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之下之二公子的繡春刀》第289章:使團臨城?邊塵乍起
正德十七年1522年)?十二月初十
卯時?京城朝陽門
深冬的晨霜厚積如白鹽,朝陽門的城樓簷角掛著冰棱,城樓下已列隊肅立——藏鋒隊內衛組800名外派隊員身著玄色勁裝,外罩厚棉甲,十連發步槍斜挎腰間,可拆卸槍刺在晨光中泛著冷光;錦衣衛東城千戶所100名校尉手持繡春刀,緋色官服外裹著貂裘,口鼻呼出的白氣在寒風中凝結。沈鋒與王勇並肩站在城樓之上,厚重的甲胄與蟒紋棉袍抵擋著刺骨寒風,目光望向東方的官道。
“按預案,使團入城後由獵鷹營護送至驛館,藏鋒隊稽查組200人與錦衣衛西城千戶所協同布防,沿途每隔五十步設一個暖爐崗,彆讓弟兄們凍著。”沈鋒展開布防圖,指尖劃過標注的崗哨點,“沈副營將那邊已通過飛鳶傳信確認,驛館的炭火與食宿都備妥了,連廚房的食材都由錦衣衛驗過了,確保溫熱適口。”
王勇撫著腰間的蟒紋腰帶,眼中閃過銳利的光:“剛收到遼東急報梟龍衛飛鳶傳信,昨日午後從寧遠衛發出,今晨卯時抵達),夜梟營暗探摸清了海盜的登陸點,就在寧遠衛以東的亂石灘。這幾日海麵結了薄冰,海盜怕是想趁封海前搶最後一票,邊軍組500人怕是吃緊。”他話音剛落,遠處傳來馬蹄聲與號角聲,歐洲使團的旗幟在晨霧中隱約可見,旗幟邊緣已沾了霜花。
辰時?京城驛館
沈知薇身著緋色錦衣衛官服,外罩狐裘披風,正與驛丞核對使團住宿清單,桌上擺著剛繪製的《驛館安防圖》,連走廊的炭盆位置都標注著“每一個時辰添炭一次”。“沈副營將,歐洲使團的女貴族卡洛琳公主要求單獨住觀景房,還想今日參觀技藝學堂,說想看看大明冬日的工匠作坊。”驛丞躬身稟報,雙手凍得發紅。
沈知薇點頭,提筆在清單上批注:“觀景房加設兩層棉簾,安排內衛組10名留守隊員值守,門窗加裝暗鎖;技藝學堂那邊讓趙小匠提前燒好地龍,準備新造的連弩與步槍模型,切記不可展示核心構造,暖爐要離模型遠些。”剛交代完,李穎身著銀色鱗甲走進來,甲胄上的冰棱尚未化儘,鬢邊沾著雪沫:“沈副營將,獵鷹營已將使團護送至城外,按您今早辰時初的飛鳶指令,沿途設了五個了望哨,每個哨位都備了薑茶。”
“辛苦李營將了。”沈知薇遞過畫像,指尖因握筆有些發涼,“這是王指揮使簽發的可疑人員名錄,剛通過快馬驛站送來昨夜亥時從錦衣衛總署發出,今晨辰時到)。另外,陳猛的猛虎營五日前已過山海關,昨日通過飛鳶傳信報了位置,今明兩日就能到遼東,彈藥補給車走的是破冰官道,八日能到,後勤部那邊已用飛鳶確認發車。”李穎接過畫像,指尖劃過名錄:“放心,獵鷹營的人都揣著暖手爐值守,認熟了畫像,絕不讓可疑人員靠近驛館。”
巳時?遼東寧遠衛海岸當日)
寒風卷著碎冰拍擊礁石,藏鋒隊邊軍組300名外派隊員趴在沙丘後的避風處,身上蓋著厚氈毯,十連發步槍對準海麵。留守的200人則在營地加固防禦,新改良的連弩架在土牆上,箭囊裡的弩箭沾了薄霜,士兵們不時嗬氣暖手。營地角落的高杆上,掛著梟龍衛專用的信號風箏,隨時準備傳遞戰況。
隊長張毅緊握著望遠鏡,鏡片上蒙了層薄霧,他用袖口擦了擦,見三艘掛著黑帆的快船正衝破薄冰駛來——正是夜梟營暗探昨日通過飛鳶通報的海盜船。“等他們靠岸三十步再開火!彆浪費子彈!”張毅低聲下令,隊員們紛紛打開步槍保險,手指在扳機上搓了搓取暖。
