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之下之二公子的繡春刀》第300章：葬禮驚變?蒸汽初鳴
正德十八年1523年）?四月廿五
卯時?王勇府邸
晨露打濕了院中的白菊，王勇的靈柩已被抬上靈車，覆蓋的明黃色錦緞在晨光中泛著肅穆的光澤。蘇氏抱著王念勇跪在靈前，手中緊攥著王勇生前的繡春刀鞘，淚水滴落在刀鞘的蟒紋上。
陸硯昭身著玄色孝服，站在靈車旁，蕭策率直屬營兩千精銳列隊肅立，步槍斜指地麵，槍口係著白色絹花。“蘇姐姐，時辰到了，該送王大人去忠勇祠了。”他聲音低沉，扶起蘇氏，“陛下已在忠勇祠等候，百姓們也都在街邊等著送王大人最後一程。”
王念勇攥著小繡春刀，對著靈車小聲道：“爹爹，我會好好長大，像你一樣當英雄。”這句話讓周圍的錦衣衛校尉們紅了眼眶——王勇用生命守護的，正是這樣的未來。
辰時?京城街道
從平民巷到忠勇祠的路上，百姓們自發站在兩側，手中捧著白色絹花與素色燈籠，沒有喧嘩，隻有壓抑的啜泣聲。當靈車緩緩駛過，一位白發老人走上前，將一束曬乾的麥穗放在靈車旁：“王大人，去年您幫我們追回糧款，這麥穗您帶上，是我們的心意。”
沈知薇騎著馬跟在靈車側後方，身著緋色官服外罩素披風，腰間的錦衣衛大印隨著馬身起伏輕輕晃動。她目光掃過街道兩側的安防崗——二十個崗哨的校尉皆站姿筆直，梟龍衛與錦衣衛的旗幟在晨風中並肩飄揚，蕭策正帶著直屬營士兵巡視，確保每一處都無疏漏。
“指揮使，前麵就是忠勇祠了，陛下與百官已在門口等候。”千戶前來稟報。沈知薇點頭，聲音帶著一絲沙啞：“通知各崗，靈車入祠後，維持好百姓秩序，彆讓擁擠驚擾了王大人。”
巳時?忠勇祠
忠勇祠前的廣場上，朱厚照身著素色龍袍，率楊廷和、梁儲等百官肅立。祠門上方懸掛著“忠勇祠”三個鎏金大字，是朱厚照親筆題寫，墨跡尚未完全乾透。
靈車抵達祠前，陸硯昭親自扶著靈柩下車，與錦衣衛校尉們一同將靈柩抬入祠內。朱厚照走上前，親自點燃三炷香，插入香爐：“王勇，忠勇祠已成，你的功績，朕刻在了祠內的石碑上，大明百姓會永遠記得你。”
就在此時，一名錦衣衛校尉突然踉蹌著跑來，臉色慘白：“陛下！陸國公！沈指揮使！軍工總院傳來急報，趙主事在改造蒸汽鍛爐時，鍛爐突然爆炸，工坊起火了！”
陸硯昭心中猛地一沉，與沈知薇對視一眼，兩人眼中皆是驚色。朱厚照眉頭緊鎖，沉聲道：“陸兄，你立刻去軍工總院查看情況，務必保證工匠安全，蒸汽鍛爐的圖紙絕不能損毀！這裡交給朕與沈指揮使。”
午時?京城軍工總院
濃煙滾滾衝天，工坊的屋頂已被燒穿，火光映紅了半邊天。趙小匠帶著工匠們正在滅火，臉上沾滿煙灰，手臂被燒傷，卻仍死死護著懷中的蒸汽機構造圖。
“趙主事！情況怎麼樣？”陸硯昭帶著蕭策與直屬營士兵趕來，見此情景，立刻下令，“蕭策，帶五百人用水桶滅火，注意彆碰受損的鍛爐零件！其他人隨我疏散工匠！”
趙小匠見到陸硯昭，連忙遞上圖紙，聲音哽咽：“國公，圖紙沒事！是我們調試冷凝器時操作失誤，導致壓力過大爆炸……有三名工匠受傷，鍛爐炸壞了一半……”
陸硯昭接過圖紙，確認完好無損，鬆了口氣：“人沒事就好，圖紙在，鍛爐就能再造。你先去治傷，剩下的交給我。”他轉頭對蕭策道，“讓人去太醫院請禦醫，給受傷的工匠治傷，再通知工部，調一批新的鋼材過來，我們重新改造鍛爐。”
未時?忠勇祠
王勇的葬禮仍在繼續，靈柩已安放入祠內的墓室，石碑上刻著“大明忠勇侯王勇之墓”，下方刻著“護國安民，功在社稷”八個小字。
朱厚照站在墓前，聽沈知薇彙報軍工總院的情況，眉頭緊鎖：“蒸汽鍛爐爆炸，怕是有蹊蹺。張敬雖已抓獲，難保沒有漏網的餘黨在暗中破壞。”
