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之下之二公子的繡春刀》第360章：雪映邊炮練實戰?秘器初成待試鋒
嘉靖元年1525年）?十二月初二
辰時?西北延綏鎮，一夜初雪落滿夯土城牆，天地間一片白茫茫，寒風卷著雪沫子打在人臉上，像針紮般疼。但邊牆下的炮位旁卻熱氣騰騰——柳明帶著雄獅營與內衛組士兵，正進行後裝炮的首次雪地實戰演練，趙武提著油布包裹的底殼彈，在雪地裡快步穿梭。
“都把棉手套往下拽拽，露半截手指才好扣動炮閂！”柳明跺了跺靴底的積雪，指著遠處雪地裡的模擬靶位用草捆堆成的“韃靼騎兵陣”），“今日演練‘三炮齊射’，目標是第二排草捆，裝彈要快，瞄準要準，雪地風大，記得往風偏方向調半寸！”
士兵們迅速行動，有人用麻布擦去炮身積雪，有人打開防潮木箱取出底殼彈，裝填手哈著白氣將彈體推入炮膛，“哢嗒”一聲擰緊炮閂。“一號炮準備完畢！”“二號炮準備完畢！”“三號炮準備完畢！”三聲通報接連響起，柳明高舉手臂，猛地落下：“放！”
三聲轟鳴震落城牆上的積雪，三枚底殼彈衝破風雪，精準砸在草捆陣中，雪霧與草屑飛濺，第二排草捆瞬間被轟塌大半。趙武快步跑向靶位查看，回來時臉上滿是雪沫，卻難掩興奮：“柳參將！彈丸穿透了三層草捆，還砸出半尺深的雪坑，雪地風偏調整後，精度沒差分毫！而且底殼彈沒受潮，裝彈速度比平時隻慢了一息，完全不影響實戰！”
柳明點頭，又下令：“接下來練‘交替射擊’，一號炮射完立刻退彈裝彈，二號炮跟上，保持火力不斷！韃靼騎兵衝得快，就得靠這法子攔著！”雪地裡，火炮轟鳴聲此起彼伏，士兵們的吆喝聲、腳步聲與風雪聲交織，成了邊庭初冬最有力的防禦序曲。
巳時?京城軍工總院廢棄工坊處，廢棄工坊外的積雪已被梟龍衛清掃乾淨，門口的暗哨裹著黑色棉袍，目光警惕地掃視四周；工坊內，爐火正旺，陸硯昭已提前抵達，正站在迫擊炮圖紙前，指尖輕觸圖紙上的材質標注，趙小匠、王鐵匠則圍著組裝完畢的迫擊炮，做著試射前的最後檢查，連呼吸都比平時輕了幾分。
“按咱們大明如今的工業水準，炮身與支架本就該用同一種材質，”陸硯昭抬眼看向迫擊炮，目光落在炮管與支架的焊接處，“都是用遵化鐵廠新煉的‘百煉精鋼’，既保證了炮身承受後坐力的強度，也讓支架不用頻繁更換，後續批量生產時，還能統一鍛造流程，節省成本。你們檢查過兩者的硬度嗎？有沒有做過模擬後坐力測試？”
趙小匠立刻遞過兩頁測試記錄，指尖指著數據：“國公放心！硬度都按您的要求測了，百煉精鋼硬度達‘六十三度’，比普通鋼材硬了近兩成；模擬後坐力也試了——用重物撞擊炮身底部，模擬發射時的衝擊力，反複試了十次，炮身沒出現一絲變形，支架的承重梁也沒彎，焊接處更是沒裂縫，完全撐得住。”
王鐵匠也湊過來，指著炮管內壁：“咱們還按您說的，把炮管內壁打磨得光滑無毛刺，這樣炮彈推入時阻力小，不會卡彈，還能減少彈體與炮管的摩擦，延長炮身使用壽命。尾翼槽也精準對齊了，炮彈裝入後，尾翼能剛好卡在槽裡，發射時不會偏移。”
陸硯昭走到迫擊炮旁，彎腰查看炮管內壁，又伸手握住支架的承重梁，輕輕用力晃動：“不錯，打磨得夠細致，支架也夠穩。角度調試得如何？首次試射不用貪遠，先從十丈開始，把彈著點偏差、炮身震動幅度都記準，尤其是支架與地麵接觸的地方，看看會不會陷進土裡——要是陷進去，後續就得加個鋼板底座。”
“國公考慮得太周全了！”趙小匠連忙應道，“仰角已調到四十五度，咱們還在支架底部墊了兩塊厚木板，防止陷土；等會兒試射時，我讓兩個徒弟專門盯著支架，一有偏移就立刻記錄。對了，炮彈裡的改良火藥，按硝石78硫磺8木炭14的比例配的，還加了少量石墨粉，燃燒速度比之前快一成，威力也夠，就是不知道會不會影響彈道？”