海盜船漸漸靠近,甲板上的海盜裹著破舊棉袍,舉著火銃,叫囂著衝向灘塗,腳下的冰碴咯吱作響。“開火!”張毅一聲令下,步槍齊鳴,前排海盜應聲倒地,餘下的人慌忙退回船上,船槳劃碎了海麵的薄冰。“換連弩壓製!”張毅高喊,營地的連弩同時發射,十支弩箭精準穿透船帆,快船瞬間失去動力,在冰麵上打轉。
就在此時,遠方傳來馬蹄聲——夜梟營抽調的1000名偵查兵趕到,馬蹄踏碎薄冰,手中的步槍形成第二道火力網,海盜們見狀,紛紛跳水逃竄,冰冷的海水瞬間沒過大腿。“立刻放飛捷報鳶!”張毅對信號兵喊道,信號兵迅速解開風箏,綁上“擊潰海盜,頭目逃竄”的簡訊,風箏迎著寒風升空,直奔京城方向。
巳時?京城技藝學堂
趙小匠穿著新製的錦袍,外罩棉背心,正給卡洛琳公主展示連弩模型。作坊裡地龍燒得正旺,牆壁上掛著晾曬的獸皮,模型按一比二縮小,保留了十連發裝置,卻去掉了核心的彈簧部件。“這連弩一次能發射十支箭,射程可達八十步,是後勤部入冬後新改良的,箭杆裹了桐油,不怕受潮結冰。”趙小匠演示著上弦動作,手心冒了汗,“我們還有更厲害的十連發步槍,冬天也能正常使用,可惜是軍用裝備,不便展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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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洛琳公主裹著裘皮大衣,眼中滿是驚歎,通過譯官問道:“沈副營將,聽說貴國的火炮能在寒冬精準命中百米外的靶心?”沈知薇笑著點頭,遞上《神威二號火炮圖譜》隱去了炮膛構造):“這是我們的火炮示意圖,炮膛加了防凍銅套,已用於海疆防禦,佛郎機的殘餘勢力就是被它在上月擊潰的。”她注意到公主身後的侍從正偷偷記錄,筆尖在紙上劃過的痕跡格外明顯,不動聲色地用眼神示意稽查組隊員——那侍從正是王勇標注的可疑人員之一,手指因緊張而蜷縮。
正說著,一名藏鋒隊通信兵跑進來,手中舉著剛接收的飛鳶簡訊:“沈副營將,遼東寧遠衛巳時初傳捷報,擊潰海盜,繳獲火銃五十支!”沈知薇接過簡訊,眼中閃過笑意,對卡洛琳公主道:“公主請看,這便是我大明的軍情傳遞之術,千裡之外的戰況,半日便可知曉。”
午時?京城梟龍衛指揮使司
秦安身著暗紫色勁裝,外罩棉甲,正對著沙盤推演泉州清剿方案,沙盤邊緣結了層薄霜,他不時用手摩挲加熱。桌案上擺著三架飛鳶信號接收器,分彆對應泉州、遼東與京城周邊。“傳信泉州千戶所,讓他們接應夜梟營後,先摸清海盜窩點的布防,寒冬作戰需省著用彈藥,不可貿然行動。”秦安對校尉下令,“用飛鳶傳信,午時前務必送到,比快馬驛站能省一日功夫。”
親兵匆匆進來,身上帶著寒氣,遞上遼東飛鳶捷報的抄本:“秦營將,邊軍組與夜梟營偵查兵擊潰海盜,繳獲走私火銃五十支!隻是海盜頭目逃脫了,可能往朝鮮方向去了,那邊海麵還沒封凍。”秦安眉頭一皺,立刻提筆寫指令,墨水因天氣冷有些凝滯:“讓邊軍組留守100人清理戰場,燒好熱水給弟兄們暖身,外派200人配合夜梟營追擊,務必斬草除根!用加急飛鳶發出去,附上追擊路線圖,讓他們申時前收到!”
