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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7章 江南血案?衛帥悲歌(1 / 1)

《錦衣之下之二公子的繡春刀》第297章:江南血案?衛帥悲歌

正德十八年1523年)?四月初十

卯時?江南蘇州府碼頭

晨霧如紗,將泛著腥氣的碼頭裹得嚴嚴實實。三具浮屍頭朝江麵,並排躺在青石板上,胸口均有一個銅錢大小的整齊血洞,邊緣泛著焦黑,衣物縫隙裡殘留著淡淡的硫磺火藥味——這是三日內蘇州府發現的第七起離奇命案,死者清一色是往來南洋與江南的糧商,且都與山西煤礦有生意往來。

錦衣衛蘇州千戶所校尉李達跪在屍體旁,臉色慘白如紙,腰間的繡春刀鞘上還沾著露水。王勇身著緋色暗紋便服,外罩墨色披風,蹲下身用銀簪挑起死者衣襟,指尖輕輕觸碰血洞,眉頭緊鎖:“傷口邊緣光滑,是膛線短銃所致,佛郎機的火銃雖威力足,卻打不出這般精準的孔洞。”他抬手摸了摸腰間的繡春刀——這把刀是正德元年朱厚照登基後親賜的,刀鞘上的蟒紋已被歲月磨得溫潤,陪著他辦了近二十年的案子。

他起身望向霧中若隱若現的漁船,聲音沉冷:“周邊漁民都問過了?有沒有看到可疑船隻或陌生人?”李達連忙叩首:“回大人,昨夜二更到四更,碼頭隻有三艘漁船靠岸,其中一艘烏篷船形跡可疑,船頭掛著黑色燈籠,既不上貨也不下人,今早天不亮就往蘆葦蕩方向開走了。”他雙手捧上一塊破碎的柏木船板,“這是在最西側浮屍旁的淤泥裡撿到的,上麵刻著半個‘宸’字。”

王勇接過船板,指尖摩挲著刻痕——寧王朱宸濠餘黨向來以“宸”字為信物,前幾日山西煤礦克扣案的供詞裡,也提過“江南有同夥接應”。他想起去年冬天,與陸硯昭聯手查佛郎機潛伏者時,也是這樣握著證據,在雪地裡蹲守了三夜,最終將逆賊一網打儘。“立刻帶二十人去蘆葦蕩排查,注意尋找銃彈殼與腳印;另派十人去查近期與糧商往來的晉商,尤其是涉及煤礦生意的。我帶人去碼頭貨棧,看看有沒有遺漏的線索。”說罷,他握緊腰間繡春刀,披風在晨霧中掃過沾滿露水的石階——這動作,與二十年來無數次查案時一模一樣。

辰時?紫禁城禦書房

暖閣內熏香嫋嫋,驅散了春日的微涼。朱厚照斜倚在鋪著白狐裘的龍榻上,臉色比往日略顯蒼白,案頭擺著禦醫剛開好的益氣藥方,青瓷瓶裡插著新開的洛陽牡丹,添了幾分生機。陸硯昭身著青色常服,正站在輿圖前,用木杆指著遼東寧遠衛的位置彙報:“陛下,秦安的夜梟營水師已過山東登州,預計明日抵達山海關;張明遠的藏鋒隊精銳帶著新鑄的神威三號火炮,已於昨日抵達遼東,正在搭建軍演陣地。”

他頓了頓,又指向京城方向:“工業方麵,軍工總院的蒸汽鍛爐已試運營半月,雖還不穩定,卻能將火炮鑄造時間縮短三成,本月已量產火炮五十門,步槍兩百支——趙小匠說,再調試一月,就能穩定供應軍演。”這蒸汽鍛爐是陸硯昭從歐洲帶回的圖紙改良而成,去年與王勇一起在工坊守了七夜,才解決了爐溫不穩的問題。

朱厚照點頭,示意李德全遞過藥碗,輕輕抿了一口,苦澀的藥味在舌尖蔓延:“陸兄辦事,朕最放心。江南的命案有消息嗎?王勇去了三日,怎麼還沒傳信回來?”他指尖摩挲著藥碗邊緣,眼中泛起懷念,“朕登基那日,就封了他做錦衣衛指揮使,那時他才二十出頭,捧著官印跪在殿前,說要護朕一輩子。這近二十年,從正德初年的安化王之亂,到去年的佛郎機潛伏案,他就沒讓朕擔過心。”

