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之下之二公子的繡春刀》第292章：春臨紫禁?帆近南洋
正德十七年1522年）?十二月廿八
卯時?紫禁城神武門
臘梅的暗香漫過宮牆，神武門的紅牆下已搭起彩棚，工匠們正懸掛寫有“迎歸帆”的燈籠，燈籠穗子上綴著細碎的金箔，在晨霧中閃著微光。朱厚照身著常服，帶著沈鋒與王勇查看備迎布置，腳下的青石板還沾著未化的殘雪。
“陸國公的使團正月十五前後抵泉州，朕要親自去碼頭迎接。”朱厚照望著南方，語氣難掩期待，“傳旨下去，泉州港要築迎賓台，用‘雪粟’秸稈編紮龍鳳造型，讓歐洲使團看看我大明的農桑氣象。”
沈鋒躬身應道：“陛下放心，已用飛鳶傳信泉州，秦安的水師正日夜巡查南洋航線，確保使團安全。藏鋒隊海外組300人也已在馬六甲海峽接應，與錦衣衛南洋千戶所的暗探形成聯動，每日用雙鳶互傳平安信號——海外組發紅鳶，錦衣衛發黑鳶，雙重驗證防失聯。”王勇補充道：“錦衣衛已清理泉州港周邊的佛郎機殘餘勢力，還安排了會西班牙語的譯官，海外組傳來的佛郎機殘餘商船動向，已同步標注在安防地圖上。”
朱厚照點頭，目光落在彩棚旁的育苗箱上——裡麵是沈知薇送來的“雪粟”幼苗，用棉絮裹著保溫：“等陸國公帶回新種子，朕要在禦花園開辟試驗田，親自栽種。”晨風吹過，燈籠輕輕晃動，仿佛在呼應遠方的歸帆。
辰時?京城梟龍衛後勤部工坊
年味已漫進工坊，工匠們正給新造的戰船模型貼紅紙，模型船舷上寫著“歡迎使團歸航”。趙小匠光著膀子，額頭上滲著汗珠，正與工匠們調試最後一批信號彈：“這批信號彈加了朱砂，晚上點燃是鮮紅色，在海上能照出一裡地，陸國公遠遠就能看見！”
工頭捧著清單跑來：“趙主事，沈副營將用飛鳶傳信，讓咱們再趕製五百副步槍槍刺，給泉州水師換上，使團歸來時要列隊護駕。對了，錦衣衛剛派人來取海外組定製的‘密信筒’，說是要給馬六甲海峽的暗探送過去，用來傳遞加密情報。”趙小匠拿起鐵錘，在鐵砧上敲得叮當響：“放心！密信筒已做好二十個，用黃銅打造的，防水防摔，讓他們直接去庫房取！給陸府做的番薯育苗盆好了嗎？要紫砂的，保準能養活新種子。”
工坊角落，堆放著準備送給使團的禮物——絲綢錦緞、瓷器茶具，還有用“雪粟”種子串成的掛飾。“聽說歐洲貴族喜歡新奇玩意兒，這掛飾他們肯定沒見過。”一名工匠笑著說，眾人紛紛附和，工坊裡滿是歡笑聲。
巳時?遼東寧遠衛
雪後的軍屯一片潔白，女真百姓與漢民正一起貼春聯，門框上的“軍民同心”四字在雪光中格外醒目。覺昌安捧著剛收到的飛鳶簡訊，跑進營房：“陳營將，京城傳信，陸國公的使團已過印度洋，下個月就能到泉州！還說要給咱們送番薯種子呢！”
陳猛正帶著士兵檢修火炮，聞言放下扳手，接過簡訊：“太好了！讓弟兄們加把勁，把火炮陣地再加固一遍，等開春種上番薯，咱們的軍糧就更足了！對了，錦衣衛剛用飛鳶傳了海外組的消息，說佛郎機有艘偽裝成商船的戰船在遼東外海遊蕩，讓咱們加強警戒。”士兵們齊聲歡呼，手中的工具敲得火炮鐺鐺響。
不遠處的田地裡，周明正帶著農技官搭建育苗棚，棚上覆蓋著厚厚的草簾：“這棚子能抗住倒春寒，等番薯種子一到，立刻育苗，趕在清明前移栽。”一名女真老漢扛著木料走來：“周大人，俺們都願意學種新作物，以後再也不怕餓肚子了！”周明笑著點頭，眼中滿是憧憬。
