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之下之二公子的繡春刀》第338章：渤海風急阻航途?遼東烽煙提前燃
正德十八年1524年）?十月廿九
寅時·渤海海域，墨色的夜空尚未褪去，原本平靜的海麵突然被一陣狂風撕裂——風勢來得又急又猛，瞬間卷起數米高的巨浪，如咆哮的巨獸般狠狠拍打在天津水師的五艘戰船上。這些戰船是軍工總院耗時半年改良的“雙動力戰船”，船身比傳統戰船加寬了三尺，既保留了三根高聳的木質風帆，又在船尾加裝了一台小型蒸汽機，煙囪伸出甲板半丈有餘，平時靠風帆借風航行以節省煤炭，遇到無風或緊急情況，便可啟動蒸汽機提供動力，此刻蒸汽機艙內的爐火正旺，三名工匠正圍著儀表盤，緊盯著跳動的指針，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
“將軍！風速已達八級，左舷風帆被巨浪撕裂一道口子，蒸汽機壓力表指針波動劇烈，再不降低功率，管路恐有爆裂風險！”水師機械長王順海跌跌撞撞地跑到林峰麵前，他身上的粗布工裝沾滿煤塵與海水，手中攥著一張油汙的記錄表，紙上的字跡被海風刮得有些模糊。林峰扶著桅杆上的鐵環，穩住搖晃的身體，目光先是掃過甲板上列隊的士兵——他們腰間的帶彈夾10連發步槍已用防水油布包裹好，卻仍有士兵伸手緊了緊綁帶，生怕武器受潮；隨後他看向船尾冒著白煙的煙囪，蒸汽在寒冷的空氣中凝結成白霧，與海浪濺起的水花交織在一起。
“傳令各船！”林峰的聲音透過狂風傳遞出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立刻降下受損風帆，收起帆繩，用備用帆布修補缺口；蒸汽機切換至低速運轉模式，機械長帶人檢查管路，用棉布包裹裸露接口，防止海水滲入凍裂；蒼狼營士兵負責加固船艙內的戰馬與物資，尤其是帶彈夾步槍的彈夾，必須裝入油紙袋分層存放；雄獅營士兵協助水師整理甲板，清除積水與雜物，確保人員通行安全！”
魏無羨早已穿戴好鎧甲，他彎腰躲過一陣飛濺的浪花，快步走到蒼狼營士兵隊列前，高聲道：“都聽好了！戰馬用粗繩固定在船艙兩側的鐵環上，每匹馬配兩床禦寒馬衣，草料袋掛在伸手可及的位置；糧草箱堆疊時要留出行走通道，彈夾箱單獨放在乾燥的儲物艙，誰要是讓武器或物資受損，軍法處置！”士兵們齊聲應和，動作迅速卻不慌亂——他們在出發前已接受過多次應急演練，應對風浪雖有緊張，卻無混亂。
機械長王順海帶著兩名工匠鑽進蒸汽機艙——艙內溫度驟升，與外界的寒冷形成強烈反差，煤爐內的煤炭燃燒得“劈啪”作響，蒸汽管道散發的熱量讓空氣變得悶熱。王順海用扳手逐個檢查管路接口，發現一處閥門有輕微漏水，立刻讓工匠取來棉布與麻繩，仔細纏繞包裹，又用扳手將螺栓擰緊半圈，直到不再滲水才罷休。“這蒸汽機可是咱們的命根子，”他抹了把臉上的汗水，對工匠道，“雙動力戰船能不能按時到遼東，全靠它了，半點馬虎不得！”
狂風持續了近兩個時辰，直到辰時才漸漸減弱，海麵恢複了些許平靜，隻是天空仍布滿厚重的雲層。林峰登上船尾的了望台，用望遠鏡觀察其他戰船的情況——四艘戰船整齊排列，煙囪均冒著穩定的白煙，風帆已修補完畢重新升起，獵獵作響。機械長王順海匆匆趕來彙報：“將軍，所有戰船的蒸汽機均運轉正常，管路無破損，彈藥與物資完好無損，僅兩名士兵在整理甲板時不慎滑倒，已包紮處理，無大礙。”
