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之下之二公子的繡春刀》第286章：新政鋪展?遠帆待發
正德十七年1522年）?十月初十
京城的深秋已有涼意，太和殿內卻暖意融融。朱厚照端坐龍椅，手中捧著《軍改全國推行章程》，殿中列著兵部、工部、戶部尚書及各州府軍政長官的奏報，最顯眼的是遼東送來的“軍屯收成表”與泉州的“戰船建造進度圖”。
“陸國公，這章程寫得詳儘！”朱厚照將章程拍在案上，聲音洪亮，“京營整編、邊軍改製、水師換裝，三步走戰略清晰，戶部也已備齊三百萬兩白銀，明年正月便可動工！”
陸硯昭出列躬身：“陛下，章程能順利擬定，多虧李侍郎與王尚書通力協作。如今大明軍校首期兩百名學員已結業，可分派至各州府擔任軍改教官；後勤部已造出八十門神威一號火炮，泉州造船廠每月能新造兩艘製式戰船，物資與人才皆已齊備。”
兵部尚書上前補充：“陛下，邊軍將領昨日聯名上奏，願首批推行軍屯新製，遼東覺昌安還主動請纓，想讓女真部落組建‘助明軍’，協助邊防守衛。”
朱厚照龍顏大悅，正欲開口應允，陸硯昭卻上前一步，躬身道：“陛下，臣有一言，望陛下三思。”殿內瞬間安靜，百官皆麵露詫異。朱厚照挑眉道：“陸國公何出此言？覺昌安主動助戰，難道不是好事？”
“覺昌安的忠心毋庸置疑，女真部落近年也因‘雪粟’與互市受益，對大明多有感激。”陸硯昭語氣鄭重，“但人心難測，部落成分複雜，難免有彆有用心之人混雜其中。‘助明軍’若貿然組建，且無章法約束，恐生隱患。佛郎機前番尚能用空言蠱惑邊境部落，可見邊地人心需時時警醒。”
他頓了頓，繼續道：“臣並非反對組建，而是建議‘明規製、強管控’。其一，‘助明軍’需由邊軍將領直接統領，女真部落僅選送勇士，不得自行任命校尉；其二，武器需由邊軍統一發放，且僅配備便民版火銃與腰刀，嚴禁接觸軍用火炮與戰船圖紙；其三，實行‘軍民分營’，助明軍營地需與邊軍大營相鄰，每日操練由邊軍教官監督，定期核查人員身份。如此既能借部落之力守邊，又能防微杜漸，避免尾大不掉。”
楊廷和上前附和：“陛下，陸國公所言極是。遼東乃邊境要地，稍有不慎便會引發動蕩。按此規製組建助明軍，既顯朝廷恩遇，又不失防範之心，實為萬全之策。”
朱厚照沉吟片刻，點頭笑道：“陸國公考慮周全，朕險些失察。便按此規製準奏！封覺昌安為‘遼東協防指揮使’，賞虎皮披風；助明軍由遼東總兵直接管轄，章程細則由兵部與陸國公共同擬定，三日內發往遼東。各州府軍改教官由大明軍校直接委派，誰敢推諉，以抗旨論處！”陸硯昭與兵部尚書齊聲應道：“臣遵旨！”
巳時?大明軍校當日）
軍校的演武場上，首期結業的學員正進行彙報演練。五十名騎兵身著統一玄色勁裝，手持連發短銃，策馬疾馳間齊射靶心，百發百中；步兵與火炮營協同演練城防戰術，神威一號火炮精準命中“敵軍”城樓模型，煙塵四起。
陸崇淵站在觀禮台上，看著學員們的表演，捋須笑道：“當年老夫在邊關打仗，哪有這般精良的裝備與章法？硯昭這軍改，真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身旁的周夫子遞上學員名冊：“老國公，這兩百名學員中，有三十人精通算學與西洋幾何，王尚書已點名要調往工部，協助改良軍器。”