巳時?南洋馬六甲海峽
藏鋒隊海外組校尉李達正站在礁石上，舉著望遠鏡觀察海麵，身旁的錦衣衛暗探張謙正調試信號鳶。“按約定，陸國公的船隊過了此海峽，咱們要放飛‘雙鳶’——紅鳶報位置，黃鳶報航線安全。”李達說著，拍了拍腰間的十連發步槍，“佛郎機那艘偽裝商船還在附近轉悠嗎？”
張謙點頭，指著遠處的漁船：“今早錦衣衛的眼線傳來消息，那船換了漁民打扮，不過船底的火炮輪廓藏不住。昨晚咱們已用海外組的密碼本傳信泉州水師，秦將軍的艦隊正往這邊趕。”正說著，了望哨高聲喊道：“校尉，前方發現‘定遠號’！還有秦將軍的水師！”
李達與張謙對視一眼，迅速放飛雙鳶。紅鳶與黃鳶在天空中盤旋，“定遠號”甲板上的陸硯昭見狀，對秦安笑道：“海外組與錦衣衛的暗探倒是準時，有他們開路，這一路安穩多了。”
巳時?南洋海域
“定遠號”的甲板上，陸硯昭正憑欄遠眺，手中握著沈知薇寄來的書信，信裡夾著一片乾枯的“雪粟”葉子。海風帶著暖意，吹散了冬日的寒涼，了望哨高聲喊道：“國公，前方發現大明水師戰船！是秦安將軍的艦隊！還有藏鋒隊海外組的信號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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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硯昭抬頭望去，遠處的海麵上，“鎮海號”的旗幟迎風飄揚，秦安正站在船頭揮手。兩船靠近，秦安縱身跳上“定遠號”，拱手道：“國公，陛下已在京城備好了慶功宴，沈副營將讓我給您帶了消息，孩子們天天問您什麼時候回家。對了，海外組與錦衣衛暗探剛送來佛郎機殘餘商船的最新動向，已被咱們的水師圍堵在蘇門答臘海域。”
陸硯昭接過秦安遞來的飛鳶簡訊，上麵既有沈知薇的字跡，還貼著錦衣衛的加密印記：“家中一切安好，技藝學堂已備好新種子的育苗工具，盼君早歸。附：錦衣衛已核實歐洲使團隨行人員身份，無異常。”他眼中泛起暖意，對秦安道：“辛苦你了，船隊休整一日，明日全速向泉州進發！讓海外組與錦衣衛暗探繼續協同偵查，彆讓佛郎機壞了歸程。”甲板上，使團成員正整理帶回的種子箱，番薯與玉米的清香彌漫開來。
午時?京城陸府
沈知薇正帶著繡娘整理送給卡洛琳公主的禮物——一件繡著“雙獅戲球”的披風，獅身用金線繡成，球心綴著“雪粟”紋樣。春桃匆匆進來，遞上飛鳶簡訊：“夫人，南洋傳來消息，國公的船隊已與秦將軍彙合，海外組與錦衣衛暗探聯手查獲了佛郎機的情報船，搜出不少密信！預計正月十二能到泉州！”
“太好了！”沈知薇放下針線，眼中滿是笑意，“快把這個消息告訴老國公，還有承煜和明玥，讓他們準備好迎接爹爹。對了，給王指揮使送封信，讓錦衣衛儘快破譯那些密信，說不定能挖出佛郎機在大明的最後一批潛伏者。”春桃應聲而去，繡娘們也紛紛笑道：“夫人終於能盼到國公回來了，這披風送出去，咱們的手藝也能傳到歐洲去。”
沈知薇走到庭院中，看著趙小匠送來的紫砂育苗盆，盆上刻著“盼歸”二字。她輕輕撫摸著盆壁，仿佛已看到陸硯昭捧著新種子，笑著走進家門的模樣。牆角的臘梅開得正豔，散發著淡淡的幽香，那是春天的味道。