他望著沙盤上的遼東版圖,指尖劃過飛鳶傳遞路線——梟龍衛在京城、山海關、寧遠衛、泉州等地設有十八個飛鳶驛站,緊急軍情用加密簡訊綁在特製風箏上,驛站間接力傳遞,白日看風箏顏色,夜晚看燈籠火光,千裡之內當日可達,比傳統快馬快三倍。這是陸硯昭臨行前特意完善的傳遞體係,專為應對邊疆急情。
未時?遼東軍屯
周明帶著農技官給冬小麥蓋草簾,腳下的土地凍得堅硬,需用鎬頭才能刨開縫隙。不遠處的飛鳶驛站高杆上,剛升起的黃色風箏格外醒目——這是收到京城補給指令的信號。遠處的演武場上,女真助明軍勇士們正跟著藏鋒隊留守隊員學習步槍操作,呼出的白氣在寒風中連成一片。
覺昌安裹著虎皮披風,拿著剛從飛鳶驛站取下的彈藥補給指令,簡訊用防水油紙包裹,字跡清晰:“沈副營將批複的二十箱彈藥三日後就到,走的是破冰官道,有了這些,咱們再也不怕海盜趁凍來犯了!”他晃了晃手中的簡訊,語氣難掩興奮。
“不僅有彈藥,陳猛的猛虎營昨日過了錦州,今早用飛鳶報了位置,今明兩日就能到,還帶來了神威二號火炮,炮身裹了厚氈,凍不壞。”周明指著遠處的工地,工匠們正頂著寒風砌火炮陣地,土牆上抹了防凍泥漿,“等火炮一到,寧遠衛的海岸就是銅牆鐵壁,開春就能種新的‘雪粟’了。”正說著,一名助明軍勇士跑來,臉上沾了冰碴:“周大人,夜梟營的暗探找到了海盜藏匿的糧食,都凍在雪堆裡,是從咱們部落搶的!”覺昌安眼中一怒,拳頭攥得咯咯響:“這些惡賊!等陳營將到了,定要讓他們在冰天雪地裡受罰!”
申時?京城皇宮
朱厚照在暖閣宴請歐洲使團,閣內燒著地龍,暖意融融,窗外已飄起細雪。沈鋒、沈知薇與王勇陪同在側,均卸了外層寒衣。卡洛琳公主看著庭中展示的“雪粟”樣本,樣本用棉盒裝著,保持著乾燥:“陛下,聽說這種作物寒冬也能存活,畝產可達三石?”朱厚照笑著點頭,示意沈知薇講解:“這是沈副營將主導推廣的作物,耐寒耐旱,已在遼東軍屯試種成功,明年將推廣到全國,讓百姓冬天也有糧吃。”
沈知薇上前一步,遞上《農桑圖冊》,圖冊封麵裹了油紙防雪:“公主請看,這是‘雪粟’的種植流程,冬天蓋草簾就能過冬,很適合在山地種植。我們還從美洲引進了番薯、玉米,耐寒性更強,等陸國公的使團歸來,便可試種。”卡洛琳公主接過圖冊,指尖劃過紙頁,由衷讚歎:“大明不僅軍事實力強大,連農桑技術都如此精妙,真是令人敬佩。”
席間,王勇悄悄遞給沈知薇一張紙條,紙條揣在懷裡帶著體溫——錦衣衛校尉在驛館搜出了那名可疑侍從的密信,用蠟封著才沒受潮,上麵用佛郎機文寫著“遼東海盜失利,需待開春再尋時機”。沈知薇不動聲色地將紙條收好,與沈鋒交換了個眼神——剛通過飛鳶確認遼東戰況,這邊便查到陰謀,佛郎機的動作倒也迅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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酉時?京城錦衣衛總署
王勇身著緋紅蟒紋棉袍,正對著密信翻譯稿沉思,桌上的油燈罩著玻璃罩,怕寒風刮滅燈火。沈知薇與沈鋒推門而入,身上帶著雪沫,剛進門便打了個寒顫。“這封信證實了海盜與佛郎機有關聯,而且他們在京城還有內應,想等開春搞事。”王勇指著譯文,指尖因長時間握筆有些僵硬,“‘待開春再尋時機’很可能是指針對春耕或軍改推廣的陰謀。”
沈鋒握緊腰間的繡春刀,刀鞘上沾的雪已化水:“藏鋒隊已加強驛館安防,內衛組留守400人全天候值守,每班換崗時喝碗薑茶。稽查組徹查使團隨行人員的背景,用飛鳶同步給泉州、遼東的錦衣衛千戶所,讓他們也留意關聯人員。另外,讓秦安的夜梟營在泉州加快清剿,剛用加急飛鳶發了指令,讓他們趁海盜沒來得及囤冬糧,一舉端了窩!”