陸硯昭拿起一枚迫擊炮彈，掂量著重量，又查看尾翼焊接處：“比例沒問題，石墨粉能讓火藥顆粒均勻，反而能讓彈道更穩。等會兒試射後，去看看彈殼殘骸，要是燃燒得徹底，沒殘留太多藥渣，就說明比例剛好；要是有殘留，下次就微調木炭的比例。林百戶，外麵的掩蓋措施再確認一遍，彆讓試射聲傳出去，也彆讓閒雜人等靠近。”
梟龍衛林越躬身回應：“回國公，三裡外已設了三重暗哨，外層暗哨扮成砍柴的農夫，中層盯梢，內層攔截；工坊周邊安排了十名兄弟轉動鍛鐵輪，鐵器撞擊聲能蓋過迫擊炮的悶響，就算有人路過，也隻會以為是常規鍛造。物資也備齊了，後續要造第二門試驗炮，百煉精鋼和改良火藥隨時可調，都是單獨渠道運送，不會留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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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便開始吧，”陸硯昭退後幾步，示意眾人遠離炮身，又叮囑道，“都各司其職，趙小匠負責記錄彈道與偏差，王鐵匠盯炮身與支架，徒弟們盯地麵與彈殼，一點都不能漏。試射後咱們再一起核對數據，看看哪裡需要調整。”
趙小匠點頭，將迫擊炮彈對準炮口緩緩推入，隨著一聲低沉的悶響比後裝炮聲小三成），炮彈帶著尾翼平穩飛出，精準落在十丈外的土堆上，炸開一個一尺深的坑。王鐵匠立刻帶著徒弟跑過去，一人測量偏差，一人查看支架，一人撿起彈殼殘骸，忙而不亂。
片刻後，王鐵匠快步回來，高聲彙報：“國公、趙師傅！偏差僅一寸半，比預期的還好！炮身沒震動變形，支架也沒陷土、沒偏移；彈殼殘骸裡的火藥燃燒得徹底，沒殘留藥渣，比例剛好！”
陸硯昭眼中閃過讚許，走上前查看彈殼殘骸：“很好！接下來試十五丈，仰角調到五十度，還是按剛才的分工來；試完十五丈再試二十丈，把每一個距離的仰角、偏差、炮身狀態都記清楚，明日咱們再調整炮閂的密封性——要是密封性再好些，彈道還能更穩，偏差說不定能控製在一寸內。”趙小匠與工匠們齊聲應和，爐火映照下，眾人手中的記錄筆飛速滑動，將每一組數據都仔細記下，連炮身震動時濺落的鐵屑數量，都標注得明明白白。
午時?東瀛鹿兒島，雖無積雪，卻也寒風陣陣，銀礦場的礦洞外，10名來自大明的采礦工匠正帶著女真族與長門部族民眾，改造礦道——有人用新打造的鐵鎬拓寬礦道，有人在岩壁上釘木架加固，阿古拉與武田信長也在一旁幫忙遞工具。
“李師傅，這礦道拓寬到八尺，真能讓兩輛礦車並行？”阿古拉看著大明采礦工匠李師傅畫的礦道圖紙，好奇地問。李師傅拿著木尺測量礦道寬度，笑著回應：“放心！八尺寬足夠了，再在兩側挖半尺深的軌道槽，礦車沿著槽走，不會撞車，運銀的速度能比之前快一倍。而且咱們在礦道頂部每隔一丈釘一根木架，再鋪一層木板，能防止落石，比之前安全多了。”
武田信長指著礦洞深處：“之前礦洞裡麵濕氣重，白銀挖出來容易氧化發黑，這次改造能解決嗎？”李師傅點頭：“咱們已在礦洞儘頭挖了通風井，還準備了木炭袋，放在礦道兩側吸潮氣，白銀挖出來後立刻裝入鋪了油紙的木箱，保證不會發黑。今日先拓寬主礦道，明日開始挖軌道槽，月底前肯定能完工。”
一名民眾推著裝滿白銀的礦車出來，興奮地喊：“阿古拉首領！今日才午時，咱們就挖了35斤白銀，比之前多了5斤！”阿古拉拍了拍礦車：“都是李師傅教的好法子！等礦道改造完，咱們日產量肯定能突破70斤，換更多大明的物資！”眾人聽了，乾勁更足，鐵鎬敲擊岩壁的聲音，在礦洞外清晰回蕩。
未時?大明登州港，陽光透過雲層灑下，驅散了些許寒意，第五艘貿易船正停靠在碼頭，船員與搬運工們忙著將物資裝上船艙——200匹棉花、300匹布料、100套鐵匠工具，還有50把改良采礦錘，都整齊地堆放在船艙內，周航拿著清單逐一核對。
