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之下之二公子的繡春刀》第274章：技藝交鋒?航線迷局
正德十五年1520年）?十二月
京城的初雪剛覆蓋禦道，講武堂的火器工坊內卻熱氣蒸騰。趙小匠正拿著佛郎機送來的火炮圖紙，眉頭擰成疙瘩，身旁的科斯塔則緊盯著桌上的連發火炮拆解模型，眼神裡藏著急切。
“科斯塔使者，這圖紙怕是不完整。”趙小匠將圖紙拍在案上，指尖點在“炮管鑄造”的空白處，“核心的冷卻工藝與膛線設計都未標注，這算哪門子‘核心圖紙’？”
科斯塔臉色微變，強作鎮定：“我國的鑄造技藝是不傳之秘，需等大明先傳授連發火炮的改良方法，才能補齊圖紙。”
“這是討價還價的地方嗎？”陸硯昭的聲音從門口傳來，他身著玄色勁裝，腰間繡春刀的刀鞘沾著雪沫，“佛郎機若沒有誠意，合作便可就此終止。大明的連發火炮，不缺你們這一個買家。”
科斯塔見狀，連忙起身致歉：“陸國公息怒，臣這就傳信回國，催國王儘快送來完整圖紙。隻是歐洲航線的核驗，還望藏鋒隊能早日啟程——再過一月，便是季風最適合航行的時節。”
陸硯昭目光掃過圖紙，心中了然——佛郎機既想獲取大明的先進技術，又不願暴露自己的核心機密，這場技藝交鋒，注定不會輕鬆。他沉吟道：“藏鋒隊海疆組三日後出發，由沈鋒帶隊，與你們的向導一同核驗航線。若航線屬實，圖紙補齊之日，便是技藝交流啟動之時。”
三日後?泉州港
漫天飛雪裡，三艘藏鋒隊戰船正準備啟航。沈鋒站在甲板上，接過陸硯昭遞來的密令：“公爺放心，屬下定會仔細核驗航線，每一處暗礁、每一個港口都標注清楚。若佛郎機有詐，定當場拆穿。”
陸硯昭拍了拍他的肩膀：“沿途多與滿剌加聯防署聯絡，他們熟悉西洋海域。另外，趙小匠新製的‘深海測深儀’已裝上船，務必查清航線的水深與底質，避免被淺水暗礁暗算。”
戰船緩緩駛離港口，消失在風雪籠罩的海平麵。陸硯昭望著船影，心中暗忖：歐洲航線若能開通，大明的貿易將邁入新紀元，但佛郎機的野心也不得不防——這趟核驗，既是探路，也是試探。
同日?京城西廠衙門
馬永成正對著一幅密報發火，案上的茶杯被震得作響。東廠掌印太監王德全匆匆闖入：“馬廠督，出事了！東廠在審訊兀良哈奸細時，他們招供藏有一批火銃，藏在京郊的破廟裡，準備賣給佛郎機的商人！”
“什麼？”馬永成猛地起身，銀蟒繡服在燭火下泛著冷光，“這些逆賊，竟敢勾結外邦！走，帶西廠校尉隨你去查抄！”
京郊破廟的雪地裡，十餘名西廠與東廠校尉正圍著一堆木箱。王德全撬開箱子，裡麵的火銃赫然在目，槍身還刻著兀良哈部落的標記。“馬廠督，你看這火銃的樣式，與佛郎機的火銃有些相似。”
馬永成拿起火銃，指尖摩挲著槍膛：“定是佛郎機暗中與兀良哈勾結，想通過走私獲取武器。立刻封鎖所有通往廣州港的道路，嚴查佛郎機商人的貨物！”
當晚，西廠校尉在廣州港的一艘佛郎機商船上，查獲了與破廟同款的火銃五十把。商人百般抵賴，卻在校尉搜出的密信麵前啞口無言——信中寫著“火銃已收，航線核驗後再議合作”，落款正是科斯塔的副手。
七日後?遼東建州衛
覺昌安帶著部落百姓，在雪地裡搭建育苗棚。周明與農技官踩著積雪趕來，帶來了“雪粟”種子與新的農具：“覺昌安大人，這是改良後的育苗棚圖紙，加了兩層保暖草席，就算遼東的寒冬也能保證幼苗存活。”
覺昌安握著周明的手，感激道：“多謝周大人！若不是大明的支援，部落今年冬天怕是要挨餓了。”他指向遠處的互市市場，“互市已經開了，大明的綢緞與農具很受歡迎，我們的皮毛也賣了好價錢。”