陸硯昭心中一暖,想起與王勇初識時的情景——正德三年,兩人在江南聯手剿匪,王勇為護他擋了一箭,至今肩上還留著疤痕,此後便成了過命的兄弟。“陛下放心,王勇行事縝密,定是在查關鍵線索,許是不便傳信。”他話音剛落,暖閣外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李德全跌跌撞撞跑進來,發髻都散了,手中舉著一封染血的飛鳶簡訊,聲音抖得不成樣子:“陛下!陸提督!江南……江南急報!王大人在蘆葦蕩查案時遭埋伏了!”

陸硯昭心中猛地一沉,幾步跨上前,一把抓過簡訊——粗麻紙被鮮血浸染了大半,字跡模糊不清,隻勉強看清“王帥遭蒙麵人伏擊,身中三槍,千戶所拚死護送至蘇州驛站,傷勢過重,恐難救治”幾行字。他眼前瞬間閃過王勇肩上的疤痕、一起在工坊啃乾糧的夜晚,指尖冰涼,猛地跪倒在地,聲音帶著壓抑的顫抖:“陛下!王勇與臣情同兄弟,他絕不可能輕易暴露行蹤!此事定是餘黨早有預謀,臣懇請即刻啟程前往江南,查明真相,為他報仇!”

巳時?東宮文華殿

春日暖陽透過雕花窗欞,灑在文華殿的暖閣裡。三歲的朱載霖穿著明黃色小錦袍,正蹲在特製的小木田埂旁,小心翼翼地給番薯幼苗澆水,沈知薇跪在一旁,用帕子輕輕擦去他手上的泥土:“殿下慢些澆,根澆透就好,澆多了幼苗會爛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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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載霖舉著小小的陶製水壺,圓溜溜的眼睛盯著幼苗:“沈先生,這樣它們就能長番薯了嗎?能讓邊關的士兵吃飽嗎?”沈知薇笑著點頭:“對呀,等秋天收獲了,就能給士兵們做番薯乾,行軍時也能帶著吃。”她想起王勇前幾日還笑著說,要等新番薯熟了,給孩子們烤番薯吃。

就在這時,陸硯昭的身影匆匆出現在暖閣門口,常服的衣襟上沾著塵土,神色凝重得嚇人。沈知薇心中一緊,立刻起身迎上去,壓低聲音問:“出什麼事了?看你的樣子,像是急著要出門。”

“王勇在江南遇襲,重傷垂危。”陸硯昭的聲音沙啞,帶著難以掩飾的悲痛,“二十年前他為護我擋過箭,如今我卻隻能等消息……我需立刻啟程,騎馬到通州,再換乘快船走運河,預計兩日夜到蘇州。”他從懷中掏出一枚鎏金令牌,“這是提督兩衙的令牌,你暫代錦衣衛事務。記住,他去年教你的稽查暗號,遇緊急情況就用,彆讓他白白教你一場。”

沈知薇接過令牌,冰涼的金屬觸感讓她瞬間清醒——去年冬天,王勇手把手教她錦衣衛的密語與暗號,說“沈夫人聰慧,將來定能幫陸兄撐起半邊天”。她強忍著淚水:“你放心,我會守住京城,守住太子,等你帶真相回來。”她轉身從案上拿起油紙包,“這是應急信號彈,是他前幾日讓趙小匠做的,說給你備著以防萬一。”

小載霖舉著幼苗湊過來,懵懂地拉了拉陸硯昭的衣角:“陸先生,王大人什麼時候回來呀?他說要給我做小繡春刀的。”陸硯昭蹲下身,輕輕摸了摸他的頭,聲音放柔:“王大人在抓壞人,等陸先生幫他,回來就讓他給你做。”他起身快步離去,繡春刀撞擊甲胄的“叮當”聲,像重錘砸在每個人心上。