陸硯昭走上前來，手中拿著新的課程表：“父親，下月軍校擴招五百名學員，增設‘水師戰術’與‘外語’課程，已從泉州調來三名歐洲譯官，教學員學西班牙語與葡萄牙語。往後與西洋通商、結盟，都用得上。”陸崇淵點頭讚許：“有遠見！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他頓了頓，又道：“方才聽聞你在朝堂上力諫管控助明軍，做得對。邊疆之事，寧慎勿疏。”
不遠處的格物堂內，幾名學員正圍著歐洲工匠學習望遠鏡維修，桌上擺著拆解的鏡片與零件。一名學員拿著筆記冊問道：“師傅，這鏡片若有劃痕，如何修複？”工匠拿起細砂紙，耐心演示：“用鹿皮蘸著研磨粉輕輕打磨，每日半個時辰，三日便可修複。”
午時?陸府當日）
庭院裡的銀杏葉已染成金黃，沈知薇正帶著陸明玥晾曬新收的“雪粟”，陸承煜背著小書包，剛從軍校算學課回來，書包上還掛著皇後娘娘賞賜的小銀鈴。
“娘，今日先生教了‘火炮射程計算法’，說神威一號火炮每增加十步距離，仰角要加三度！”陸承煜掏出算學本，上麵畫著火炮示意圖。沈知薇笑著幫他擦去臉上的灰塵：“等你爹爹回來，定要誇你學得認真。對了，明日要入宮給皇後娘娘請安，你要不要把算學本帶去給小皇子看看？”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
正說著，春桃提著食盒進來：“夫人，老夫人讓人送來的銀耳羹，還熱著呢。另外，技藝學堂的繡娘送來新繡的軍裝樣本，您快瞧瞧。”沈知薇接過樣本，軍裝上繡著淺金色的“雪粟”紋樣，領口還繡著“大明軍魂”四字，針腳細密。
“紋樣好看，就是顏色太淺，在戰場上容易臟。”沈知薇拿起針線，在紋樣邊緣加繡了深色輪廓，“這樣既保留寓意，又實用。明日入宮時帶給皇後娘娘過目，若沒問題，便可批量製作了。”
五日後?遼東互市
深秋的遼東已帶寒意，互市市場卻熱鬨非凡。女真百姓的皮毛攤、大明商人的綢緞攤一字排開，新開辟的“軍器補給區”前擠滿了人——這裡擺放著製式腰刀、改良火銃與農具，都按軍改標準打造，火銃旁立著木牌，標注“便民版，限百姓購買，助明軍需憑邊軍令牌領取”。
覺昌安身著朝廷賞賜的虎皮披風，正陪著周明巡查，手中捧著剛送達的朝廷諭旨，指尖反複摩挲著“軍民分營”“統一發械”的字樣。“周大人，陛下恩寵深厚，不僅準建助明軍，還特意賞賜披風。隻是這規製細則，比我預想的周全太多，陸國公真是心思縝密。”
周明笑著遞過一杯熱茶：“覺昌安大人說笑了。陸國公也是為了遼東安穩，畢竟佛郎機餘黨仍在窺伺，這般規製既是約束，更是保護。您看，朝廷派來的十名軍校教官已到遼東總兵府，明日便來部落挑選助明軍勇士，不僅教戰術，還會帶農技官傳農耕技術。”
一名女真青年拿著新購的便民版火銃，興奮地比劃：“周大人，這火銃比以前的好用多了！射程遠，還不容易卡殼，明年打獵定能多收獲些皮毛！”周明點頭：“這是後勤部新造的，威力比軍用的小些，專門供百姓與助明軍日常使用。”
不遠處，幾名明軍士兵正與女真工匠合作打造水車，按泉州新圖紙製作，車輪上還刻著“軍民共造”字樣。“等這十架水車造好，明年開春，周邊三個部落的田地都能灌溉到！”一名士兵擦著汗，對覺昌安道，“總兵大人說了，軍屯的糧食收了，先給你們部落分三成！”覺昌安連連道謝，望著忙碌的人群，對朝廷的規製更添幾分信服。
六日後?泉州港
泉州港的晨霧尚未散儘，造船廠的船塢裡已一片忙碌。五艘新製式戰船正在建造，工匠們各司其職，有的安裝龍骨，有的打磨火炮位，歐洲造船工匠在一旁指導，不時用手勢比劃著交流。沈鋒站在船塢旁，看著戰船的進度，身旁站著葡萄牙使臣費爾南多。