林峰點頭，放下望遠鏡道：“通知各船，半個時辰後同時啟動風帆與蒸汽機，雙動力加速航行，爭取明日午時抵達遼東營口。讓炊事營準備熱粥，給士兵們驅驅寒，畢竟接下來還有硬仗要打。”海麵上，五艘雙動力戰船重新調整航向，風帆鼓滿海風，蒸汽機提供著持續動力，船身切開波浪的速度明顯加快，在海麵上留下五道長長的航跡，朝著遼東的方向疾馳而去。
巳時·遼東邊境，寒風卷著細小的沙礫，刮在人臉上生疼。陸硯青站在遼東城樓的箭樓上，手中握著一把邊軍標配的非彈夾式步槍——槍身由精鐵打造，雖已使用兩年，卻仍保養得鋥亮，他用棉布仔細擦拭著槍管，目光望向遠處的草原，那裡曾是他與塔克世帶領協防軍巡邏的地方，如今卻成了叛亂的戰場。
“總兵大人，京城來電！”一名親兵頂著寒風跑上城樓，遞過一封電報，“援軍的雙動力戰船遇大風延誤，不過人員與物資安全，現已雙動力加速，明日午時可抵達遼東營口；另外，藏鋒隊秦副統領已率部抵達城外，請求入城。”陸硯青接過電報，快速瀏覽內容，緊繃的眉頭微微舒展——援軍雖延誤，卻無損失，藏鋒隊的到來更是雪中送炭。他將步槍遞給身旁的親兵，叮囑道：“好生保管，這可是咱們守邊的家夥，等會兒藏鋒隊來了，讓兄弟們也見識見識速射步槍的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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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門緩緩打開，秦明帶著三百名藏鋒隊士兵列隊入城。他們身著深色勁裝，腰間佩著短刀，手中的帶彈夾步槍格外醒目——槍托處刻著“藏鋒”二字，槍管上加裝了簡易瞄準鏡，與邊軍的非彈夾步槍形成鮮明對比。秦明走到陸硯青麵前，翻身下馬，躬身行禮：“末將秦明，奉鎮國公令，率藏鋒隊邊防組前來協助遼東防務，特帶來五十支帶彈夾步槍與兩千發備用彈夾，支援邊軍兄弟；另外，國公還讓末將帶來蒸汽機零件圖紙，若後續雙動力戰船需維修，或許能派上用場。”說著，他遞過一個油紙包裹的木盒。
陸硯青接過木盒，打開後看到整齊疊放的圖紙與保養完好的步槍，眼中滿是讚歎：“秦副統領來得及時！塔克世那夥人用的還是當年協防時配發的民用火銃，裝填慢、射程近，可咱們邊軍的非彈夾步槍射速也有限，有了這些速射利器，防守更有把握了。隻是邊軍兄弟從未用過帶彈夾步槍，還得勞煩藏鋒隊的弟兄們教教大家。”
“總兵大人客氣了！”秦明笑著擺手，隨即對身後的士兵道，“挑選十名熟悉武器的弟兄，現場演示帶彈夾步槍的裝填與射擊，務必讓邊軍兄弟半天內掌握基本用法！”藏鋒隊士兵立刻上前，將帶彈夾步槍放在城樓下的空地上，邊軍士兵紛紛圍攏過來，眼中滿是好奇。一名藏鋒隊士兵拿起步槍，演示著如何快速裝彈：“大家看，這彈夾一次能裝十發子彈，按下底部的按鈕，彈夾就能自動彈出，換彈隻需三秒，比單發裝填快三倍還多！”說著，他扣動扳機，“砰砰”幾聲，子彈精準命中遠處的靶心，邊軍士兵中頓時響起一陣驚歎。
陸硯青與秦明走進城樓，展開遼東地圖。“塔克世曾隨協防軍巡邏過邊境，熟悉這裡的地形，”陸硯青指著地圖上一處標注“黑風口”的山穀，“這是他進攻城池的必經之路，山穀兩側是懸崖，易守難攻。我的計劃是，邊軍派六千名士兵在山穀兩側埋伏，用非彈夾步槍與弓箭阻擊敵軍；藏鋒隊帶兩百名士兵，用帶彈夾步槍埋伏在山穀入口，待敵軍進入伏擊圈後發起突襲，再派一百名士兵繞到山穀後方，切斷敵軍退路，形成合圍之勢。”