互市市場裡，藏鋒隊隊員趙虎正在巡查。一名女真青年拿著一把彎刀，想要換一把大明的菜刀，卻被商人拒絕：“彎刀太利，按規矩需登記備案。”趙虎上前調解，登記後讓商人還給青年，笑著說：“以後想買鐵器，直接找互市的錦衣衛登記，彆私下交易。”
青年連連道謝，拿著菜刀歡快地跑開。周明看著這一幕，對覺昌安道：“隻要部落安分守己，大明會源源不斷地提供種子與農具。明年春天，我們還會派工匠來教你們鍛造鐵器。”
半月後?西洋海域
沈鋒的戰船在佛郎機向導的帶領下，抵達一處名為“好望角”的海域。狂風卷著巨浪，拍打著船身，隊員們用測深儀測量水深，發現此處水深不足三丈，暗礁密布。
“這就是你們說的‘安全航線’？”沈鋒盯著向導，“這樣的海域，稍不留意就會觸礁沉沒，根本不適合商船通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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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導臉色發白：“這……這隻是暫時的航線，等季風季節過去，會有更安全的路線。”
沈鋒冷笑一聲，拿出滿剌加聯防署送來的海圖：“滿剌加的海圖上標注，此處是海盜常出沒的海域，你們根本不是想共享航線，是想讓大明的商船送上門給海盜劫掠！”
正說著，了望哨突然喊道：“千戶，前方有五艘海盜船！”沈鋒抬頭望去，海盜船掛著黑帆，正是被肅清的“黑帆幫”殘部。“開火！”連發火炮瞬間轟鳴，海盜船被擊沉兩艘，其餘三艘倉皇逃竄。
沈鋒看著逃竄的海盜船，心中了然——佛郎機與黑帆幫殘部早有勾結，所謂的“新航線”，不過是引大明入甕的陷阱。他當即下令：“返航！立刻將此事稟報公爺！”
三日後?京城陸府
陸硯昭看著沈鋒送來的密報，又接過馬永成查獲的火銃與密信，臉色陰沉得可怕。科斯塔的偽裝被徹底揭穿——所謂的合作，不過是想通過技藝交流竊取大明的火器技術，通過虛假航線引海盜劫掠商船，再通過走私武裝兀良哈，攪亂遼東邊境。
“公爺，科斯塔還在講武堂等著要連發火炮的改良圖紙呢！”春桃端著熱茶走進來，小聲道，“街上的佛郎機商人都在議論，說國王很快就要派戰船來大明‘加強合作’。”
陸硯昭將密報拍在案上，繡春刀的刀鞘重重撞擊桌麵：“合作？他們是想開戰！王勇，帶錦衣衛去講武堂，將科斯塔及其副手拿下，關進詔獄！馬永成，查封所有佛郎機商館，暫扣所有貨物！”
沈知薇握住他的手，眼中滿是擔憂：“佛郎機若真派戰船來，泉州港怕是要受威脅。”
“放心，我們早有準備。”陸硯昭眼中閃過厲色，“趙小匠已改良了海防火炮，射程比佛郎機的火炮遠一裡；藏鋒隊海疆組已在泉州港布下水雷，就等他們自投羅網。另外，傳信給覺昌安，讓他加強遼東防禦，防止兀良哈趁機作亂。”
夜色漸深，京城的雪越下越大。陸府的書房裡，陸硯昭鋪開海圖，在佛郎機商館與廣州港的位置畫了紅圈。燭火下，他的身影顯得格外挺拔，手中的繡春刀泛著寒光——佛郎機的野心，終究還是暴露了。這場博弈，才剛剛開始。
次日清晨，錦衣衛將科斯塔押往詔獄的消息傳遍京城。百姓們紛紛拍手稱快，說大明的刀從來都不軟。陸硯昭站在太和殿的丹陛上，望著飄落的雪花，心中暗忖：盛世從來不是靠妥協換來的，唯有實力與警惕，才能守護這來之不易的繁華。而他手中的繡春刀，早已準備好迎接新的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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