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兵們爆發出一陣歡呼,仿佛瀕死之人看到救命稻草。
但公孫瓚的心卻在滴血。出發時的九萬大軍,此刻僅剩不足三萬殘兵,而且人人帶傷。
他回頭望去,來路已被日軍旗幟覆蓋,田豫的斷後部隊恐怕凶多吉少。
朝陽升起,照亮了這條用鮮血鋪就的退路。
活下來的將士相互攙扶,拖著疲憊的身軀走向北平城。
每個人臉上都寫滿了劫後餘生的慶幸,以及失去戰友的悲痛。
…………
兗州陳留郡外,春日的陽光灑在嚴陣以待的五萬楚軍鎧甲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劉俊身著金甲,胯下白馬不安地踏著蹄子。
他深邃的目光越過護城河,落在城頭那麵醒目的字大旗上。
風起旗揚,獵獵作響。
城牆上,曹操一襲青袍外罩玄甲,與身旁的荀攸、程昱等謀士低聲交談。
守城將士個個神情肅穆,弓弩手已就位,滾石檑木堆積在垛口旁。
劉俊輕夾馬腹,白馬緩步前行數步,直至護城河邊。
他抬頭望向城樓,聲音清越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孟德兄!如今天下動蕩,倭寇犯境,正當君臣同心、共禦外侮。何苦據城自守,與朝廷為敵?
曹操撫須長笑,笑聲在城牆間回蕩:
楚王此言差矣!曹某鎮守兗州,保境安民,何來與朝廷為敵之說?
他話音一轉,語氣漸沉,倒是倭寇當前,楚王不揮師北上,反來攻伐同袍,豈非本末倒置?
好個保境安民!
劉俊冷笑,抬手遙指城內隱約可見的工坊煙囪,
私鑄兵器,廣積糧草,還敢大言不慚!
荀攸在曹操身側低語:
主公,劉俊有備而來,其勢正盛,不可力敵。
曹操微微頷首,揚聲道:
楚王若真為社稷計,當與我等共商抗倭大計,而非兵戎相見!
如今強敵環伺,同室操戈豈不讓親者痛仇者快?
劉俊聞言,目光漸冷。
他輕勒韁繩,白馬會意地後退半步。
春風拂過戰場,卷起細微的塵土,兩軍將士屏息凝神,等待著下一步的指令。
劉俊緩緩回首,目光落在身後銀甲白袍的趙雲:
子龍,且去叫陣。
趙雲銀槍白馬,馳至城下:
常山趙子龍在此!可敢出城一戰?
城頭之上,許褚見趙雲在城下耀武揚威,頓時怒發衝冠。
這位虎癡將軍一把扯下披風,抱拳請命:
主公!某願往會會這白袍小將!
曹操凝視城下趙雲良久,隻見那員小將雖看似年輕,卻氣度沉穩。
他胯下坐騎神駿,手中銀槍寒光閃閃,心知絕非等閒之輩。
曹操沉吟片刻,鄭重囑咐:
仲康務必小心,來將非同小可。
主公放心!
許褚大步下城,提刀上馬。
城門開啟的瞬間,他如猛虎出柙,直衝陣前:
譙縣許仲康來也!
趙雲見來將虎背熊腰,氣勢驚人,當即抖擻精神,挺槍迎戰。
兩馬相交,刀槍並舉,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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