午時?江南蘇州府驛站

血腥味混雜著草藥味,彌漫在驛站最西側的廂房裡。王勇躺在鋪著稻草的木板床上,胸口纏著厚厚的麻布繃帶,鮮血已浸透繃帶,在床板上暈開深色的痕跡。李達跪在床邊,額頭抵著地麵,淚水混著汗水滴落:“大人,昨夜我們查到蘆葦蕩深處的廢棄碼頭,突然從暗處衝出數十名蒙麵人,都拿著那種特製短銃……弟兄們拚死抵抗,還是讓他們跑了……”

王勇艱難地睜開眼,眼皮重得像灌了鉛,他伸出沾滿鮮血的手,死死握住李達的手腕,聲音微弱卻異常堅定:“彆追……是圈套……查‘宸’字船板……貨棧有賬本……”他咳了幾聲,嘴角溢出鮮血,眼前閃過朱厚照登基時的模樣,閃過與陸硯昭在江南剿匪的夜晚,“傳信京城……讓沈夫人接手……她懂稽查暗號……能穩住……護好陛下……護好陸兄……”

“大人!禦醫馬上就到!”李達泣不成聲。王勇卻搖了搖頭,眼中的光芒漸漸渙散,最後望了一眼窗外江南的天空,聲音輕得像歎息:“替我……給陛下磕個頭……說臣……沒辜負當年的承諾……替我告訴陸兄……那年江南的酒……還沒喝完……”話音未落,他頭一歪,緊握的手無力地垂下,腰間的繡春刀從床邊滑落,“當啷”一聲砸在青石板上,像一聲沉重的告彆。

李達猛地伏在床邊大哭,屋外的錦衣衛校尉們聽到聲響,齊齊跪倒在地——這些人大多是王勇一手提拔的,跟著他出生入死,早已把他當作親人。“立刻放飛加急鳶!報給陛下與陸提督!”李達抹掉眼淚,咬牙道,“去貨棧!找賬本!為大人報仇!”很快,染血的紅色信號鳶從驛站後院升起,在江南的晴空裡格外刺眼,帶著二十載忠魂的遺言,飛向京城。

未時?京城錦衣衛總署

署內的飛鳶驛站剛收到江南的第二封急報,沈知薇已帶著親兵趕到。她身著緋色官服,剛從東宮趕來,官帽上的孔雀翎還沾著些許塵土。總署內一片肅穆,千戶們正圍著王勇留下的稽查檔案翻查——這些檔案,都是他親手整理的,每一頁都貼著寫有“核查無誤”的小紙條。

案頭的飛鳶信號筒突然發出“嗚嗚”的急促鳴聲,驛卒跌跌撞撞衝進議事廳,懷裡抱著染血的簡訊,放聲大哭:“沈夫人!王大人……殉職了!”

“啪”的一聲,沈知薇手中的賬簿掉在地上,賬目散落一地。她顫抖著拿起簡訊,王勇那熟悉的字跡映入眼簾,“護好陛下、護好陸兄”幾個字力透紙背。淚水瞬間模糊了視線,她想起去年冬天,王勇帶著錦衣衛校尉在雪地裡排查,凍得手腳生瘡,卻笑著說“沈夫人放心,有我們在,太子肯定安全”;想起他給孩子們送禮物時,笨拙卻溫柔的模樣。

她深吸一口氣,擦乾眼淚,抓起案上的錦衣衛大印——這枚大印,是朱厚照親賜給王勇的,他曾說“這印重千斤,扛的是陛下的信任”。“傳我命令!”她的聲音帶著壓抑的悲痛,卻異常堅定,“封鎖九門,嚴查‘宸’字標記;讓李達守住貨棧找賬本;東宮與總署每半個時辰用‘牡丹開’暗號傳信——這是王大人教我的,絕不能讓他白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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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戶們齊齊跪倒在地,聲音哽咽卻堅定:“遵命!”沈知薇走到王勇的公案前,撫摸著上麵磨得光滑的木沿,那裡還留著他常年握筆的痕跡。她拿起桌上的小瓷杯,是他常用的,杯底刻著“忠”字——這是他的初心,也是他的一生。“王勇,你放心,你的承諾,我替你守。”