秦明點頭讚同，手指在地圖上的糧草庫位置一點：“末將補充兩點，一是藏鋒隊可派小隊提前偵查塔克世的動向，確保伏擊計劃不被察覺；二是邊軍可在山穀內鋪設絆馬索與陷阱，減緩敵軍推進速度，為步槍射擊爭取時間。另外，若雙動力戰船明日準時抵達，咱們還能請求援軍派小隊從海上迂回，突襲塔克世的後方營地，形成前後夾擊。”兩人一拍即合，立刻下令士兵們行動起來，城樓下，帶彈夾步槍的射擊聲與邊軍士兵的歡呼聲交織在一起，原本因援軍延誤的緊張氛圍，被武器優勢帶來的信心徹底取代。
午時·塔克世營地，位於遼東草原的一處低窪地帶，炊煙嫋嫋升起，卻夾雜著淡淡的火藥味。塔克世身著一件舊鎧甲，正挨個檢查部眾的裝備——他們手中的民用版火銃大多是十年前大明配發的，槍身布滿鏽跡，部分火銃的木托已出現裂紋，裝填時還需士兵用通條將火藥與彈丸壓實，稍有不慎就會出現啞火。
“首領，咱們真的要提前進攻嗎？”一名親信小心翼翼地問道，“大明的邊軍有步槍，還有藏鋒隊的速射利器，聽說援軍的雙動力戰船也快到了，咱們根本不是對手啊！”塔克世猛地轉身，一巴掌拍在他臉上，眼中滿是戾氣：“不進攻？等大明援軍到了，咱們連投降的機會都沒有！”他走到營地中央的高台上，看著聚攏的部眾——約五千人，其中半數是被脅迫的普通牧民，手中甚至沒有火銃，隻拿著彎刀或木棍。
“當年大明給咱們民用火銃，是讓咱們協助守邊，”塔克世的聲音帶著蠱惑，卻難掩心虛，“可現在呢？他們用蒸汽機造更快的船、更厲害的槍，就是想吞並咱們的土地！今日下午，咱們就進攻遼東城池，拿下城池，才有活路！誰要是敢退縮，我先斬了他！”部眾們麵麵相覷，卻無人敢反駁——塔克世的殘暴他們早有耳聞，不少人握緊了手中的火銃，卻仍有士兵悄悄低下了頭，眼中滿是恐懼。
就在這時，一名斥候跌跌撞撞地跑進營地，神色慌張：“首領！不好了！咱們的糧草庫遭到襲擊，至少損失了三成糧食，看守的士兵被打死了十幾個！”塔克世臉色驟沉，心中最後一絲猶豫也被打消——糧草短缺，援軍將至，若不儘快進攻，隻會坐以待斃。他拔出腰間的彎刀，指向遼東城池的方向，高聲喊道：“傳令下去！半個時辰後集結，目標遼東城池！拿下城池，糧食和女人都有！”
部眾們被迫行動起來，有的檢查火銃，有的整理行囊，營地內一片混亂。一名年輕的牧民拿著一把生鏽的火銃，手指因緊張而發白，他對身旁的同伴低聲道：“我聽說大明的雙動力戰船跑得特彆快，還有能連發的步槍，咱們真的能打贏嗎？”同伴苦笑搖頭：“打不贏也得打，塔克世不會放咱們走的，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營地外，寒風呼嘯，吹動著破舊的旗幟，一場注定失敗的進攻，即將拉開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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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時·遼東山穀，寒風順著穀口灌進來，卷起地上的碎石，發出“嗚嗚”的聲響。陸硯青帶著六千名邊軍士兵，已在山穀兩側的懸崖上埋伏就緒——他們趴在臨時搭建的掩體後，手中的非彈夾步槍已裝填好彈藥，槍口對準山穀入口，身旁堆放著滾石與點燃的火把，隻待敵軍進入伏擊圈。