未時?京城錦衣衛總署
王勇正與下屬核對歸航安保方案，桌上的地圖標注著泉州港至京城的路線，每一處驛站都畫著紅色圓圈。“泉州到京城的飛鳶驛站要加派暗探，每兩時辰傳遞一次使團動態，確保陛下的行程安全。另外，海外組傳來的佛郎機密信已破譯，上麵提到有潛伏者在泉州碼頭接應，讓藏鋒隊稽查組提前排查。”王勇下令，下屬躬身應道：“遵命！已用飛鳶傳信沈副營將與沈統領，稽查組明日啟程赴泉州。”
一名校尉跑來：“大人，佛郎機在南洋的殘餘商船已被秦將軍的水師扣押，查獲了大量走私火銃，沈副營將讓您核對清單。還有，海外組需要錦衣衛提供泉州港的最新布防圖，用於接應使團時的位置校準。”王勇接過清單，仔細翻閱後簽字：“這些火銃交給後勤部，改造成訓練用槍，給軍校的學員用。布防圖讓繪圖房加急繪製，傍晚前送陸府，由沈副營將轉交海外組。”他望著窗外的天空，飛鳶正帶著平安信號掠過，心中愈發安穩。
酉時?泉州港
碼頭已熱鬨起來，百姓們自發地打掃街道，商鋪門口掛起了紅燈籠。秦安正指揮士兵搭建迎賓台，台基用青石砌成，台麵鋪著紅色地毯，兩側擺放著火炮模型。“沈副營將用飛鳶傳信，讓咱們在碼頭準備五十匹駿馬，供使團成員騎乘進京。另外，錦衣衛泉州千戶所剛送來海外組的聯絡暗號，明日接應時按‘三紅一綠’信號彈為令。”秦安對副將道，“再備些熱薑茶，海上風寒，讓他們暖暖身子。”
副將點頭應下，指著遠處的飛鳶驛站：“大人，京城又傳來飛鳶簡訊，說陛下正月初十啟程赴泉州，讓咱們提前清場。還有，海外組與錦衣衛暗探已抵達泉州外海，正巡邏警戒。”秦安望著遠方的海平麵，夕陽正緩緩落下，將海水染成金色。“快了，再過十幾天，就能看到使團的帆影了。有海外組與錦衣衛聯手護駕，定能萬無一失。”他輕聲道，眼中滿是期待。
戌時?陸府書房
沈知薇坐在燈下，給陸硯昭寫回信，桌上的硯台裡磨好了墨，信紙是用“雪粟”纖維製成的，帶著淡淡的清香。“承煜已能背出《算學啟蒙》的前兩章，明玥學會了繡‘雪粟’紋樣，家裡一切安好。王指揮使說，海外組與錦衣衛查獲的密信很關鍵，已挖出三名潛伏者，泉州那邊很安全。”她筆尖輕劃，寫下對歸人的思念。
春桃端來宵夜，笑著道：“夫人，小公子小姐已經把給爹爹的禮物準備好了，承煜畫了一張全家圖，明玥繡了個香囊，裡麵裝著曬乾的‘雪粟’花。錦衣衛剛派人送來了海外組的禮物清單，說給您帶了歐洲的玻璃珠，能做刺繡的墜子。”沈知薇接過宵夜，望著窗外的月亮，月光灑在庭院裡，溫柔如水。
遠處的紫禁城燈火通明，朱厚照還在批閱奏章，為使團歸來做最後的準備；遼東的軍屯裡，百姓們正圍著篝火唱歌，期盼著新作物的到來；泉州的碼頭邊，工匠們還在趕製迎賓裝飾，燈籠的光芒映紅了夜空；南洋的海麵上，海外組與錦衣衛暗探的戰船正並肩巡邏，守護著歸航的船隊。
這分散在四方的期盼與守護，終將彙聚成迎接歸航的暖流。沈知薇將信折好，放進“盼歸”木盒裡，盒中已裝滿了等待的時光。她知道，用不了多久，遠方的帆影就會出現在海平麵上，帶著新的希望與榮光，駛向家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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