“我已讓錦衣衛啟動全城排查,重點核查與佛郎機有往來的商人,尤其是糧商與鐵匠鋪,排查進展每兩時辰用飛鳶報一次。”沈知薇補充道,“後勤部那邊也加派了人手看管武器庫,庫房燒了地龍,新造的步槍與火炮都裹了棉套,值守情況通過飛鳶與快馬雙重報備,確保萬無一失。”三人圍在地圖前,指尖同時指向泉州與遼東——兩處雖遠隔千裡,卻因飛鳶傳信而實現軍情同步,寒冬裡的防線愈發緊密。
戌時?陸府書房
沈知薇卸下錦衣衛官服與披風,換上厚棉裙,卻仍在核對遼東與泉州的飛鳶簡訊,簡訊都放在暖爐旁烘著,上麵的火漆印清晰可辨。春桃端來一碗熱薑湯:“夫人,老國公派人來說,軍校的學員們聽說遼東打了勝仗,都求著要去邊疆曆練,說不怕冷,老國公讓他們先練暖身拳呢。”沈知薇笑著接過湯碗,暖意從指尖傳到心底,目光落在桌上的“盼歸”木盒上——裡麵除了陸硯昭的書信,又多了遼東送來的海盜繳獲火銃圖樣,圖樣是通過飛鳶傳遞的拓片,邊緣雖有些模糊,卻能看清紋路。
“承煜和明玥睡了嗎?”沈知薇問道,嗬出的白氣在暖爐旁很快消散。“睡了,小公子睡前還在算遼東的彈藥補給,說明日要把算學本送給朱載霖公子看,還說要教小皇子數炭盆呢。”春桃答道,“宮裡還送來消息,皇後娘娘說等陸國公回來,要在暖閣辦宴,不用怕冷了。”
沈知薇走到窗邊,望著南方的夜空,雪花正無聲飄落——按航程,陸硯昭的使團下月中旬就能抵達歐洲,而泉州的清剿、遼東的防禦也因飛鳶傳信而調度自如。她仿佛看到遠方的戰船正衝破薄冰歸來,帶著美洲的種子與歐洲的盟約;看到梟龍衛的飛鳶在天空中連成線,將軍情快速傳遞;看到將士們握著暖過的步槍,守護著邊境的安寧。這便是陸硯昭留下的強軍根基,用技術與製度,築牢盛世的屏障。
夜色漸深,京城的萬家燈火中,驛館的安防崗仍亮著燭火,錦衣衛與藏鋒隊的隊員們裹著棉甲並肩值守;遼東的飛鳶驛站高杆上,紅色信號燈在雪夜裡閃爍,通報著平安;泉州的官道上,夜梟營的士兵們望著天空的飛鳶指令,加快了行軍腳步。這分散在四方的守護,因無形的信息脈絡而緊密相連,在寒冬裡等待歸人,也迎接開春的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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