“陛下放心，臣已讓千戶帶人去工坊勘查，若真是人為破壞，定能查出線索。”沈知薇躬身道，“陸國公已在工坊指揮，想必很快就能控製住局麵，圖紙也已妥善保管。”
蘇氏抱著王念勇走來，對著朱厚照盈盈一拜：“陛下，勇哥生前最盼著蒸汽鍛爐能成功，如今出了意外，怕是他在天有靈也不安心。念勇，給陛下磕個頭，求陛下保佑陸國公能把鍛爐造好。”王念勇乖乖跪下磕頭，小臉上滿是認真。
朱厚照扶起蘇氏，眼中泛起暖意：“朕答應你，定會讓蒸汽鍛爐運轉起來，不辜負王勇的心願。念勇以後就由朕來照拂，入宮與載霖一同讀書，將來繼承他父親的忠勇。”
申時?京城陸府
春桃正帶著承煜與明玥整理行李，明日他們要去王勇府中陪伴蘇氏與王念勇。承煜捧著趙小匠做的小鐵犁模型，小聲道：“娘說趙叔叔的大鍛爐炸了，是不是以後不能造鐵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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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玥搖搖頭，把手中的花紙貼在模型上：“爹爹說能修好的，爹爹最厲害了。王大人在天上會保佑爹爹的。”兩人正說著，沈知薇推門進來，臉上帶著疲憊卻帶著笑意：“承煜、明玥，明日我們去陪念勇弟弟，給她帶些新玩具，好不好？”
“好！”兩個孩子齊聲應道，承煜舉起小鐵犁，“我要告訴念勇弟弟，鐵犁很快就能造好，王大人一定會開心的。”
酉時?京城軍工總院
大火已被撲滅，工坊內一片狼藉，受損的蒸汽鍛爐歪斜在角落，零件散落一地。陸硯昭蹲在鍛爐旁，指尖劃過燒焦的零件，蕭策拿著勘查報告走來：“國公，勘查過了，鍛爐的安全閥被人動了手腳，上麵有細微的劃痕，像是被利器撬動過！”
“果然是人為破壞！”陸硯昭眼中寒光凜冽，“張敬的餘黨還在京城，竟敢在這個時候動手！”他想起葬禮上的突發狀況，心中愈發凝重，“立刻傳信沈指揮使，讓她徹查錦衣衛內部，尤其是負責軍工總院安防的校尉，找出內鬼！”
趙小匠帶著治傷的禦醫趕來，聽到消息，咬牙道：“國公，屬下定會儘快修好鍛爐，絕不讓逆賊的陰謀得逞！”陸硯昭點頭，將圖紙遞給她：“你先養傷，等傷好再開工。我已讓工部調了新鋼材，這次我們加派三倍人手守衛，絕不讓他們再有機可乘。”
戌時?紫禁城禦書房
朱厚照靠在龍榻上，聽陸硯昭彙報軍工總院的勘查結果，案頭擺著被撬動的安全閥零件。“這群逆賊，竟敢在王勇的葬禮上動手，是在挑釁朕！”他氣得咳嗽起來，禦醫連忙遞上藥碗。
“陛下放心，臣已讓沈指揮使徹查內鬼，軍工總院加派了直屬營守衛，圖紙也已鎖入密室，由蕭策親自看守。”陸硯昭躬身道，“趙小匠雖受傷，但並無大礙，等他傷好，就能重新改造鍛爐。遼東軍演的火炮雖受影響，但還能趕在五月前完成。”
朱厚照喝下湯藥，緩緩道：“內鬼必須揪出來，絕不姑息！王勇的葬禮雖受驚擾，但他的忠魂仍在守護大明。傳旨下去，追封王勇的兒子王念勇為錦衣衛百戶，待成年後承襲爵位。”他頓了頓，眼中閃過堅定，“蒸汽鍛爐一定要造好，這是新政的希望，也是告慰王勇的最好方式。”
陸硯昭叩首應道：“臣遵旨！定不辜負陛下與王大人的期望！”
走出禦書房，夜色已深，星星在夜空閃爍。陸硯昭望向軍工總院的方向，那裡雖一片狼藉，卻仿佛有新的火種在孕育。他知道，逆賊的破壞擋不住新政的腳步，王勇的忠魂會化作力量，支撐著他們前行。
大明的春天，雖有風雨，卻終將迎來更明亮的晨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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