秦明則率兩百名藏鋒隊士兵埋伏在山穀入口左側的密林裡，他們身著與樹木顏色相近的深色勁裝，手中的帶彈夾步槍已打開保險，彈夾裝滿子彈。一名藏鋒隊士兵趴在秦明身旁，低聲道：“副統領，剛才斥候回報，塔克世的部眾已出發，預計半個時辰後抵達這裡，約五千人，大多是民用火銃，還有不少人拿著冷兵器。”秦明點頭，目光掃過身旁的士兵：“都打起精神來！等敵軍進入山穀三分之二，我開槍為號，大家集中火力射擊前排敵軍，打亂他們的陣型；記住，儘量節省子彈，避免浪費。”
邊軍士兵老張趴在懸崖上，緊了緊手中的非彈夾步槍——這是他用了兩年的武器，曾陪他擊退過多次草原部落的騷擾。他側頭看向身旁的藏鋒隊士兵，小聲問道：“兄弟，你們這帶彈夾步槍真能打十發不換彈？”藏鋒隊士兵笑著點頭，悄悄展示了一下彈夾：“不僅能打十發，換彈也快，等會兒你看就知道了。”老張眼中滿是羨慕，心想等平定叛亂後，一定要申請換一把速射步槍。
約半個時辰後，遠處傳來雜亂的腳步聲與馬蹄聲，塔克世的部眾出現在山穀入口。他們排成鬆散的隊形，舉著火銃，小心翼翼地向山穀內推進，前排的士兵不時抬頭觀察兩側的懸崖，卻因樹木遮擋，未能發現埋伏的明軍。“放慢速度！注意警戒！”塔克世騎著馬走在隊伍中間，高聲喊道，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強烈——山穀太過安靜，安靜得有些異常。
當最後一名敵軍進入山穀，秦明深吸一口氣，瞄準前排一名手持火銃的叛軍，扣動扳機——“砰”的一聲槍響，打破了山穀的寂靜，那名叛軍應聲倒地。“放！”陸硯青的喊聲緊隨其後，懸崖上的邊軍士兵立刻行動起來，滾石與木頭順著山坡滾落，砸向叛軍；弓箭與步槍子彈密集射出，叛軍瞬間陷入混亂，慘叫聲此起彼伏。
塔克世大驚，拔出彎刀喊道：“有埋伏！快衝出去！”叛軍們慌忙舉著火銃反擊，卻因慌亂導致裝填失誤，不少火銃剛點燃引線就啞火，根本無法形成有效反擊。藏鋒隊士兵則保持著穩定的射擊節奏，帶彈夾步槍的“砰砰”聲持續不斷，每一次射擊都能擊倒一名叛軍。一名叛軍剛裝好一發子彈，還沒來得及瞄準，就被藏鋒隊的子彈擊中胸口，火銃掉在地上，鮮血染紅了地麵。
“是大明的速射步槍！”一名曾見過藏鋒隊武器的叛軍驚恐大喊，轉身就想逃跑。這一聲喊徹底擊垮了叛軍的心理防線，越來越多的人扔下火銃，向山穀後方逃竄。可他們剛跑到穀口，就遭到了藏鋒隊另一小隊的阻擊——帶彈夾步槍的子彈如雨點般襲來，叛軍死傷慘重，不得不退回山穀。
陸硯青見時機成熟，下令道：“衝鋒！”邊軍士兵從懸崖上衝下來，與藏鋒隊士兵彙合，向叛軍發起進攻。塔克世看著潰散的部眾，知道大勢已去，他試圖揮舞彎刀阻攔，卻被一名藏鋒隊士兵用步槍瞄準，不得不調轉馬頭，帶著幾名親信狼狽逃竄。山穀內，叛軍紛紛放下武器投降，戰鬥漸漸平息。
老張撿起一把叛軍的民用火銃，對比手中的非彈夾步槍，感慨道：“這民用火銃跟咱們的步槍比，差得太遠了，更彆說藏鋒隊的速射利器。有這樣的武器，再加上雙動力戰船運來的援軍，塔克世根本翻不起什麼浪！”秦明走到他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等援軍到了，讓你試試帶彈夾步槍，保證你用著順手！”老張笑著點頭，眼中滿是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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