率先開口，避開派係之爭，直奔要害：“陛下，漕運係統涉及戶部管糧、工部管船、地方官府管調度，環節眾多，易被鑽空子。臣以為，背後既有可能是地方豪強與奸商勾結，想操控糧價牟利；也不排除有前叛黨餘孽或草原細作混入，妄圖動搖京城根基。當務之急是先穩定漕運，再追查真相。”
周明立刻附和：“楊首輔所言極是！臣建議派錦衣衛與梟龍衛聯合督查，徹查漕運係統內的貪腐與勾結，清除內鬼，才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
劉健卻麵露難色：“陛下，錦衣衛與梟龍衛權力過大，若介入漕運，恐會越權乾預行政事務，引發地方官府不滿。不如由戶部與工部牽頭，錦衣衛協助，既顯穩妥，也能避免矛盾。”
“劉大人這是在護著那些貪腐官員吧！”周明忍不住反駁，“之前吏治考核時，您就多次阻撓錦衣衛督查，如今漕運出事，您還想包庇他們不成？”
“周禦史休要血口噴人！”劉健氣得臉色發白，“老夫隻是為了朝堂秩序著想，何來包庇之說！”
眼看兩人要爭吵起來，朱厚照重重拍了下龍椅：“夠了！都什麼時候了，還在為一己之見爭論！漕運之事關乎國計民生，不容有失！”他看向陸硯昭，“陸愛卿，你有何良策？”
陸硯昭躬身道：“陛下，臣建議不分派係，以大局為重，分三步走：其一，由梟龍衛負責漕運河道巡邏，錦衣衛負責碼頭人員排查，工部修複受損漕船，確保三日內可恢複部分漕運；其二，由沈知薇與王勇協同，追查護糧官下落，從其親友、同僚入手，順藤摸瓜找出幕後黑手；其三，由戶部、錦衣衛與禦史台聯合組成督查組，徹查漕運係統，無論涉及哪派官員，一律嚴懲不貸！”
他頓了頓，補充道：“至於地方調糧，可由李泰巡撫協調周邊無災府縣，先調撥部分糧食應急，戶部撥款補貼運費，減輕地方負擔。如此，既能穩定民心，又能查清真相，還能避免派係矛盾加劇。”
朱厚照點頭：“準奏！楊首輔負責統籌協調，張尚書調撥銀兩、安撫地方與糧商，李尚書修複漕船，劉健與周明暫棄分歧，協助督查組整理漕運檔案，李泰負責地方調糧；陸愛卿與王愛卿主抓追查與防務，務必在一個月內查清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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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官員齊聲領命，原本劍拔弩張的氣氛終於緩和，劉健與周明雖仍有隔閡，卻也不再爭論，各自領命而去。
次日?通州漕運碼頭與江南暗線
秦安率前營3000人抵達通州，立刻在碼頭周邊布防，將士們手持改良10連銃與鋼盾，對進出碼頭的人員與船隻進行嚴格排查。王勇則與沈知薇彙合，一同查看失蹤護糧官劉三的檔案——劉三是通州本地人，半年前突然購置大宅，來源不明，且與江南鹽商吳天雄的管家有過多次往來。
“吳天雄？”沈知薇皺眉，“此人是江南最大的鹽商，與前寧王黨羽素有往來，且與保守派的幾位官員私交甚密，之前農桑新政在江南試點時，他就曾暗中阻撓。”
王勇眼中閃過一絲冷光：“看來此事不僅涉及奸商，還牽扯到朝堂派係。咱們得小心行事，既要查清真相，又不能讓派係矛盾激化。先從劉三的家人入手，看看能否找到線索。”
兩人來到劉三家，卻發現大門緊鎖，院內雜草叢生。王勇讓人撬開門鎖，在臥室床板下發現一個暗格，裡麵藏著一封書信與一張五千兩銀票——書信是吳天雄寫給劉三的，讓他配合破壞漕船，事成後再給五千兩，落款日期正是第一起漕運事故前五日；銀票則是京城“裕豐錢莊”開具的，而這家錢莊的幕後老板，正是吳天雄。
三日後?京城裕豐錢莊與朝堂反應
錦衣衛包圍京城裕豐錢莊時，吳天雄的管家已帶著賬本潛逃，隻留下一名夥計。經審訊，夥計供出吳天雄的藏身之處——京城郊外的一座莊園，且吳天雄已派人送信給江南的保守派官員，請求他們向朝廷施壓，阻止追查。
