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之下之二公子的繡春刀》第285章:軍改初興?海疆驚雷
正德十七年1522年)?九月初三
京郊的大明軍校原講武堂)已換了新匾額,黑漆鎏金的“大明軍校”四字在晨光中熠熠生輝,匾額下方懸掛著紅綢,隨風輕擺。陸硯昭身著麒麟紋勁裝,腰佩繡春刀,站在演武場的高台上,目光掃過台下列隊的三千直屬營士兵——他們身著統一的玄色勁裝,肩章按“基礎營”“精銳營”“特種營”分為藍、紅、金三色,腰間佩著製式腰刀,手中的改良火銃在陽光下泛著冷光,槍托上還刻著各自的編號。
“都聽好了!從今日起,按‘分級訓練法’編隊!”陸硯昭的聲音透過黃銅打造的“傳聲筒”傳遍演武場,這是後勤部聯合技藝學堂新研發的裝置,喇叭狀的筒身能將聲音放大三倍,“基礎營隨周校尉練隊列與基礎火器,每日辰時操練,未時考核;精銳營由李將軍帶隊,專攻步炮協同與城防戰術;特種營隨我去靶場,練望遠鏡偵查與奇襲戰術!”
士兵們迅速分流,腳步聲整齊劃一,踏起的塵土在晨光中飛揚。軍校教諭周夫子捧著一摞算學課本與西洋幾何圖冊走來,躬身道:“國公,新招錄的兩百名校尉學員已在‘格物堂’等候,西洋幾何與火炮測算課程今日開課。前幾日您讓采購的黃銅算珠算盤,也已分發到位。”
陸硯昭點頭,跟著周夫子走向格物堂,途經“講武堂”時,正見陸崇淵身著便服,站在堂前給士兵們講學。“當年先帝平定安化王之亂,靠的便是‘聲東擊西’之策——如今有了望遠鏡能察敵蹤,有了連發銃能破敵陣,但古法謀略仍不可丟!”陸崇淵手持《孫子兵法》,聲音洪亮,台下士兵紛紛頷首。
“父親怎麼來了?”陸硯昭走上前問道。陸崇淵笑著拍他的肩膀:“聽聞你搞軍改,老夫也來湊湊熱鬨。這些孩子多是農家子弟,不懂兵法謀略,我給他們補補基礎。”正說著,一名學員舉手問道:“老國公,若遇敵軍夜襲,望遠鏡看不清怎麼辦?”
陸崇淵看向陸硯昭,眼中帶著期許。陸硯昭上前答道:“後勤部已在研發‘夜視鏡’,用西洋琉璃與螢石打磨鏡片,雖不能遠觀,卻能看清十步內動靜。另外,特種營需練‘聽聲辨位’之術,輔以火把陣,夜襲自可破解。”學員們恍然大悟,紛紛記錄。
巳時?後勤部工坊
工坊內蒸汽彌漫,數十名工匠圍著五座熔爐忙碌,地上擺滿了火炮零件與圖紙。趙小匠光著膀子,正與工部尚書王瓊圍著新造的“神威一號”火炮圖紙爭論,圖紙上密密麻麻標注著尺寸與用料。
“王尚書,這火炮口徑必須統一為三寸六分!”趙小匠指著圖紙上的炮管,“泉州戰船的炮位按這個尺寸預留,藏鋒隊的補給車也是按這個標準設計,差一分都裝不進去!”王瓊捧著茶碗,眉頭緊鎖:“可按這個口徑,鑄造時炮膛需承受千斤壓力,普通耐火磚撐不住,工部庫存的高嶺土耐火磚隻夠造十門,後續供應跟不上啊!”