“棉花要放在上層，墊上油布，彆被海水打濕；鐵匠工具用木箱裝，每個箱子外麵貼好標簽，方便到了鹿兒島清點，”周航一邊核對，一邊叮囑搬運工，“還有這20本采礦手冊，要交給阿古拉和武田信長，讓他們照著手冊教民眾，彆把法子忘了。”
登州港官員帶著戶部的人過來，遞過一封公文與一張物資清單：“周統領，這是戶部給鹿兒島的公文，裡麵寫了明年春天的貿易計劃，每月初三貿易船從登州出發，二十五日左右返回，讓他們提前準備好要換的白銀和鐵礦石。另外，工部托你順帶運送一批‘特殊精鋼’，共500斤，由梟龍衛3名特勤押送，單獨裝在船艙底部的密封鐵箱裡，全程保密，絕不能讓人察覺其用途與數量。”
周航接過公文與清單，鄭重收好，又去查看密封鐵箱：“大人放心！這批精鋼我會親自看管，每日單獨清點，絕不與其他物資混放；貿易物資也已核對三遍，無遺漏、無損壞，明日辰時啟航，正月初一前肯定能趕回鹿兒島，不耽誤他們過冬和礦道改造。”待最後一批布料裝上船，周航下令：“檢查船帆、船錨、船艙密封性，確保航行安全！”船員們齊聲應和，開始做啟航前的最後準備。
酉時?京城內閣，燭火通明，陸硯昭、徐階、李三才、周用圍坐在一起，桌上攤著各地傳來的奏報，君臣們臉上滿是欣慰。
“今日各方進展都很順暢：延綏鎮後裝炮雪地演練成效顯著，三炮齊射精度達標，交替射擊能保持持續火力，邊軍冬日防禦的底氣更足了；鹿兒島銀礦道改造推進順利，日產量已提升至35斤，月底改造完工後，產能還能再上一個台階；登州港的第五艘貿易船明日便可啟航，民生物資與工部所需的‘特殊精鋼’都已妥當安排，能按時送達目的地，”陸硯昭逐一總結，語氣沉穩，未提及任何與迫擊炮相關的內容，“接下來，咱們重點盯緊三件事，確保冬日裡各項事務不脫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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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頓了頓，繼續道：“第一，延綏鎮要持續加強後裝炮操練，重點記錄雪天、陰天等不同天氣下的射擊數據，同時做好炮身保暖防護，絕不能因嚴寒影響火炮性能；第二，戶部要提前籌備明年正月的貿易物資，尤其是鹿兒島所需的藥材與布料，需多備些，應對冬日可能的民生需求，同時跟進遵化鐵廠的產能，確保各類鐵器、鋼材的供應；第三，李大人這邊，要讓錦衣衛加密邊境與東瀛方向的偵查，邊境盯緊韃靼部族動向，東瀛關注周邊部族動態，避免乾擾鹿兒島的建設與貿易航線安全。”
徐階點頭：“回國公，戶部已按要求籌備物資，明年正月的棉花、布料各追加50匹，藥材多備100斤，明日便安排入庫；遵化鐵廠的煉鋼專項資金也已預留，後續可根據需求隨時追加，保障鋼材供應。”
李三才補充道：“錦衣衛已調整偵查計劃，延綏鎮邊牆斥候改為每兩時辰巡邏一次，草原方向也加派了潛伏斥候，一旦發現韃靼騎兵集結，會第一時間通報；東瀛方向，錦衣衛已與蕭策那邊做好密信銜接，周邊部族動向會定期傳回，確保鹿兒島安全。”
周用則道：“工部已趕製出後裝炮的炮管保暖套，用羊毛與帆布縫製，能有效防止炮管凍裂，明日便隨物資一同運往延綏鎮；另外，針對鹿兒島礦道改造的需求，後續還會再派2名熟鐵工匠，隨下月貿易船前往，指導當地打造更多采礦工具。”
陸硯昭點頭：“很好！各方銜接到位，冬日裡雖天寒，但民生、邊防、貿易這三件事絕不能鬆懈，隻要穩步推進，開春後各項事務就能更快落地。”
夜幕漸深，內閣的燭火依舊明亮，君臣們的討論圍繞邊防、民生與貿易展開，每一項部署都嚴謹周密，既保障了當下的穩定，也為後續發展埋下紮實伏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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