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之下之二公子的繡春刀》第304章：海途驚變?遼東布防
正德十八年1523年）?四月廿八
酉時三刻?望海島海域
夕陽沉入海平麵，暮色如墨般籠罩海麵，望海島的輪廓在夜色中漸漸模糊。蕭策押著卡洛斯登上快船，士兵們將卡洛斯牢牢綁在船艙的木樁上，受傷的手腕已包紮妥當，卻仍在滲血，染紅了布條。圖紙抄本被蕭策貼身存放，密信與徽章則交由親兵保管，快船緩緩駛離北灣沙灘，與二隊、三隊彙合後，十艘船組成船隊，向著天津衛港口返航。
海風愈發凜冽，夜色中的海浪比白日更洶湧，快船在浪尖顛簸，甲板上的士兵們緊握著船舷，警惕地掃視著四周的海麵——方才留守船上的士兵稟報，在海島附近發現了一艘無主的佛郎機小漁船，船上空無一人，卻留有淡紫色粉末與佛郎機文的航海圖，顯然卡洛斯並非孤身前來。
“校尉，西北方向有黑影！”了望哨突然高聲呼喊，聲音在夜色中格外清晰。蕭策立刻登上船頭，舉起夜視望遠鏡望去——隻見西北方向的海麵上，三艘快船正快速向船隊靠近，船帆上沒有任何旗幟，船頭隱約能看到反光，像是架起的火槍。
“是佛郎機人的接應船！”蕭策眼神一凝，厲聲下令，“三隊立刻架設巨弩，瞄準來船！一隊、二隊準備火槍與弓箭，若來船靠近，先警告，再開火！絕不能讓他們搶走卡洛斯與圖紙！”
士兵們迅速行動，巨弩被重新調整角度，箭鏃在月光下泛著冷光；火槍兵們裝填彈藥，槍口對準來船方向；弓箭手們拉開弓弦，箭在弦上，船隊瞬間進入戒備狀態。
來船越來越近，距離船隊不足百丈時，突然停下，船頭傳來佛郎機人的呼喊：“放了卡洛斯大人！否則我們就炸了你們的船！”話音剛落，來船船頭突然拋出一枚燃燒的火球，落在船隊中間的海麵上，激起巨大的浪花。
“校尉，他們有火藥！”親兵緊張地說道。蕭策冷笑一聲，拿起擴音筒，對著來船喊道：“你們若敢再靠近，我們就先殺了卡洛斯！想炸船？那就一起葬身大海！”他轉頭對士兵們道，“巨弩準備，瞄準來船的船槳！”
三艘來船顯然沒想到蕭策如此強硬，猶豫片刻後，突然調轉船頭，向遠處逃竄。蕭策下令：“彆追！我們的首要任務是將卡洛斯與圖紙安全送回天津衛！”船隊繼續向港口駛去，夜色中的海麵恢複了平靜，卻暗藏著未散的危機。
四月廿九?卯時?天津衛港口指揮使司
天剛蒙蒙亮，船隊抵達天津衛港口，陸硯昭早已在碼頭等候，身著玄色勁裝，腰間的繡春刀未出鞘，眼神卻銳利如刀。蕭策押著卡洛斯登上碼頭，將圖紙抄本、密信與徽章遞交給陸硯昭：“國公，卡洛斯已抓獲，圖紙完好無損！返程時遇到三艘佛郎機接應船，被我們驅離，還在海島附近發現一艘無主漁船，上麵有航海圖與毒粉。”
陸硯昭接過圖紙，展開查看，確認是蒸汽鍛爐的核心結構後，鬆了口氣：“做得好！將卡洛斯押入審訊室，我要親自審訊！蕭策，你帶士兵清點漁船物資，尤其是航海圖，看看上麵有沒有標注其他佛郎機據點。”
審訊室中，卡洛斯被綁在椅子上，臉色蒼白，受傷的手腕仍在疼痛。陸硯昭坐在他對麵，將密信與徽章放在桌上：“卡洛斯，這封密信上的遼東軍演場地與火炮庫位置，是誰告訴你的？佛郎機在遼東還有多少同夥？”
卡洛斯眼神躲閃，沉默不語。陸硯昭拿起圖紙抄本，語氣冰冷：“你以為沉默就能蒙混過關？這圖紙是大明的核心技術，你偷抄圖紙，勾結張敬，炸毀蒸汽鍛爐，樁樁件件都是死罪！若你老實交代，還能留你家人一命，否則，佛郎機東印度公司在大明的所有商戶，都將被查封！”
卡洛斯渾身一顫，終於開口，聲音嘶啞：“是……是佛郎機東印度公司的主管讓我做的，他說遼東有兩名間諜，代號‘鷹’與‘隼’，負責在軍演時破壞火炮庫，具體姓名我不知道……航海圖上標注的‘黑礁島’，是佛郎機人的秘密據點，存放著大量火藥與毒粉……”
陸硯昭眼神一凝，立刻對親兵道：“傳信給遼東指揮使，嚴查境內代號‘鷹’與‘隼’的佛郎機人，重點排查軍演場地周邊商戶！再派一隊士兵前往黑礁島，搗毀佛郎機據點，收繳火藥與毒粉！”