申時?梟龍衛指揮使司

陸硯昭的戰馬疾馳至署門,馬蹄揚起的塵土濺在朱紅色的大門上。沈鋒與張明遠已帶著三十名精銳隊員等候在旁,每人都背著十連發步槍。“國公,江南急報收到了。”沈鋒快步上前,遞上行囊,“王大人他……”

“我知道。”陸硯昭打斷他,翻身上馬,指尖因用力而泛白,“他是我過命的兄弟,二十年前在江南,他替我擋了一箭,今天我不能讓他白死。”他想起兩人最後一次見麵,是王勇出發去江南前,在總署門口,王勇拍著他的肩膀說:“陸兄,等我回來,咱們喝一杯,慶祝軍演成功。”如今酒還沒喝,人卻沒了。

“沈鋒,你守好京城。”陸硯昭的聲音帶著顫抖,“軍工總院的蒸汽鍛爐,是我們一起守了七夜才成的,彆讓餘黨破壞;遼東軍演,是他最牽掛的事,一定要辦好。”他一抖韁繩,戰馬長嘶一聲,朝著通州方向疾馳而去,身後揚起的塵土裡,仿佛還能看到兩人並肩作戰的身影。

張明遠望著遠去的背影,低聲對沈鋒道:“沈統領,王大人與國公親如兄弟,這下……”沈鋒點頭,眼中滿是凝重:“所以更要守住京城,不能讓國公在江南分心。傳命,軍工總院增派兩百人,每時辰巡邏,用王大人定的雙符驗證製度,一絲都不能錯。”

酉時?紫禁城禦書房

夕陽的餘暉透過窗欞,給暖閣鍍上了一層金色。朱厚照坐在龍榻上,手中緊攥著王勇的殉職簡訊,指節因用力而發白,臉色比早晨更加蒼白。李德全站在一旁,大氣不敢出——他跟著朱厚照幾十年,從未見陛下如此失態。

“二十年……整整二十年啊……”朱厚照的聲音沙啞,帶著濃重的鼻音,淚水順著臉頰滑落,“他剛當指揮使時,還會臉紅,如今卻……”他想起正德十年,自己微服出巡遇刺,是王勇撲在他身上擋了一刀,醒來後第一句話是“陛下沒事就好”;想起去年冬天,王勇頂著大雪入宮彙報,凍得嘴唇發紫,卻還笑著說“臣不冷”。

楊廷和與梁儲聞訊趕來,見此情景,連忙躬身勸慰:“陛下保重龍體!王大人是忠臣,他的仇,臣等定會幫陸提督與沈指揮使報!”

朱厚照喝下湯藥,喘息片刻,眼中漸漸恢複清明,卻帶著徹骨的寒意:“傳旨!追封王勇為‘忠勇侯’,子孫世襲千戶;沈知薇升任錦衣衛指揮使,賜蟒紋官服——這是王勇生前舉薦的,朕信他的眼光。”他頓了頓,聲音哽咽,“朕要親自為他題寫墓碑,就寫‘大明忠臣,朕之臂膀’——他配得上。”

戌時?京城陸府

夜色深沉,府內的燈籠已點亮,昏黃的光芒透過窗紙灑在庭院裡。承煜與明玥已睡熟,小承煜的枕邊放著王勇送的小繡春刀模型,明玥的手裡攥著“平安”玉佩。

沈知薇身著官服,剛從總署回來,春桃端來小米粥,她卻沒動。桌上擺著王勇畫的短銃圖樣,旁邊放著他送的算盤——去年教承煜算學時,他說“算學要精,查案才不會錯”。

她走到庭院中,望著南方的夜空,那裡的星星被雲層遮擋。遠處傳來飛鳶信號聲,是東宮的平安消息。沈知薇握緊鎏金令牌,想起王勇的話:“錦衣衛的責任,是護國安邦。”她知道,從今往後,她要帶著他的責任前行。

夜風卷起花瓣,落在她的官帽上。沈知薇輕聲道:“王勇,你看,京城很安,太子很好,等陸兄回來,我們就給你報仇。”庭院裡的“雪粟”幼苗在風中輕搖,像在應和,也像在懷念。

這大明的春天,他沒能看到,但他用生命守護的一切,都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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