消息傳回朝堂，劉健等保守派官員立刻進宮麵聖，懇請朱厚照“慎用刑罰，安撫商民”，實則想為吳天雄開脫。周明等改革派則聯名上書，要求嚴懲吳天雄，並徹查與其勾結的官員。
“陛下，吳天雄破壞漕運，操控糧價，罪證確鑿，若不嚴懲，恐難服眾！”周明跪在太和殿內，語氣堅定，“且據錦衣衛查到的線索，吳天雄與多位保守派官員有金錢往來，懇請陛下下令徹查，清除朝堂蛀蟲！”
劉健立刻反駁：“陛下，吳天雄雖有錯，但他是江南鹽商領袖，若嚴懲，恐引發江南商民恐慌，影響鹽稅收入。不如從輕發落，讓他賠償損失，戴罪立功。至於所謂的‘官員往來’，隻是正常的公務交際，並非勾結，還望陛下明察！”
朱厚照看著爭論的雙方，目光落在陸硯昭身上：“陸愛卿，吳天雄已被抓獲，你認為該如何處置？”
陸硯昭躬身道：“陛下，吳天雄破壞漕運，罪證確鑿，必須嚴懲，以儆效尤；但至於官員往來，需查清是正常交際還是勾結，不可一概而論，以免引發派係動蕩。臣建議先將吳天雄押入詔獄，繼續審訊，找出與其勾結的官員證據，再依法處置。”
朱厚照點頭：“準奏！王勇，你負責審訊吳天雄，務必找出所有勾結人員；楊首輔，你負責協調派係關係，避免矛盾激化；其餘官員各司其職，不得再因派係之爭延誤漕運恢複！”
當日黃昏?陸府與漕運恢複
陸硯昭得知吳天雄被抓獲的消息，心中鬆了口氣。沈知薇回到府中，將審訊進展告知：“吳天雄已招供，他確實與三位保守派官員有勾結，這三位官員曾收受過他的賄賂，默許他操控江南鹽價，此次破壞漕運，也是想通過糧價上漲，為保守派籌集資金，對抗新政。”
春桃端來熱茶，笑著說：“太好了！這下不僅能查清漕運真相，還能清除朝堂內的蛀蟲。今日通州傳來消息，受損的漕船已修複，明日就能恢複運糧，京城的糧價也穩定下來了。”
陸硯昭接過熱茶，喝了一口，看向沈知薇：“明日你去督查組協助整理證據，務必做到事實清楚、證據確鑿，既不能冤枉好人，也不能放過壞人。朝堂派係矛盾由來已久，此次若能借漕運事件肅清部分蛀蟲，對新政推行也是好事。”
沈知薇點頭：“放心吧，我會與王勇配合，妥善處理。你也要多留意朝堂動向，防止保守派暗中作梗。”
一月後?朝會與後續布局
漕運事件查清後的朝會上，朱厚照公布了處理結果：吳天雄斬立決，抄沒家產用於補償糧商與船工；與其勾結的三位保守派官員革職查辦，押入詔獄；劉健因“失察之責”，降職為禮部侍郎；周明因直言進諫，升為都察院左都禦史。同時，正式成立“漕運督查司”，由陸硯昭任總督查，王勇任副總督查，統籌漕運防務與督查事宜。
“諸位卿家，”朱厚照看著殿內官員，語氣嚴肅，“漕運事件給朕敲響了警鐘——朝堂派係之爭、官員貪腐、奸商作亂，都是大明發展的絆腳石。往後，無論是新政推行，還是日常政務，都要以大局為重，若再有因私廢公、勾結作亂者，一律嚴懲不貸！”
眾官員齊聲領命，原本的派係隔閡雖未完全消除，卻也不敢再明目張膽地爭鬥。朝會結束後，楊廷和與陸硯昭並肩走出太和殿，楊廷和感慨道：“此次漕運事件雖驚險，卻也借機整頓了朝堂與漕運係統，為後續新政推行掃清了不少障礙。”
陸硯昭點頭：“是啊，不過這隻是開始。農桑新政還需在全國推廣，吏治考核也需深化，邊防仍需加強，咱們肩上的擔子還很重。”
兩人望向遠方的宮牆，陽光灑在琉璃瓦上，熠熠生輝。他們知道，大明的繁榮安穩，離不開君臣同心、摒棄派係之爭的努力，每一次克服危機，都是在為大明的未來鋪路。而此時的通州漕運碼頭，漕船往來如梭，船工們的號子聲回蕩在河道上空，充滿了生機與希望——大明的漕運，正沿著平穩的航道，載著糧食與希望，駛向更光明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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