巳時?天津衛港口碼頭
陸硯昭處理完審訊事宜，登上前往京城的馬車，蕭策與林墨隨行。馬車內，陸硯昭展開佛郎機航海圖，圖上用紅筆標注了多個據點，除了黑礁島，還有福建、廣東等地的港口，顯然佛郎機人早已在大明沿海布下眼線。
“國公，佛郎機人在沿海經營多年，據點眾多，想要徹底清除，怕是需要些時日。”林墨憂心忡忡地說道。陸硯昭點頭，眼神堅定：“急不得，我們要一步步來，先清除遼東與京城的間諜，確保軍演順利進行，再逐步清理沿海據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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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行駛至中途，沈知薇派人送來消息：京城凝香閣檀香木鋪的三名間諜已全部招供，他們與卡洛斯是同夥，負責傳遞軍工總院的情報，佛郎機在京城已無其他隱藏間諜；軍工總院的蒸汽鍛爐運轉正常，趙小匠已造出三門神威三號火炮，預計五月初五前能完成十門火炮的生產。
“好！”陸硯昭欣慰地說道，“京城無虞，軍工生產順利，接下來就是遼東的安防了。蕭策，你隨我去遼東，協助遼東指揮使排查間諜；林墨，你返回京城，協助沈知薇大人守護軍工總院，確保火炮按時運往遼東。”
蕭策與林墨齊聲應和，馬車繼續向京城駛去，車輪滾滾，在官道上留下兩道深深的車轍，仿佛在訴說著守護大明的決心。
午時?京城紫禁城禦書房
暖閣內，朱厚照看著陸硯昭遞上的審訊供詞與航海圖，臉色鐵青，手中的朱筆重重拍在案上：“佛郎機人竟敢在我大明沿海設立如此多的據點，還想破壞遼東軍演，真是膽大包天！”
“陛下，臣已派士兵前往黑礁島搗毀據點，遼東也已加強安防，嚴查代號‘鷹’與‘隼’的間諜。”陸硯昭躬身稟報，“軍工總院的火炮生產順利，五月初五前可完成十門神威三號火炮的生產，五月初十的軍演可如期舉行。”
朱厚照點點頭，站起身，走到窗前，望著遠處的軍工總院方向：“傳旨！命沿海各省指揮使，嚴查境內佛郎機商戶，發現可疑人員立刻扣押；遼東軍演加派五千兵力，由陸硯昭全權負責安防，務必確保軍演安全！”他頓了頓，語氣堅定，“朕要讓佛郎機人看看，我大明不是他們可以隨意撒野的地方！”
“臣遵旨！”陸硯昭叩首應道，心中滿是感慨——從追查內鬼到抓獲卡洛斯，從修複鍛爐到清理間諜，一路走來，雖曆經波折，但君臣同心，將士用命，大明的國防，定會越來越堅固。
未時?京城王勇府邸
陽光斜照進王勇府邸的正屋，蘇氏正帶著王念勇整理王勇的遺物，沈知薇走進來，手中拿著陸硯昭送來的消息。“蘇姐姐，卡洛斯已被抓獲，佛郎機在京城的間諜也已清除，王大人的冤屈徹底洗清了。”沈知薇輕聲說道，將消息遞給蘇氏。
蘇氏接過消息，淚水滴落在紙上：“太好了……勇哥若在天有靈，定會很開心。”王念勇攥著小繡春刀，仰著小臉道：“沈阿姨，是不是以後沒有壞人了？爹爹的鍛爐能造很多火炮，保護大明了？”
沈知薇摸了摸王念勇的頭，眼中泛起暖意：“對，壞人會被全部抓住，鍛爐會造出很多火炮，保護大明，保護我們。”她望向窗外，庭院裡的梨花正開得潔白，陽光灑在花瓣上，泛著柔和的光——王勇的忠魂，正守護著這片他用生命扞衛的土地，而他們，會帶著他的心願，繼續前行。
遠處的軍工總院，蒸汽鍛爐運轉的“哐當”聲隱約傳來，與皇宮傳來的鐘聲交織在一起，構成一幅安寧而充滿希望的畫麵。大明的未來，在忠魂的守護與眾人的努力下，愈發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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