“這好辦!”陸硯昭掀簾而入,手中拿著一小袋白色粉末,“這是泉州技藝學堂送來的西洋玻璃粉樣品,與黏土按一比三混合燒製,耐火度能提升兩倍,成本卻比高嶺土低三成。昨日已讓沈鋒從泉州調運五十石,今日午後便能到。”
他蹲下身,拿起一塊試驗磚敲了敲:“前日讓你們做的抗壓試驗,結果如何?”一名工匠連忙遞上記錄冊:“國公,混合玻璃粉的耐火磚,能承受一千二百斤壓力,比純高嶺土磚還強!隻是燒製溫度需提升兩百度,現有的炭爐達不到。”
“改用焦炭爐!”陸硯昭道,“後勤部已從山西調運焦炭,比木炭耐燒,溫度能高三百度。趙小匠,你帶三名工匠負責改造熔爐;王尚書,讓工部調撥二十名磚窯工匠,今日便開工燒磚。十月初一前,必須造出三十門神威一號火炮,供藏鋒隊換防。”兩人齊聲應道,工坊內頓時更顯忙碌。
巳時?泉州港
泉州港的碼頭旌旗林立,十艘新製式戰船整齊停泊在港口,最外側的“鎮海號”戰船桅杆上,掛著“藏鋒隊”的玄色旗幟。沈鋒身著銀色鱗甲,站在“鎮海號”甲板上,看著船員們進行火炮試射,身旁站著葡萄牙商隊首領安東尼奧與兩名歐洲造船工匠。
“各炮位注意,瞄準三號靶船!”沈鋒手中的望遠鏡對準遠處的靶船,靶船上插著紅色靶心,距戰船足有三百步。“點火!”他一聲令下,十二門火炮同時轟鳴,硝煙彌漫,遠處靶船的桅杆應聲折斷,木屑飛濺落入海中。
“漂亮!”安東尼奧舉著望遠鏡,由衷讚歎,“比西班牙的‘聖瑪利亞’號戰船火炮還精準!陸國公的統一製式果然高明。”一名炮手跑過來,興奮地向沈鋒稟報:“統領,這統一口徑的火炮太方便了!上次追擊海盜,三艘船的彈藥混著用都沒問題,換以前得專人分揀,耽誤半個時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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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鋒笑著點頭,接過安東尼奧遞來的密封信袋:“佛郎機的情報都在裡麵?”安東尼奧臉色凝重:“他們集結了二十艘戰船,由前印度總督科斯塔帶隊,據說還裝了佛郎機最新的‘紅夷炮’,計劃在本月十五偷襲我們的絲綢商隊。”
他從懷中掏出一張海圖,指著南洋“三佛齊海域”:“這裡暗礁密布,是商隊必經之路,他們想借暗礁掩護偷襲。”沈鋒接過海圖,指尖劃過暗礁區:“多謝安東尼奧先生。藏鋒隊已備好十艘戰船,我讓特種營偽裝成商船引誘,主力船隊埋伏在暗礁東側,定讓他們有來無回!”
午時?陸府
庭院裡的桂花已開,香氣濃鬱。沈知薇身著素色布裙,正帶著陸明玥坐在“雪粟”堆旁,用木叉脫粒,陸明玥戴著小手套,抓起粟粒往竹筐裡扔,小臉沾得金黃。陸承煜趴在一旁的石桌上,跟著軍校的算學先生學算學,桌上擺著黃銅算盤與《九章算術》。
“先生,三石糧食分給十戶人家,每戶能得多少呀?”陸承煜皺著小臉,手指在算盤上撥弄,“一石是十鬥,三石就是三十鬥,三十除以十……是三鬥!對嗎?”算學先生笑著點頭:“小公子聰慧!再算算,若每戶再加兩鬥種子,一共需要多少糧食?”
沈知薇看著兒子認真的模樣,嘴角泛起笑意,這時春桃提著食盒匆匆進來,遞上一封密信:“夫人,梟龍衛後勤部送來的,說公爺讓您備好五十匹上等蜀錦,賞賜給研發傳聲筒的工匠。另外,老夫人讓送些桂花糕來,給先生與小公子當點心。”
沈知薇接過密信,拆開一看,忍不住笑了——信裡除了吩咐賞賜事宜,還說陸崇淵昨日在軍校捐了百兩白銀,添置了《武經總要》與《西洋火攻圖說》,讓她抽空去書店再挑些算學書籍送去。正看著,院外傳來馬蹄聲,陸明瑤帶著兩名宮女,提著食盒走來。
“嫂嫂,皇後娘娘賞的‘桂花糖糕’,剛從禦膳房出爐的。”陸明瑤走進庭院,看著陸承煜學算學,忍不住笑道,“這孩子將來定是文武雙全,既有公爺的勇武,又有嫂嫂的聰慧。”她坐到沈知薇身邊,輕聲道,“皇後娘娘說,朱載霖近日能笑出聲了,牙床也鼓了些,等過幾日天涼,想讓你帶承煜和明玥入宮,讓孩子們一起玩玩。”
“好啊,我正想給皇後娘娘送些新曬的‘雪粟’米。”沈知薇應道,“昨日技藝學堂的繡娘來請教,說想把‘雪粟’紋樣繡在軍裝上,既好看又寓意‘五穀豐登’,我已畫了圖樣,正好入宮給皇後娘娘看看。”
未時?遼東邊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