“沈統領，西班牙國王聽聞大明軍改成功，特意派我來商議結盟事宜。”費爾南多遞上國書，“國王願與大明共同守護西洋航線，還想從大明引進‘雪粟’種子與紡織技術，不知陛下是否應允？”
沈鋒接過國書，笑著道：“使臣放心，昨日已收到京城密信，陛下與陸國公均已應允。下月初一，藏鋒隊將護送使團赴歐洲簽約，船上載著技藝學堂的工匠，想學習貴國的造船與玻璃製造技術，還望使臣多費心。”費爾南多笑著應允：“定當儘力！西班牙的造船工坊隨時歡迎大明工匠來訪。”
不遠處的碼頭，首批赴歐洲的工匠正整理行囊，圖紙與工具已裝箱完畢，臉上滿是期待。趙小匠站在船頭，向沈鋒揮手：“沈統領，等我們回來，定要造出比西洋更先進的戰船！”沈鋒揮手回應，目光落在遠處的海平麵——十艘製式戰船正列隊巡邏，炮口在晨光中泛著冷光。
七日後?紫禁城
皇後沈雲舒的坤寧宮暖閣裡，暖意融融。沈知薇正給朱載霖喂奶，皇後看著軍裝作樣本，笑著道：“這‘雪粟’紋樣加了深色輪廓後，既好看又實用，就按這個樣式批量製作吧。明瑤妹妹已讓人去技藝學堂學針法了。”
張太後坐在一旁，喝著銀耳羹：“知薇這心思比姑娘家還細膩，難怪硯昭總誇你。昨日老國公入宮，說軍校的學員都盼著穿新軍裝呢。”正說著，朱厚照與陸硯昭走進來，手中拿著西班牙的國書副本與使團名單。
“母後，雲舒，西班牙結盟事宜已敲定，使團下月初一隨商隊出發！”朱厚照笑著道，“陸國公已選好使團成員，有戶部官員、技藝學堂工匠與軍校教官，既能談通商，又能學技術。”陸硯昭躬身道：“臣已讓人備好國禮，有‘雪粟’種子、絲綢樣本、水晶擺件，還有知薇繡的紋樣冊，定能彰顯大明誠意。”
沈知薇眼中泛起笑意：“繡冊昨日已繡完，還加了遼東‘軍民共耕’與泉州‘戰船出海’的紋樣，讓西洋各國看看我大明的民生與軍威。”朱厚照點頭：“想得周全！讓他們瞧瞧，我大明不僅軍強，民更安。”
戌時?陸府書房當日）
陸硯昭鋪開地圖，在遼東邊境標注“助明軍教官已抵達”，在泉州港旁寫“使團籌備就緒”，沈知薇端著熱茶走進來，將一盞燈放在地圖旁。“遼東的諭旨該落實了，泉州使團也備妥了，總算能鬆口氣。”沈知薇輕聲道。
“遼東那邊，周明已傳信說覺昌安全力配合，助明軍選拔下周便可開始。”陸硯昭握住她的手，眼中滿是溫情，“這次歐洲之行，最關鍵是引進番薯與玉米種子，還有西洋造船技術。等軍改在全國鋪開，邊疆安穩，糧食充足，大明才算真正站穩腳跟。”
他指著地圖上的美洲：“西班牙使臣說，那些作物在山地也能種，若能成功引進，西北乾旱地區的百姓就不愁吃飯了。”沈知薇笑著道：“我已讓農技官備好試種的田地，就等種子回來了。到時候遼東軍屯、助明軍，再加上新作物，邊疆定能長治久安。”
窗外，月光灑在庭院裡，銀杏葉隨風飄落。遠處的大明軍校仍亮著燈火，學員們在燈下苦讀；泉州港的戰船靜靜停泊，等待護航使團遠航；遼東的互市雖已散場，卻留下了軍民同心的暖意。陸硯昭知道，每一步謹慎的布局，都是盛世的基石。這把繡春刀，終將守護著這片山河，迎接更廣闊的未來。
夜色漸深，陸府的燈火與京城的萬家燈火連成一片。即將遠航的使團已整裝待發，帶著大明的希望與底氣，駛向更遙遠的世界。
喜歡錦衣之下之二公子的繡春刀請大家收藏：()錦衣之下之二公子的繡春刀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